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總覺得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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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這等明目張膽的埋怨語氣說笑,梅半山就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若是應了,就是承認他確實是參與進去了,若是不應,似乎又有點不大爽快。

    燕娉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進了書房,一進去她就撲通一聲跪下,“屬下是來請罪的,刺殺的人死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陛下降罪。”

    “起來罷,此事怨不得你,比起那些個老家夥,你人手缺失,顧不及倒也正常,又不是算無遺策的神算子,你確定還要繼續待在國師府?”

    順德帝早有預料她會栽跟頭,看重的下屬辦錯事,責罰除了會帶來身體上的疼痛之外,沒有太大的作用,重要的是下屬主動過來認罪的行為是好的。

    若是別人犯點錯他就要生氣,也活不到如今。

    “對了,犯人提及藥水浸到背上會顯現出國師府密道地圖,但他死了之後,並未有痕跡現出來,這一點著實是讓屬下想不通。”燕娉皺著眉頭琢磨。

    “想不通也得琢磨通透,別丁點小事都來尋朕,無事就退下。”順德帝琢磨著棋盤,顯然在他看來,這件事還沒有下棋來得有意思。

    燕娉見他不管,多少有點明白,父親提及陛下的那番評語。

    她既然對母親坦誠些許,自是不介意詢問父親一些看法,莫要覺得燕家不得勢,她父親就什麽都不知道,相反燕家本就身處漩渦之中,又可有可無,越是如此越是需要敬小慎微。

    然而光是謹慎是不夠的,通察時事亦是必要。

    她父親燕江道對順德帝的評價是:擅長出其不意的一擊即中。

    別人以為這位陛下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其實他什麽都清楚,但他不會表現出來,而是慢慢等待,時機一到,他就會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出最為準確的打擊,讓所有鬆懈的人瞬間緊繃。

    例如前任國師一事,順德帝絕對是知情人,但他並不在意曾經的枕邊人為何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更加在意的似乎是國師府倒台的時間。

    燕娉算是其中的推手,等同於她是打亂了國師府的動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燕娉就想著她必須頂替上國師曾經的作用。

    不經意的順了順德帝的意,他才會對她寬容許多,燕娉甚至懷疑順德帝是個掌控欲十足的強迫症。

    事件發生需要一步步的來,並且必須一步比差的落在恰好的時機上爆發。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快活!

    她還懷疑給夢魘出主意,讓人送一麵鏡子到前任國師梅飛絮麵前的行為,無形中討好了順德帝,所以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才會如此寬容。

    畢竟當時那件事,是她仔細推敲,刻意為之。

    順德帝在意的從來不是國師,他甚至一直厭惡這個女人,偏他對梅半山似乎又沒有什麽惡感,一個攜著梅家姓氏,母親倒台後就格外尷尬的兒子,或許在順德帝看來,梅半山本身的存在就是個悲劇,所以才能得到了他的憐憫。

    燕娉退出書房,與恭候在門簾處的執事笑了一下,隨後就轉身離去。

    她倒是挺想要與執事交好,執事侍奉在順德帝身邊多年,在無法確定對方忠心之前,她不會貿然接觸,但作為新人,該有的討好還是不能缺的。

    執事喜歡什麽?

    送禮物是一件非常講究的事情,絕對不能送所有人都知道的物件,因為當大家都在送的物件,一旦積攢到足夠的數量,光是看著就想吐。

    燕娉一直琢磨到宮門口的位置,還是沒能想明白對方到底真正會喜歡的物件是什麽?

    “你這出來的還挺快。”梅半山站在一旁,挺拔的身姿格外的顯眼,然而他懷疑自己要是不開口,燕娉定是會毫無所覺的從他身邊走過。

    燕娉不需要多想,嘴巴快速反駁道:“與其說我得陛下寬容,倒不如說說殿下擱這裏等二殿下的行為多少有些可笑。”

    一出宮門,她對待梅半山的態度又恢複了以前的鄙夷瞧不上。

    梅半山倒是發現,陛下書房門口,反而是她難得‘和善’的一麵:“你還真是半點都不樂意裝。”

    “這麽裝多沒意思,對著討厭的人笑,你不覺得難受嗎?”燕娉對兩幅麵孔的轉變揮使自如。

    “我並不是在等他。”梅半山不得不強調一句,“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裏等他,估計寧願推遲一天,也不會回來的。”

    兩兄弟之間的苗頭亦是勢如水火,注定為敵,難以融洽片刻。

    燕娉不止一次懷疑過梅半山被係統頂替了,畢竟分神這種東西,能留一個就能留兩個,實在是在被係統掌控的感覺太過熟悉,所以她總能從梅半山身上找到熟悉感。

    但同時梅半山身上又有係統沒有的特製,全然沒有係統的瘋狂與囂張,看起來情緒穩定,智計周全,完全不像是狗幣係統一樣的瘋。

    “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不用與我說的那麽明白。”燕娉說完就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她如今就算是成為國師,依舊是連裝都不裝,照就是騎著馬到處溜達,全然沒想過換一輛車架,彰顯威儀。

    在她看來國師府這三個字,前人的痕跡太重,她並不擅長算卦,所以國師府更改名號是必要的,隻是現在之所以還叫國師府,是刻意逢迎陛下內心的意思,他不想國師府現在倒下,所以國師府就還必須存在。

    仗順德帝的勢,就得稍微捧著他一些,她一直清楚,她與月主那些人是不同的,月主可以和順德帝平起平坐下棋,她不能,梅半山能,她依舊是不能。

    其他老人可以做的事,她這個新人就是不被允許。

    對於一個新人而言,公平是個奢侈品,所以她跪的容易,但同時她有著自己的想法,所以私底下的小動作還是不會停止。

    接下來隻要崔鶴不冒頭,旁人查不到是誰給魏國的燕國公報信,人又是早早丟給了月華司,但知道燕舒身份的人絕對不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