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借天眼過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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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才晨抿唇想了半晌,磕磕絆絆地回答我:“他在瓦片上畫了一堆符號,不對,不是瓦片,是在我臉上,用什麽畫的我不清楚,不過那東西冰冰涼涼的,還有股焦味。”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那個大師借了我的天眼後,我有兩三天沒有看到髒東西了。”
白衍之得到任才晨的同意後,他就消失了,消失之前讓我準備好過陰需要用的東西。
我不知道過陰需要準備什麽,就給我媽發了條消息,七點多發的,十點半才回我!
看著我媽給我回的消息,我發愁了。
兩麵鏡子……我家就一麵鏡子啊,還是掛牆上的。
這個時間點,我們附近的超市都關門了,要買隻能開車去買。
但我大晚上的,也不想開車出門。
還有這紙元寶和桃木劍……桃木劍我爸屋裏倒是放著一把。
但是這紙元寶……隻能現疊,我家金銀紙倒是有,不過要疊夠一塑料袋,得老半天了。
估摸著今晚是過不成這陰了。
白衍之來的時候,我將這事給他說了。他聽完後,神色平常地對我道;“鏡子和紙元寶會有人來送,等會兒記得看你短信就行。”
這還有人來送啊!
話說出來沒多久,有人就給我發短信了,說有東西放我店門口了,讓我去拿。
打著燈,我去店門口拿了那兩箱子東西後,就回樓上了。
一個箱子裏麵放的是滿滿當當的紙元寶,另一個放的是兩麵鏡子。
東西都備好後,我問我媽要來了過陰符的圖案和陣型。
提前將那一箱子紙元寶燒化了,燒化後放在了黑塑料袋裏,去用畫好的符擺陣。
我媽說還需要找個道長法師之類的護法,如果我這邊沒有的話,找白衍之來護法。白衍之也同意了。
東西都擺好後,我盤腿坐在由符擺好的陣中間,一手拎著黑塑料袋,一手握住桃木劍,闔上雙眼,嘴裏念動著咒語。
等再次睜眼時,四周一片漆黑,時不時傳來滲人的哭聲,聽得我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往前走的時候,左手忽然一重,低頭一看,一個麵目猙獰的鬼正扒在塑料袋上。
見狀,我將右手的桃木劍夾在腋下,趕緊將塑料袋裏麵的紙元寶灰掏出來。
伸出去的時候,裏麵裝的是灰。可掏出來,卻是一個又一個的紙元寶,還閃爍著光芒。
邊走,我邊往外灑,無數的鬼都衝出來搶那些紙元寶。
從鬼群裏逃出去後,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我就看到有三個季佳琳分別被綁在樹上。
在季佳琳們麵前站在的那個人,一身黑袍,手中提著一個木桶,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黑袍人像是看到了我,回頭望了我一眼,我還沒看清黑袍人的相貌,就被一道強勁的力拉回來了。
睜眼後,我發現回到我自己的家中。
任才晨給我遞來了一杯水,喝了兩口水。
定下神後,我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了,“我看到季佳琳的三魂了,她的三魂被分成三份,綁在柳樹上……”
“誒?黑袍人嗎?”任才晨咬著嘴唇,我問他怎麽了,他衝我搖頭說沒事。
過完陰後,我就一直在想那個黑袍人是誰,就連睡覺時候做的夢,都是我過陰看到的事情。
時間過去的越來越快了,可我依舊沒有找到季佳琳的那三道魂。
魂魄若長時間的不合二為一,季佳琳的命怕是要到頭了。
正在我苦惱季佳琳那三道魂魄在哪兒的時候,我三姨給我打電話了,說秀秀來找我了,還有三個多小時到,讓我去市裏頭接下她。
我問三姨秀秀怎麽會來,我三姨說,是她讓秀秀來的。自上回秀秀她奶奶給秀秀下的蠱解了後,秀秀她奶奶便想各種辦法想和我三姨他們搬來一起住。
這陣子,我三姨和我三姨夫都有事要出遠門,怕秀秀她奶奶又會對秀秀做出什麽事來,就讓秀秀來我們這兒了。
我三姨說,她已經跟我媽打好招呼了,我媽說讓秀秀住他們屋就行。
看完三姨給我發的消息後,我叉腰站在客廳,心想最近我家怎麽老來人呢?
把我媽的屋子收拾好後,我就去火車站接季佳琳了。
任才晨也說要跟著去,說自己還沒見過火車站的樣子呢。
到火車站後,我領著任才晨去了出口站等秀秀。等秀秀的時候,任才晨跟我說他肚子疼,想去上廁所。
帶他來到衛生間門口後,我讓他自己進去了,自己站在門口等他。
等任才晨的時候,衛生間內忽然傳來了鈴鐺聲。
身子一陣酥麻蔓延開來,我總感覺這鈴鐺聲很熟悉……
我心叫一聲不好!連忙拉住路過的一個男人,讓他幫忙去男廁裏叫下任才晨。
那個男人回過頭,一張龍臉獠牙浮現在眼前,聲音嘶啞地問我:“任蓮,你要我找誰?”
下意識地掉頭跑,想去找乘警。
但腿上像是掛了重物一樣,抬不起來。
聽著那陣鈴鐺聲離我越來越近,我身子繃得越來越緊,心裏不停地叫著白衍之的名字。
任文慧手中握著一串鈴鐺,朝我步步逼近。
而四周路過的人,像是完全看不到我們,任憑我怎麽扮醜樣,他們都不會扭頭來看。
任文慧低低地笑,“任蓮,別掙紮了,這裏布了結界,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啊!”
“季佳琳之前請來的那個大師,是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居然會把那個風水大師和她想到一起。
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給季佳琳出主意,讓她擺紙人亂風水的人,真的是任文慧!
“你倒是不傻,但你那個朋友的三魂,可不是我借的喲!這個、千萬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任文慧陰森森地笑著,臉上的褶子笑成一團。
趁她說話的時候,我往後挪,後背貼到一道冰涼結實的肉牆時,一雙散發著寒氣的手捏住了我的肩頭,捏得生疼。
任文慧臉色一沉,沒一會兒又恢複了剛才那副嬉笑的模樣,“任蓮,你跑不掉的——你也別想著白衍之會來救你,他現在都救不了自己啊——”
什麽叫白衍之也救不了他自己?
“你把白衍之怎麽了?”我心中一慌。
任文慧嘻嘻地笑了兩聲,“沒怎麽,就是他的老朋友,想見他一麵啊!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這麽在乎他,他可是會要你命的人啊——”
“跟一個將死之人廢什麽話?”捏住我肩頭的黑龍命令道:“趁姓白的趕到之前,吃了她腹中的孩子!到時候,姓白的就算是來了,那也奈何不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