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婚前夕
字數:3856 加入書籤
林煙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最後隻能歸結於珣親王愛憎分明的性格。
林沛旻被洗脫罪責,無罪釋放,可他卻不願意在朝為官,哪怕是掛個閑職也敬謝不敏。
宗政越沒有勉強他,由著他的意願去了。
林煙倒是能夠理解二哥。
畢竟林沛旻自由散漫慣了,突然間被管束起來肯定不自在。再加上這一次有心之人陷害,他更是想離得遠遠的。
經商雖辛苦,也比滿是陰詭算計好太多。
宗政越知道林煙憂心林沛旻,事後特地安排二人相見。
林煙剛到乾坤宮,便發覺林沛旻比之前更瘦了,眼神裏也沒了往日的流光溢彩。
“二哥,你受苦了。”看著家人受盡苦難,自己卻無能為力,她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林沛旻見她傷心,咧開嘴笑著道:“二哥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煙兒莫怕,經曆這一遭,我也懂得了不少道理,以後處世也會多個警惕不是?”
林煙點頭,他能自己想開變好。隻是自己心中的憂慮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散去的,她並不想父兄都能身份顯赫,隻要平安健康就好。
“二哥說的是,此後定要多加小心,皇上說你辭官了,可是有什麽別的打算?”
林沛旻聞聲眼神中充滿了向往,“我還是想雲遊山河大川,過我的愜意日子去,這官場實在不適合你二哥我啊!”
“也好,也好。”
林煙讚同他的想法,問他準備什麽時間啟程,林沛旻爽朗一笑,直言時間就定在林沛豐和李青樺大婚後。
林煙自是舍不得二哥離家太遠,原想著在天子腳下總歸是安全些。可如今看來,在京城反而是礙了某些人的眼,還不如遠遠躲開更好。
兄妹二人說了好一會體己話,眼看日頭偏西,林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林沛旻出宮。
時間一點點流逝,林家與李家的大婚,終究是臨近了。宗政越知道林煙滿心期待,便特許她可以在大婚之日出宮參加。
林煙得知消息後高興極了,提前備好當日要穿的宮服,還有兩份十分豐厚的賀禮。
這一次出宮可是不尋常,她代表的是皇家,也是林家的臉麵。
更是要讓所有人看看,皇上對林家的看重!
淑皇貴妃聽聞她可以出宮,特地讓人送來了十分貴重的新婚賀禮,讓她一同帶給李青樺。
林煙接過這外表華麗精致的匣子,隻覺得輕得不正常,若是首飾珠寶不該如此。
想著淑皇貴妃對李青樺的怨言,這裏麵不會是什麽不好的東西吧?
總不好隨意拆人家姐妹見的禮物,林煙便隻讓人將東西收下,到時候一塊送去鎮國公府。
大婚當日,林煙很早就出了宮,因為心中惦念著李青樺,她連林府都沒回,直接去了鎮國公府。
穿過正堂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鎮國公。他依例上前行禮參拜,但臉色不好。
林煙心係李青樺,也沒多想,到李青樺閨房的時候,正好趕上她穿好婚服。
“千趕萬趕,終於還是趕上了。”
李青樺見她來,眼神中有幾分詫異,林煙曾開玩笑地說,要在李青樺成親之日親自她簪發。
可林煙如今已經是貴妃之軀,竟然真的來了。
李青樺神色激動,隨即又收斂了情緒,忙起身來給林煙端正行禮。
林煙不解,為何青樺今日對自己的態度這般生疏,平日裏可從不在意 這些禮的。
“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氣,青樺快坐下,本宮為你簪發。”
鏡麵映襯著嬌俏的麵容,林煙定定地看著李青樺,眼中不自覺泛上淚光,李青樺亦紅了眼眶。
林煙嘴中念叨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配;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念著念著,林煙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裏也不禁感歎,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看著她出嫁。
“青樺,你以後就是本宮的嫂子了。”
李青樺聞聲眼框一熱,轉過身來抱住了林煙,呢喃道:“還好有你在。”
林煙覺得她這般小女人模樣好笑,開口調侃了句,“怎麽?以後你就是林家的媳婦,還會有誰能欺負了你去?”
然後想起淑皇貴妃讓她帶過來的賀禮,便讓香凝拿了出來。
“這是淑皇貴妃托本宮帶給你的賀禮,掂量著不重,你且看看是誰麽,也不知有什麽特別的寓意?”
李青樺接過打開,身形猛地一僵,眼神開始躲閃。
林煙正好伸手去接匣子,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
李青樺遣退兩側的婢女,取出了匣中的物什,是隻樸素的白玉簪,卻讓她有些欲言又止。
“沒什麽特別的。”最終李青樺還是還是泄了氣,對林煙露出勉強的笑容。
林煙有些疑惑,但李青樺擺明了什麽都不想多,她也隻好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
走出鎮國公府時,這種一樣的感覺達到了頂峰,林煙總覺得鎮國公府今日的氣氛十分奇怪,但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她思緒沉重地往林家的方向走,遠遠就看見張燈結彩,滿片的紅色的喜慶場景。
現在時候尚早,圍觀看熱鬧的人並不多,林煙下了馬車,就見林丞相,和幾個哥哥都在門口迎接。
林煙抬眼看向林丞相,一眼便感覺自己的父親老了,甚至還能感覺到他隱忍著的咳嗽。
她的眼睛瞬間酸澀得難受,直到走進正堂,林夫人這才憂心忡忡地提起,林丞相已經病了有些時日,總是感染風寒,怕林煙擔心,所以一直隱瞞著沒讓人去告訴她。
如今林煙親自回來,他們想瞞也瞞不住了。
林煙心中愧疚不已,都是她的疏忽,竟然忘記家裏的事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前世的時候,父親就是因為接連風寒難以痊愈,到後來身子愈加孱弱,還險些斷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