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原本是在商場工作的，而商場離這裏並不遠，所以在看到那身花花綠綠的衣服時，江籽溪並沒有感覺到奇怪。

    “江法醫，你在看什麽？”

    江籽溪揚了揚下巴，說道：“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商場的小醜。”

    小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個人影，小醜他是記得的，所以此時也很疑惑。

    “他在這幹什麽？”

    “不清楚。”

    小醜雖然也是嫌疑犯但由於小醜的嫌疑早就被排除了，所以江籽溪對此也沒有深慮。

    “可能是巧合吧。”小七看著開過來的公交，抬手招了招，又對江籽溪說道：“江法醫，一會你中午吃什麽？”

    二人閑聊著，也就離開了，對於小醜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另一邊，莊飛的進展非常順利，他們抓住了金魚，而金魚對於八號房間的事情，也交代的也很清楚。

    此次主要抓住金魚的是張曉，他出力最多。

    為此，張曉還掛了彩，一圈警員圍在他身邊調侃，紛紛說他這是勳章。

    “放屁，誰家勳章長臉上。”

    張曉拿著一塊雪糕貼在臉上，見莊飛帶著金魚去錄入指紋信息才回來，又對金魚笑道：“你行啊，還敢襲警！”

    金魚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我這不是以為，是討債的過來了麽。”

    雖說金魚並沒有欠債款，但是由於之前跟放高利貸的鬧出了點矛盾，所以這人就一直警惕著，上次也是以為是仇家過來尋仇了才跑的。

    雖然他是這麽解釋的，但是張曉跟莊飛都沒相信。

    他們坐在審訊室中，而江籽溪沒什麽事幹，就站在窗戶外麵看著他們。

    “姓名。”

    “就叫金魚，我姓金。”金魚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他們說這名字用著也不用其別的名字了，就先讓我用著了。”

    “年齡。”

    “三十六了。”

    “關於八號房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莊飛直入正題，毫不廢話。

    金魚先是看著桌麵，想了好一會之後，才緩緩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是二把手。”

    “你的上司是誰？”張曉看著金魚在路上被審訊的時候提交的證言，又問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麽網站調查出來的地址會是你的住處？”

    金魚幹笑一聲，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應該去問網站運營，而不是我。”

    “網站運營是誰？”

    “這個網站就幾個人在運營，我隻是負責幫上頭辦事的，很多事情並不是我主導的。”金魚像是慣犯了，用詞也都很熟練，他看著張曉，又說道：“我隻是網站的二把手，在我上頭還有個人。”

    “什麽人？”張曉皺眉，直接踹了一腳桌子，問道：“別磨磨唧唧的，一口氣說完。”

    金魚嘀咕了幾句，說道：“網站的一把手叫泥鰍，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們見麵從來都不說自己真名的，也就隻有我真的叫金魚。每次我們見麵的時候，都帶著口罩墨鏡，所以我對於這個人也不是很了解。”

    說著說著，金魚歎了口氣。

    “你還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的消息嗎？”莊飛輕敲了兩下桌麵，說道：“什麽都行。”

    “沒有了，如果有的話，一定會跟你們說的。”

    金魚晃了晃手上的手銬，說道：“我現在都這樣了，沒必要跟你們搞這些花花腸子。”

    張曉冷笑一聲，說道：“你自己清楚就好。”

    “我隻知道泥鰍這個人，心狠手辣，這次放在他身上，絕對是，太合適了。”金魚換了個姿勢，做的直了一些，說道：“每次網站的那些小姑娘在通過審核之後，都要送到泥鰍那去終審，過程怎麽樣我不清楚啊，不過每次這些小姑娘回來的時候，都是遍體鱗傷。”

    張曉與莊飛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看著金魚，表情嚴肅。

    “我都不忍心看。”金魚一張苦臉，說道：“但是我畢竟是在人家手底下做事的，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啊，我隻要能拿到錢就行了，所以我也管不著，不是我不想管啊！”

    “行了，接著說。”莊飛敲了敲桌子，說道。

    “之前送去終審的，好像有個大學生，結果不到一年就死了，真慘啊。”金魚歎氣道。

    張曉起身離開，準備去看看過去的失蹤案裏，有沒有受害者可以對得上號。

    莊飛拿出手機，從中尋找著照片，最後放到了金魚的麵前。

    “這個人你見過沒。”他點了點手機上的那張照片，問道。

    金魚仔細地端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就是泥鰍的女人，你們已經發現這個人了？”

    莊飛沒有回話，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玻璃鏡子，而鏡子外麵，站著的是江籽溪。

    剛才的那些話，她一定也聽見了。

    “關於這個人，你都還知道些什麽？”

    “知道的不多，我跟這個人接觸就不太多，不過她是泥鰍的女人，這一點肯定是沒跑了的。”金魚看著手機上的那張照片，問道：“這人還活著嗎？”

    “死了……”莊飛皺眉看著金魚，問道：“如果你知道原因的話，就快點說。”

    “原來真死了啊，我不知道死因，我是猜的。”金魚嘿嘿笑著，又說道：“主要泥鰍身邊的女人活的時間都不長，所以問問，這個女人應該是呆的時間比較久的了。”

    他走出了審訊室，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警員來跟金魚說。

    他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表情複雜。

    照片上的人是趙苒。

    他回過頭，看著身後的江籽溪，不知道該如何說，而江籽溪也沉默著。

    “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江籽溪說道。

    莊飛點了點頭，說道：“金魚肯定還沒全說完，之後再去審他吧。”

    他有些心煩，可這個答案明明本身就是他所猜測的答案，如今擺在麵前，看著卻讓人心下不快。

    有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反轉的結果，也有可能是江籽溪過於平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