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眼不能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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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封雅萍這個色鬼封在紙人裏麵後,我看著紙人頭頂的香,踮起腳尖想要把香從紙人頭頂拔下來。

    還沒觸碰到頭頂的香呢!白衍之的手就伸來幫我拔了紙人頭頂插的香。

    “你去旁邊坐著,這柱香我還需要用。”白衍之拔下香後,並未遞到我手中。

    乖乖地坐在了一旁,我托腮看著白衍之將香的香灰抹在向明文的後背上。

    嘴裏念了串咒語,我還沒來得及聽那咒語念得是啥呢!他就念完了,將手中剩下的香一掐,撚在指尖化成了灰。

    向明文蘇醒後,視線在屋內掃蕩著:“纏住我的那個東西……啊啊啊!鬼啊!”

    哪兒有什麽鬼?

    我順著向明文的視線望去,發現靠在一旁的紙人吐著猩紅的舌頭,扮醜樣嚇人。

    “你還真說對了,那裏就是鬼,纏住你的那個鬼。”我走過去,手背在身後,深深地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紙人看,“不過這個色鬼被困住了。”

    紙人的耳邊生出了幾撮毛發,我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摸,卻被白衍之嗬道:“別碰!”

    手連忙縮回來,我扭過頭,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跟向明英說了色鬼被困在紙人上的事情後,我又告訴她,等彭曲頭七那天,讓她帶著向明文去我家。

    送色鬼離開,向明文這個曾被色鬼上身的人得在。

    向明英答應了。

    又拿黑塑料袋將那個紙人套好後,我想把它拖回車內,剛抱起來,手中的紙人突然就重了,墜得我身子往前傾。

    黑塑料袋的紙人還傳來得意的笑聲,搞得我現在想放火把這紙人給燒了。

    白衍之望了一眼,讓我把紙人給他,他弄到車上去。

    我連忙把紙人鬆開了,隻見白衍之十分輕鬆地單手拎起那個紙人,往前走。

    嘴角抽了抽,我心裏把這色鬼罵了一頓。

    剛想往前走,白衍之忽然回過頭來。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白衍之忽然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搞得我一臉懵逼。

    “你不走?打算留在這兒?”白衍之問我。

    我連忙搖頭。

    走啊!這不是正走著呢嗎?

    打開後備箱,白衍之一把將手中的紙人扔了進去。紙人隔著黑塑料袋喊了好幾聲的疼,我裝沒聽見,把後備箱給關上了。

    開車前又囑咐向明英了一句,讓她別忘記彭曲頭七那天帶著向明文去我家。

    擺著手指頭數了數,不算今天的話,還有三天就該彭曲的頭七了。

    三天啊……這時間過得挺快啊!

    剛到家,任才晨就從隔壁大娘家回來了。見著我後,一把撲到我懷中,抱著我嗚嗚地哭:“小侄女,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鬆開我後,我問任才晨怎麽了。

    任才晨用手抹了一把鼻涕,抽噎道:“我剛才碰到彭曲了!還有你那個小表妹!”

    “你確定?”白衍之皺了皺眉,問他。

    他打了個鼻涕泡,瘋狂點頭:“沒錯!你那個小表妹手中還拿著個鈴鐺,就是上次用來對付你的那個鈴鐺。”

    對付我的那個鈴鐺?我愣了兩秒,他碰到的哪是秀秀啊!分明是任文慧!

    拉著他的手轉了幾個圈,我問他有沒有受傷。

    任才晨把自己的手腕露出來給我看,“彭曲不知道放了個什麽東西,把我給咬了,到現在都還疼呢!”

    我輕輕地握住了任才晨的手腕,發現他潔白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排整齊的牙印。

    被咬的地方現在還往外冒黑血,那黑血還帶著一股嗆味。

    白衍之看了一眼,輕嗤道:“見過放狗咬人,還從未見過放鬼咬人。”

    放鬼咬人?鬼咬的?!

    任才晨一聽是鬼咬的,剛止住的哭聲又湧出來了,哭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小侄女!我被鬼咬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說什麽喪氣話!”我瞪了他一眼,領著他走到屋內,剛打算去拿符紙化水喂任才晨喝下,逼出體內的陰氣。

    白衍之就走過來了,對任才晨道:“胳膊伸出來。”

    任才晨乖乖地將胳膊伸出去,袖子挽得老高了。

    手指捏住他胳膊上被鬼咬的那塊傷口,用力一按,任才晨疼得嗷嗷直叫。

    我在旁邊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都疼。

    手鬆開後,牙印處往外冒陰氣。

    見狀,我連忙去廚房內抓了把糯米,覆在牙印上,看著糯米變黑。

    任才晨咬著牙:“侄女婿,你是故意的吧!”

    白衍之點頭承認:“是故意的,怎麽了?”

    正當我以為任才晨能說出句硬氣的話來時,他臉色一變,諂媚地笑著:“沒怎麽樣,就是問問罷了。”

    無語了一會兒,我將那些糯米掃開,問任才晨怎麽會碰到彭曲和任文慧。

    任才晨喝了一杯水,說自己正在和隔壁大娘的孫子玩兒。然後隔壁大娘走過來,說有個自稱是他小侄女的人來找他,他以為是我,就跑出去看了。

    結果跑去後,並沒有看到我,反而看到任文慧一臉奸詐地盯著他。

    他轉身想跑,卻見彭曲站在他身後,嘴裏不停地朝他罵,說任才晨壞了他的事,要找他算賬。

    任才晨吸了吸鼻子,繼續說:“……然後他手一揮,就放鬼咬我了,如果不是我機智,扯著嗓子朝周圍喊了聲,你們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我遞紙巾,安慰著任才晨。

    見任才晨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我領著他去香屋,讓他燒了一炷香。

    燒出來的香是好香,我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看來日後決不能讓任才晨一個人在家裏了,出一回兒事就夠我糟心的了。

    晚上的時候,我跟白衍之說了,要不要教任才晨幾個簡單能防身的咒語?萬一哪天忙起來,顧及不到他的時候,他還能自救。

    白衍之一手支頤,一手撫摸著我的肚子,眼眸垂下:“你倒是對他上心,又不是你的孩子。”

    我縮了縮脖子,“正是因為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才對他上心的。”

    任才晨是他媽送我這兒住一陣子的,以後還得回去。若在我這兒住的期間出了什麽問題,我該拿什麽跟他媽交代。

    照顧自己的孩子不需要費這個心費那個力,可照顧別人的孩子就不樣了,萬一沒照顧好,人家找上門來咋說?

    白衍之像是不知道我心中想的這些,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腹中孩子出世了,你上的心也會這麽多?”

    這個我還真沒好好地想過……手不由得放在了小腹上,感受著肚中孩子的蠕動。

    僅僅這一瞬,我想到了,嘴角揚了揚:“這我自己的孩子啊!當然得上心了。”

    白衍之聽了這話,聲音比剛才輕了些,“明日我教他幾句咒語,他那雙天眼,可不能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