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阿竹一眼，心想她說的是我？我小時候沒往嘴裏塞過蠱蟲啊！

    想不通地搖了搖頭，我再次踏上木梯，走上三樓。

    三樓的門用木鎖鎖住了，我將鑰匙插進去，打開後，裏麵飄出一股濃密的草香味。

    走進去一看，就看到一旁的小方桌上燃著一柱香，飄出來的香煙在我麵前化成各種模樣，最後輕輕一吹，散在了空中。

    這種香的煙形，我記得我媽給我的那本香譜裏有寫，但是我想不起來具體寫的是什麽了。

    看到牆角放著紮紙用的東西，我走過去，將他們拿起來後，轉身從這間屋子出來。

    阿竹站在二樓，打開窗戶朝我笑問：“三樓裏麵有什麽啊？”

    “隻有一柱香。”我告知阿竹後，隨即將鑰匙給了她，對她道了聲謝。

    正想往下走的時候，阿竹對我道：“原來你心裏想的是香啊！”

    什麽我心裏頭想得是香？我皺眉，轉身想去問阿竹，就看到她關上了窗戶。

    從吊腳樓上下去的時候，就看到莫明成嘴裏叼著根草，吊兒郎當的蹲在一邊。

    抬頭瞄了我一眼，莫明成將嘴裏的草拿出來，問：“阿竹沒為難為難你？”

    我搖頭，“帶我去見你阿婆吧。”

    莫明成起身，幫我拿著那些木條，領著我往前走。

    薄霧不知從何而起，拂到肌膚上的時候，冰冰涼涼，很舒服。

    踏上石階再一拐彎，就看到一座木屋立在兩棵槐樹之間。莫明成輕手輕腳地推開門，低聲囑咐我：“等進去後，你隻管紮紙人就行了，如果有什麽想說的，衝我打手勢。”

    點頭應下後，我就跟著莫明成進了木屋。

    木屋內坐著幾個老人，她們穿著苗服，手中撚著白沙。見我進來後，她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我，嘴裏說著苗語。

    莫明成將手中的木條放下，對我解釋道：“過去把手伸到白沙內，如果裏麵有什麽東西咬你手之類的，你別尖叫啊！”

    我點頭答應，走過去蹲下後，將手伸到那幾個老人麵前的白沙盆內。

    伸進去還沒多久，裏麵有個東西伸出舌頭舔了舔我手背，黏糊糊的。

    正當我想這東西是什麽的時候，雙手突然就麻酥酥的，指尖很疼，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咬我手指頭。

    那幾個老人從白沙盆內抓出一把沙，放在手心看了兩眼，對莫明成點頭。

    莫明成道：“手出來吧。”

    手從白沙盆內撤出來後，我看了一眼指尖，有好多小紅點，一擦，全是血珠。

    那幾個老人打開了屋內的另一扇門，招手讓我進去。

    進去後，隻見一個滿臉褶皺，臉色蠟黃的老人躺在床上。這老人像是做了噩夢般，眉頭緊緊地皺巴成一團。

    莫明成把木條放在我身邊，對我道：“這就是我阿婆。”

    我點頭，眼光掃過阿婆全身，隨後拿起木條，搭起了紙人裏麵的骨架。

    骨架搭好後，我先用白紙糊了一層，去看阿婆的臉。

    按照阿婆的模樣，我開始在另外的白紙上麵畫五官輪廓。

    紙人紮好後，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紮好的紙人，與阿婆有七八分像。

    眼眶內空蕩蕩的，我衝莫明成打了個手勢，莫明成把我領到窗戶前，讓我說話小聲點。

    我問：“紙人還用點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