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下不了手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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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名聲確實是不大好,謝延安不再掙紮,往後靠著,因為靠背太矮,隻能仰著頭靠在上頭,雖說知道這樣的形象不大好,但他真的有種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的疲累感。

    燕娉達成目的也就不打算理會他,舉步走到宗禛身旁,扯了他袖擺一下,詢問他:“你是同我在這裏等他侍從過來,還是先走?”

    犀利的目光始終不離謝延安,在她小動作下,才終於轉移過視線看向她,沒有什麽表情的麵容上,輕忽的扯出一縷要笑不笑的神情,“當然是陪你在此處,畢竟你也是祁國人,他若是出了什麽事,指不定會怨怪到你的頭上來,我也在此至少有個作證的人。”

    燕娉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那坐下來等吧,這樣站著還挺累。”

    她率先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然後拉了拉身旁的椅子,試圖扯得近一些,周邊往來的太醫一個個低垂著頭當做沒看到。

    宗禛這才露出一絲真實的笑意,在她的身旁坐下來:“你這麽在意他做什麽,要是讓他在宴上暈倒才有意思。”

    他本來也是這麽個打算,以謝延安作為一個理由,讓祁國的內亂稍微歇一歇,免得燕娉成天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忙活耗費精神。

    她空閑下來,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才會增多,倒也不是為了什麽大義,單純就是想要和她多待在一起。

    因為他以後換了身體,估計很難和她親近起來,所以隻能現在逮著機會就糾纏她。

    燕娉全然不知宗禛的打算,她則是解釋道:“那樣隻會讓人看笑話,除此之外用處不大,耽擱一陣子又會複起。”

    她直到他的意思,礙著周邊還有許多人,所以回答的比較隱晦,並未直白的說出來。

    宗禛理解了她的意思,看來她是真的不懼鬥得如何,甚至還沉浸其中,從她的笑顏之下,能夠看得出來,她心情是活躍的。

    “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步,突然暫緩下來多沒意思。”燕娉現階段還是享受這個緩慢變化的過程。

    而且現在還不是白熱化的階段,隻是初期的你來我往,大家你一下我一下的,大家都還講究武德,沒有動用一些髒手段。

    等到鬥紅眼之後才會開始不折手段,現階段大家都還在互相摸索對方涉及的勢力範圍,用一句戰術性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才會開始真正的戰術。

    戰術就是衝著贏而去的,不是為了規避風險,是找尋一個最快成功的路線。

    燕娉現在一樣是在摸索步往成功的路子,她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保護好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宗禛垂下手勾住她擱置在扶手上的尾指,這細微的動作並未被人發現。

    他輕聲的笑一下,應下:“好。”

    謝延安坐直起來調整一下位置,正好就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他慢半拍才意識到這是什麽意思,“你們……”

    “你的侍從來了,我就先走了。”燕娉起身麵向謝延安展顏一笑,手背在身後擋住,那笑起來的眼神怎麽看都像是在讓他閉嘴。

    謝延安識相的閉嘴了,略微俯了俯身:“行吧,多謝二位送我過來了。”

    他也懶得起身了,這兩人人前都不裝模作樣一下,他還講什麽規矩禮儀,總覺得看著眼前的兩人都格外不順眼,搞得就像是他們欠了他什麽般!

    燕娉拉著宗禛外頭走了去,宗禛臨走前瞥了謝延安,似想要看出什麽。

    在他們兩人都走了之後,謝延安散漫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在燕娉觸及他的時候,他能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鬆起來,思緒也得以獨立,似乎他並未從被宗禛同化中解脫,但是他的思想作為變得更加自由了些。

    他也回憶起自己忘些什麽,臉色一度變得很是難看,但這段時間的記憶同樣讓他知道,宗禛那個扮豬吃老虎的狗東西,是擁有全然控製他監視他的能力。

    也就是說他不能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行為,否則就會驚擾到宗禛,從而使得宗禛過來查探他的情況。

    好不容易擁有了短暫的自由,要是繼續被宗禛套牢,成了個真正的傀儡,豈不是白費了燕娉的這番作為。

    而且她到底為什麽不肯離去,難道真喜歡上那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子?

    若真是如此,也難怪安索那個暴脾氣會反過來的想要操控她,這……可真是一個愚蠢的作為,難怪他死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留下點靈源。”這話剛說完他就想到了宗禛那個狗玩意,安索絕對被此人給吞沒了,或者是完全的同化了。

    想到此處,謝延安就覺得心煩氣躁,對眼下的困局毫無辦法。

    稍微有點動作就會被宗禛發現,希望燕娉破局,但又擔憂燕娉會任由宗禛對他進行更換身體的作為,他目前燕娉還是了解不多,摸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想法。

    但他能肯定,若是他和宗禛之間有了矛盾,她絕對會選擇站在宗禛的那一方。

    所以他必須要有一定的準備才行,否則根本就隻能等死,從雲端出來的人哪裏會願意就此束縛在一個子世界之中。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心髒,攻擊自己的靈源,就能使得在雲端的長輩得到消息,確定他所在的位置。

    “隻是這樣會導致能力消失,得從頭再來!”謝延安實在是對自己下不去手,別說是對自己下不去手,他經常對別人都下不去手。

    就算是在這個關頭,他知道燕娉絕對會站在宗禛的那邊,他在心裏無數次罵了宗禛是個狗崽子,可這個時候他還是無法說對這兩人下手,而是想著怎麽離開此處。

    甚至……第一個想法是攻擊自己!

    燕娉離開太醫院就前往宴請各國使臣的麟德殿,路上她還在說:“你要不還是早一些回去,感覺魏國對你而言更加安全。”

    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另外就是他留在此處,總是會讓她分心,甚至沉迷男色不能自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