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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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娉不大想去,然而並不被允許。

    “早知道前些時候我就不出去溜達,讓人知道我身體強健的很。”

    近期外頭針對她的傳言依舊不大好,當然晉陽侯府的名聲也挺差勁。

    燕娉不在意這些個沒說到她跟前的話,就像是上次被她罵走的那人,若是他說的話沒有正巧給她聽到,她是不會在意,然而說到跟前,心情就會受影響。

    心情不好,自是需要從別人身上找補回來,說她壞話的人就成了她針對的目標,不發泄一下,難受的就得是她自個。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怎麽做,嘴碎之人心情變差,她心情自然就好了。

    雲杉正在翻找合適的衣裙,恰好聽到小姐的話,想起方才有人過來傳話:“侯爺讓人過來說了,說是指不定會有人對您下手,此行定要小心低調。”

    燕娉也清楚,在大多數人都一起去的情況,反而就算是有人想要針對她,隻要她不獨自一個人走到僻靜處,對方想下手也有點難度。

    可若是留在侯府,其他人不在,遇上點狀況,那些個下人就會六神無主,很容易中了敵人的計策,從而將她暴露出來。

    所以她無論是為了不被道德綁架也好,為了自身安全也好,此行必須得去。

    這一趟是宮裏頭的命令,所以大家在會在宮門口匯聚,隨著聖駕一同前往護國寺,這一趟需要留宿三天。

    昏暗的密室,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某種爬行生物造成的動靜,很細微。

    吊在刑架上的男人看不清麵目,散亂的頭發早已打結,凝結成一縷一縷的。

    在那隻蟑螂靠近的一瞬,他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麻雀,湊上去就是一頓啃。

    他很有經驗的直接吞咽下去,一旦咬碎,滋味別提多惡心。

    密室的門倏然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束縛在刑架上的男人頓時激動起來:“宗禛,你不殺了我,我的人遲早能找到我。”

    宗禛閑庭信步的走到一旁,在各種刑具下挑選,麵上是清淺的笑意:“你想死很簡單,說出當初把消息透露給誰了,我就讓你死。”

    當初潛入宛國皇宮,就算是走漏消息,也不應該是直接殺了他。

    雖然確實能殺他,但是宛國皇室不會這麽做,畢竟當時的他對宛國而言,還未到必殺的地步。

    “我說了許多次,我不知道,而且你不是知道祁國那個梅半山也是知情人麽,那麽他說不定就是那個人。”看到宗禛開始燒水,男人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宗禛不說話,給爐子裏添了一些炭,紅色的炭火,逐漸將新添加的黑炭熏染發紅,微微閃著橘色的紅光,然後又被燒出的灰色掩蓋住橘紅的色彩。

    小小的爐子上麵,放著一個小水壺,裏麵的水已經發出滋滋的聲響。

    等待的時間很是煎熬,男人心驚肉跳的盯著爐子,他不知道宗禛是要將燒得滾燙的爐子往他衣襟裏塞,還是直接塞進往他褲襠塞紅亮的炭。

    宗禛拎沸騰的水緩步走到刑架前一步的距離,提起水壺,對準對方的頭,緩緩的灌溉而下:“聽說雞鴨的毛就是這麽處理的,你這頭發看著實在是礙眼。”

    “啊!”滾燙的水衝過頭發,觸及頭皮的刹那,男人甩著頭慘叫出聲,他的手腕被束縛在鐵索之內,掙紮不得。

    他手腕上的銀鈴鐺,叮當得沒完沒了,發出令人心煩氣躁的響動。

    一壺沸水倒完,宗禛用帕子包著手,扯著男人髒汙不堪的頭發,硬扯下一縷頭發,失望道:“席東牙,你上一次提到祁國的梅半山,我就想方設法抓到他,並且追問出結果,他說服我的理由是,宛國皇宮的禁衛軍,非皇室無法使喚!”

    所以必殺令和梅半山沒有直接關係,而且梅半山隻知道有人同他聯係,並且告訴她祁國細作出現問題。

    至於其他,梅半山也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與他傳遞消息的人是誰!

    宛國有一人,對他的行動有所了解,並且對他有殺心。

    “這人應該不是帝後,他們有許多種方式殺了我,不需要用這種手段。”

    他站在席東牙麵前,緩慢的推斷。

    席東牙的慘叫聲慢慢緩和過來,冷汗混合著逐漸冷卻的水,從他頭上流淌下來,夾雜著極為難聞的氣味。

    偏偏宗禛就像是嗅覺失靈,麵上並無任何異樣,甚至走到一旁的位置上,繼續挑選刑具:“有件事你不用急著否認,你不僅不想死,還知道那個人是誰。”

    掌握蠱蟲的人,控製欲強,席東牙不會不探究合作者是誰,再就是他的蟲子經常讓人防不勝防,這是優勢。

    占據優勢,卻不利用,席東牙又不是傻子,所以席東牙不說也是不想死。

    因為他知道,一旦說了,宗禛就會殺了他。

    席東牙仰起頭,隱忍的雙眼透過披散的頭發縫隙看向宗禛那雙愈發看不透的眼,他咬牙切齒:“你早就知道了!”

    宗禛早就知道他清楚那個人是誰,但他知道席東牙為了活下來是不會暴露分毫,所以在席東牙提及梅半山時,他也想著換一個方向,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何況梅半山確實是他當時的首要仇人,席東牙這個背叛者已經抓到,根本沒必要太早解決。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麽?”宗禛拿著手中的匕首,對著席東牙的脖子輕劃出一道血痕。

    席東牙意識到,宗禛的耐心已經耗盡,抑製住齒冷的懼意:“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誰了嗎?”

    “她已經死了七年了。”

    宗禛目光中不見任何恍惚,他就隨意的看著席東牙。

    燕娉始終沒有回來,不像是上一次那樣,何況宛國也不是她的家,她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

    “所以殺了你之後,我會滅了宛國,殺盡宛國皇室的所有人,這樣就不會錯樓了。”

    他眼裏似沉積太多的寒冰,即便是扯著嘴角笑,也不見任何的溫度。

    “所以……”宗禛抬起另一隻手,按在刀背上,兩手一起用力,鋒利的一麵,轉瞬就在席東牙的脖子上壓出了血。

    他看著席東牙驚懼的眼神,緩緩道:“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安心上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