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紙魚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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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我媽又跟我說,她也找人幫秀秀查了查八字,查到的依舊是吉,說秀秀這三天會進財什麽的。

    可秀秀的三魂都不在體了,這哪是吉啊!

    就在這時,季佳琳給我發了條消息,是一張圖片。

    我點開還沒看清圖片上是什麽的時候,對方就撤回了。

    任才晨和我說,他看到圖片上有個陣法了,但那個陣法長什麽樣,他沒看清楚。

    關掉手機,我坐在沙發上,想秀秀的三魂去哪兒了。

    想著想著,我突然想到了那個滿身插著刀的女人。

    忙拉住任才晨,問他昨天在出站口看到那個插著刀的女人嗎?

    任才晨篤定地朝我點頭,說自己真沒看到,還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

    如果沒看到,那秀秀為什麽又要和我看到那個女人了呢?

    正想著呢,樓下有人敲門了。

    打開窗戶一看,發現是隔壁賣鱔魚的大娘,她見我從樓上看她,扯著嗓子朝我喊:“你快下來——我有事找你——”

    穿了個外套,我下樓去開大門,發現大娘眼角微微泛紅,像是哭過一樣。

    見著我出來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蓮蓮啊!大娘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我讓大娘進屋說,大娘衝我搖頭,說讓我去她家,讓我給她看香。

    想到任才晨還在屋裏頭,我讓大娘等我會兒。去樓上給任才晨說了一聲,任才晨說要跟著我一起去。

    他說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會害怕。

    把門鎖好後,我就跟著大娘去他們家了。

    一進大娘家的院子,一股濃腥味就從院子內蔓延開,聞得我胃內酸水翻滾。

    大娘著急地把我和任才晨領到客廳,跟我說了她孫子的情況,讓我給她孫子看看香。

    我握著任才晨的手,進屋看了一眼她孫子。

    大娘的孫子手中拿著一個紙魚,模仿著魚的遊動。

    他手中的那個紙魚很眼熟,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見我一直盯著那小孩手中的魚,那大娘給我解釋道:“這紙魚是一個來買黃鱔血的人給他的,給了他兩個,一個黑的,一個白的。那個白的,太滲人了,我就背著他把那白的給燒了。”

    一黑一白?我想到了彭曲讓我幫他紮的那兩條紙魚,同樣也是一個黑的,一個白的,和像這小孩手裏的一樣大,不過就是沒畫眼。

    將目光收回,我讓大娘給我拿來了草香和升子。

    裏麵放滿小米後,我點著香頭,插在升子裏觀察著香的變化。

    燒出來的是回煞香,左邊那根香的香灰直立不掉,而剩下的兩根則搭橋。

    我問大娘他們家裏最近誰走了,大娘跟我說,最近誰都沒走啊!

    沒走還會燒出回煞香來?

    我又問大娘,大娘說最近他們家真得沒人走。

    將燒出回煞香的事情告訴了大娘,大娘問我什麽是回煞香?我跟她解釋說,就是死去的人,要回來探親。

    大娘想了想,問我會不會是她兒媳婦要回來了?她兒媳婦是去年五月份出車禍死的。

    我皺眉,心想應該不會是大娘她兒媳婦。

    一般要回來的魂靈,都是剛過頭七、三七、五七、七七的。

    而大娘她兒媳婦,這幾個七早就過去了,按理說都投胎轉世了,怎麽還會回陽間呢?

    任才晨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地對我道:“那弟弟身後,有個女人在撫摸他的頭。”

    聽罷,我扭頭看向坐在床上玩紙魚的小孩。

    那小孩的身後果然有個女人,那女人的身影很虛,我看不清她到底在幹什麽。

    問大娘要來了她兒媳婦的照片,我拿著照片對著小孩身後的女人看,發現那女人還真的是大娘的兒媳婦。

    拉著大娘走到了客廳,我低聲道:“你兒媳婦已經來了,就在你孫子的身後站著。”

    “啊?”大娘驚訝地叫了聲,隨後問我能不能和她兒媳婦對話。

    與鬼神對話,要麽就是請鬼神上身,要麽就是讓借別人的口傳話。

    借別人的口,不是借我的,就是借任才晨的。

    這肯定是不行。

    不過請鬼神上身,倒是可以。

    我讓大娘先在屋內點著香,然後等晚上的時候,我過來一趟。

    大娘同意了。

    領著任才晨回去的時候,任才晨道:“那個弟弟手中的魚,在我走之前說了一句話。”

    “說什麽話了?”我問他。

    “把我燒了,你就能找到那兩個人了。”

    任才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下沉,聲音詭異,讓我以為他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住了。

    不過,那個紙魚為什麽要在任才晨走的時候說這句話呢?

    還有,那紙魚口中的兩個人說得又是誰?

    回去後,我紮了個紙人,給隔壁大娘送過去,讓她先收好。

    離開的時候,大娘的孫子抱著紙魚出來了,跑到我麵前攔住我,對我微笑:“姐姐,小魚說它稀罕你,想跟你走。”

    說著,他便把手中的紙魚往我手裏塞。

    大娘見後,走過來問她孫子,“你不是說,這紙魚你要好好抬周昂?怎麽還送人了?”

    小孩道:“可是小魚說它稀罕這個姐姐啊!”

    我對小孩說了句謝謝,拿著那條紙魚回去了。

    剛到店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彭曲朝我走過來了。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紙魚,他道:“任小姐的手藝就是好,紮出來的紙魚栩栩如生,不過這次怎麽點上眼了呢?”

    我笑了笑,說手中這紙魚是別人送給我的。問他來找我幹什麽,他說想請我再紮條紙魚,有一條不小心弄壞了。

    讓我再紮的魚是白的,彭曲囑咐我一定要畫上眼睛,這樣看起來會更逼真,更能讓他爺爺高興。

    我答應了他,然後問他季佳琳的情況。彭曲沒回答,給了我錢以後,就著急忙慌地走了。

    任才晨出來找我的時候,看了一眼彭曲,“他身後有好幾道影子,而且滿身還都是黑氣。”

    好幾道影子?難不成他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人隻有一道影子,如果有兩道或者多道,那就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抬眼看了一眼走遠的彭曲,我隻看到了一道,至於任才晨所說的黑氣,我也並未看到。

    任才晨見我手中拿著那條紙魚,‘咦’了一下,指著我懷中的紙魚,道:“這紙魚……怎麽剛才有說話了?而且,魚眼還眨了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