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尋常人類的文字還能用通識法術解決，但在雲端不成，一種種族的文字，往往承襲這個種族的精神凝聚，使用法術還可能被文字所傷。

    “你目前隻見識過這一種物質，其實還有許多你看不到的東西存在，等你吃透汙染源方麵的學識，自是會知道我為什麽會用如此強製性的方式解決汙染源感染的世界意識。”

    宗禛很喜歡她看書時的認真神態，這讓他對看書都有了興致，他還喜歡靠著她，或者被她靠著。

    明明燕娉是個不會久坐不會疲勞的，但她就是喜歡坐著看上一會兒，然後換個姿勢，不用擔心不良坐姿，她還會躺下來往他膝上枕靠。

    往往這個時候她的頭發就要遭殃，他一定會放下書，玩她的頭發。

    她就這樣在他這裏呆了許久，看到忘了時間，全身心投入書中，其實她分類過後，看的第一本隻是汙染源的起源。

    汙染源的形成固然有生物破壞環境相關，但同樣的，世界載體的壽命也是很關鍵的一項，這就像是一個工具會有耐久度一樣，世界載體也會有耐久度。

    載體老化，則是意味著世界的消亡，世界意識與載體共生，而汙染源能使得世界意識用另一種方式活下來，那就是借著汙染，汲取世界載體最後的生命力，而這當中也包括生活在其中的生物。

    這就像是生活在肚子裏的微生物一樣，生物的消亡，當中的微生物也會隨之泯滅。

    而她現在隻想到了一種解決方式，卻無法改變載體老化後，世界意識的生存意誌會如何的瘋狂。

    這就像是保護身體能讓身體更加長壽，但壽數是有盡頭的，燕娉其實是能理解燕無雪為何對無限壽數的渴望。

    她也喜歡長生不死，但她要是不解決自由問題，燕無雪不退位，她將永恒的被其支使。

    也就是現在她有籌碼，要是沒有籌碼，燕無雪絕對會將她使喚得團團轉，若是她不答應，那些事估計就會落在她的父母親人身上去。

    兩家大人就算是能應付，但無論是燕家還是桑家，兩家還有其他的小輩，他們會應付不過來。

    長期的壓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然而神靈設置的考場是公平競爭，燕娉沒能爭奪得過，也隻能憑本事讓燕無雪坐不穩位置。

    鯤一族曾經能無限壽數依托的是神靈，可世界載體不行，甚至世界意識也不行，因為這些就像是用來裝東西的籃子，籃子沒了可以在做一個，但服務的仆從則不同。

    在宗禛眼裏一個是活物一個是死物，就連感染的世界意識對他而言，就像是木頭上長出的蘑菇，味道不大好，但未免導致其他籃子也開始長蘑菇，他就順嘴吃了。

    “外界影響，這個指的是什麽？”燕娉突然發現不同階段，還會有新的影響被發現記錄。

    “位麵風暴，黑洞，時空失控。”宗禛給她解釋的同時，還為她翻到後續，“這裏有統計。”

    他在當中點了一下：“甚至你們這些能在時空穿梭的種族，或許感受不到，但你們一次次的穿梭會給雲端帶來很大的負載，還會導致周遭的時空不穩定。”

    當中還有能力越差的人，開辟的空間通道越是不穩定。

    這就像是打點滴，反反複複的紮針，會導致傷口沒好無處可紮卻還硬紮。

    “那我要是直接開辟一個空間站的話，會不會好一點？”燕娉想起了這件事。

    “恐怕不太行，所有生物都習慣了掐個訣就走了，雖說大多生物在無法穿梭時空，但空間術法還是較為擅長。”宗禛對於她的想法不大看好。

    需要用得上站點的往往是沒有空間類能力的，但在雲端那樣的人才是小眾，大多數空間法術嫻熟，這就像是有私家車，就不會樂意擠地鐵一個性質。

    更何況有關空間類的一次性或多次的產品有很多，所以燕娉的想法注定無法達成。

    這就好比讓尋常人類放棄交通工具，但他們會放棄嗎？

    燕娉也不失望，在他說起時她就開始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修複呢？”

    不能隻用一個通道，那就使用方法讓針紮住來的傷口愈合，這樣就算是再多來幾次也無所謂。

    燕娉的想法是挺好，但宗禛反問：“你能看得出來穿梭對世界載體的傷害之處在哪裏嗎？修複首先也得找得到傷處，才能開始進行，要是連傷口都找不到，談何修複？”

    燕娉默默記下這一點，“一次兩次造成的問題或許看不出來，但多次造成的損害疊加之後，應該會好發現一些。”

    蟲子叮咬的小傷口不容易看得到，那要是爛了一大片，就會變得很明顯了。

    雖說越大的傷勢越是難愈合，但是總比什麽都找不到來得強！

    “你的方向似乎有些錯了。”宗禛不得不出言引導她。

    燕娉不解的抬眼，放下手中的書籍，“說說看。”

    “你有沒有想過從維穩上進行鑽研？造成不好的過程難以被看到，那麽就從結果上來反向改變，就像是你對付汙染源的產生因素之一一樣。”

    從根本上倡導改變環境，改變各類生物的心態，調動他們的熱情，從而使得世界載體之內出現的負麵情緒比較少，使得世界意識不會因為眼睜睜看著自己受到這些生物的禍害而變得偏激。

    這就像是孩子愛惜父母，父母就會心甘情願的付出，否則就算是父母也會無法接受孩子的惡劣。

    燕娉聽了之後也覺得是自己相岔道了，“還真是，我怎麽就沒想到。”

    她做了起來，大概是在考場內留下了習慣，她拿出筆在紙頁上窸窸窣窣的記錄了起來，明明能銘刻在腦海裏，但記憶這種事還是需要整理，否則很快就會和其他記憶混雜在一起，從而忽略。

    記憶雖然是會一直存在，但同時也是會被暫時性的忽略，這就是忘性的體現。

    等記錄完之後，她就捧著宗禛的臉，在他眉間親了一下，滿心雀躍道：“你這是故意指點我的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