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計生後悔，前所未有的後悔，當初要是不幹那樣混賬的事，是不是不會和齊鳳蓮離婚了，一家子的日子，也不會像現在窘迫，更不會有個生了重病的兒子，等著砸鐵賣鍋去救？

    如果他安安分分的做著裝修隊，齊鳳蓮也有打工，他們是沒大富大貴，日子也和和美美的？

    可惜，世沒有後悔藥吃，這都是他自己走錯的代價

    “……賣了田屋都不會夠，這要是賣了，我們兩個老家夥吃啥？又住哪？反正我不同意”張母氣呼呼的道。

    “媽，那是你孫子。你不同意，難道看著他死麽？”張計生強忍著氣道。

    張母眼神閃了幾下：“我孫子又不止這一個，再說了，你們都還年輕，這要是救不了，再生唄。”

    張計生心底一寒，不可置信的看著老母：“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打算不救小燦了？”

    “那麽多錢，誰有，借遍了都不夠。再生一個也不用這麽多錢哩”張母心裏發虛，卻強裝鎮定地說道。

    張計生道：“你……我以為你多疼愛小燦，原來也這樣啊”

    他自嘲的笑起來，笑聲悲涼又帶點譏諷，他真的是錯得太離譜了。

    張母聽著覺得刺耳極了，尖聲道：“我又沒說錯。說起來，都是你的錯，把這麽個婆娘給勾回家來，生的孩子都不結實健康。”

    “媽。她是你找媒人給介紹的，是你一直說她好，鳳蓮好千百倍。”張計生大聲道：“要不是你說，我怎麽會娶？”

    “呸我說好，你脫褲子了？還不是你自己持不住，現在怪我來了？”

    兩母子相互指責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夠了”張父猛地一拍桌子，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想辦法湊錢”

    “我湊不來”張母別開頭去：“殺了我，我也沒這麽多錢”

    張計生黑著臉道：“這兒子我肯定要救的，家裏的田和地賣了。”

    “你瘋了，那也有你弟弟的一份”張母尖聲道：“不成，你要兒子，幹脆把小寶給要回來。”

    到現在還偏心著弟弟，生怕他吃虧，又提小寶，提到那孩子，張計生的心痛一分，道：“你還有臉提小寶呢，他不會回來了，以後都不回。這孫子，你當沒了，是你死，他也不會回來看一眼”

    張母臉色一變：“你……”

    “是不是都當我是死的”張父又是大聲喝罵。

    兩人才閉嘴來。

    “老大，是賣了田地，也不夠，咋治？”張父心煩得很，這會也是無的懷念健康的孫子，賢惠的兒媳，可惜，都是過去了。

    “我去乞討，不夠，我是跪，都把錢給跪回來”張計生咬牙道。

    張父沉默著抽煙，瞪了一眼想說話的張母，半晌道：“那賣了，這個屋卻不能賣，得留著我和你媽養老。你們也得住，總不能住牛棚。”

    張母氣得站起身來，道：“不行，我堅決不同意，要賣，得分給你弟弟一份，不能全拿去”

    說著，回了屋，也不管張計生兩父子，也都沒注意到，在門口躲著的小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