第六章 陳舊性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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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飛見江籽溪又開始發呆,幹咳了兩聲:“咳咳!江法醫,怎麽不繼續?”
楊老的注意力也被吸引,看向江籽溪。
這次,對於江籽溪來說絕對是個大的挑戰。
江籽溪支起身子定了定心神,才又繼續下去。
“她舌頭和嘴唇有不同程度的脫皮傷,說明死者生前說話方式比較激動。”
江籽溪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她見到趙苒時,趙苒不停說自己沒殺人的畫麵,如果那個時候她就帶著趙苒去見警察,她就不會死了。
甩了甩頭,江籽溪深呼吸一下,目光向下,繼續說道:“死者死之前應該有過掙紮,手指有擦傷。”
說著,用棉簽沾上藥水擦了擦趙苒的指尖,將棉簽放在證物管內。
又用銼刀將她指甲內的碎屑刮出在證物盤上。
“死者的指甲裏有一些血跡,可能跟凶手有關!”
莊飛點了點頭,這應該算是很大的突破,至少他們可以先比對一下DNA庫。
江籽溪將趙苒的雙腿打開用腳撐撐著,臉色莫名發白。
莊飛的注意力立即被她吸引。
江籽溪陰沉的說道。
“死者的下身有陳舊性撕裂傷……”
話落,再次陷入沉思,據她所知,趙苒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因為長得漂亮家裏管得也很嚴,不應該會在這裏有傷才對。
她皺起眉,腦仁子生疼,這些傷痕根本就不像是發生關係造成的,倒更像是指甲造成的,而且時間不久!
莊飛挑眉無語的看著江籽溪,這個女人,思緒隨時都會飄出去,是怎麽成為傳奇女法醫的?靠著發呆破案?
不等莊飛再次提醒,江籽溪自己就拉回了思緒,取出內窺鏡,
“死者處女膜完好!”
說完,江籽溪再次將趙苒翻麵,趙苒背後光滑,在趙苒的後頸處,有一些青紫的抓痕。
江籽溪將加熱的勺子放在抓痕處,然後隨著痕跡遊走一圈,痕跡變得更加清晰。
楊老點頭,這是江籽溪通過很多次試驗之後學會的方法,一直給她沿用至今。
“這個抓痕的形成應該有幾天時間了,是有人用右手掐住死者後頸部造成的。”
莊飛走到她麵前,將剛才自己記錄的報告遞給江籽溪。
“我懷疑,死者生前受到過長期的虐待。”
江籽溪直視莊飛冷淡的雙眸,接過報告,眼淚不自覺在眼眶中打轉。
趙苒身上的陳舊性傷痕至少有三處,頭皮,後頸和下體,這些傷痕都不是因為今天的謀殺案造成的。
江籽溪有些自責,她工作很忙,與趙苒見麵大多就是吃個飯聊聊各自的工作,很久沒有真正去關心過她了,她總以為趙苒的內向和不善言談是天生的,如今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
莊飛看出江籽溪的心思,趕緊岔開話題。
“楊老,您那裏怎麽樣?”
楊老也看出江籽溪情緒不好,順著莊飛的話說道:“屍體臀部上的痕跡,籽溪在現場勘查應該已經說過了吧!”
江籽溪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是!那個痕跡我仔細看過,是死前不久才有的!”
楊老點了點頭,說道:“根據剛才莊飛提出的死者被害過程,我懷疑踢死者的人,和殺害死者的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莊飛看了一眼江籽溪,又看了一眼驗屍台上的趙苒,心中已有猜想。
兩具屍體詳細情況已經很清楚,莊飛心中想到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兩個死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三個人清理之後離開解剖室,江籽溪將所有的結果給了陳琪讓他出報告,然後莊飛帶著他們走進辦公室。
“張曉,給江籽溪錄口供!”
江籽溪不明所以的望著莊飛,莊飛皺眉:“我不是說了,你暫時不能參與案子,剛才在解剖室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說完,江籽溪便跟著張曉往一個空著的桌子那走去,還沒坐下,便看到辦公室門口兩個熟悉的身影。
江籽溪趕緊走上去。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趙苒的爸媽站在門口,看到江籽溪,趙媽媽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籽溪,這苒苒到底怎麽了?怎麽警察叫我們來警察局認屍呢?”
江籽溪眼神黯淡,安撫的拍了拍趙媽媽的手:“趙苒死了!”
沒有過多的解釋,江籽溪的眼神閃躲,莊飛眯起眼睛,可是他看的卻不是江籽溪而是趙爸爸。
一聽到趙苒死了,趙爸爸似乎有些緊張,身子不自覺就往門外轉,似乎很想出去。
莊飛走上前,對著趙媽媽說道:“趙媽媽,趙苒今天在環球商場被人殺害,我們在給她驗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些傷痕比較奇怪,待會兒認完屍,我們可能還要請二位提供一些線索!”
一聽到身上的傷痕,趙媽媽情緒明顯有些變化,她看了一眼趙爸爸。
莊飛笑了笑,再次看向趙爸爸,這一次趙爸爸徹底慌了。
見莊飛在看他,趙爸爸激動起來:“我們能提供什麽線索,這丫頭什麽都不和我們說,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江籽溪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疑惑的看向趙爸爸,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傷,反倒是急著離開這裏。
她看向莊飛,莊飛隨即玩味兒的調侃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又或者是……不敢說?”
莊飛並不是一個沒有證據滿口瞎說的人,但是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這對父母一定有問題。
趙爸和趙媽都慌了神,眼見著沒辦法,趙媽抓住了江籽溪:“籽溪,我們隻想把趙苒帶回去好好安葬,其他的事我們真的不知道!”
江籽溪雙眉緊皺,眼神冷冽的盯著趙媽媽慌亂的雙眸,一字一頓的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趙苒到底是被誰殺害的?”
然而江籽溪漸漸憤怒的情緒,並沒有讓他們給趙苒多一絲的關心。
反而讓趙爸爸對江籽溪更加不滿:“趙苒要不是跟你認識,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她也不會什麽都不願意跟我們說,我們還沒問你呢!趙苒是不是因為跟你出去才出事的?”
江籽溪的眼神瞬間黯淡,也許……她沒有把趙苒獨自一人留在車裏,她根本不會死。
見江籽溪如此,趙爸爸稍稍勾起唇角,那一抹笑容稍縱即逝,可恰好就被莊飛捕捉到了,沒等他繼續咄咄逼人,莊飛站到江籽溪麵前,將她整個人擋在後麵,語氣冷淡的問道。
“趙苒頭皮上的舊傷,和頸子上的抓痕到底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