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白衍之的指尖上突然多了一道白煙。

    隨後他手一揮，插在香爐上的斷香又複原出一柱完整的香。

    我看著複原的香的變化，嘀咕道：“還是頭一次見香會被屍氣遮蓋。”

    “範亦然吃的實心肉，可不是普通的實心肉啊！”白衍之望著香爐內的香，沒有往下繼續說。

    見眼前的香快燒完了，我上前又添了三柱，順帶問了白衍之一句：“那範亦然吃的實心肉，是什麽的？”

    白衍之並不打算告訴我，“你去問問，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打開門去外麵叫範家父子的時候，隻見範亦然手中拿著塊肉，吧唧吧唧地啃得正香。

    想到範亦然是吃實心肉長到現在的，我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範財華看到我來後，不知道在範亦然耳邊說了句什麽，隨後起身朝我走來，“任小姐，同鬼差問完事了嗎？”

    我沉默了幾秒，問：“範先生知道實心肉是什麽嗎？”

    聽我問完後，範財華的臉色變得陰沉，質問道：“你知道什麽了？！”

    瞄了一眼範亦然，我平靜地說：“範小少爺吃的那塊肉是實心肉吧？從小吃到大吧？”

    話落後，範亦然突然將手中的包裝袋扔到了垃圾桶裏，用紙巾擦了擦嘴，跑到了範財華的身邊來。

    “你有辦法解？”範財華看到範亦然的那刻，神態立馬鬆了下來。

    我點頭，“有，不過範老板要和我實話實說。如果要是有隱瞞的地方，這香、我不繼續看了。”

    範財華道：“這香繼不繼續看，你說了可不算。別忘了，你媽還欠我七十九萬沒還呢！”

    我一臉無所謂地道：“範老板你也別老拿這件事說事，說得跟我還不起這些錢似的。”

    範財華盯著我不說話，就在我打算回屋的時候，他開口了：“我可以把事情說出來，不過任小姐一定要保密啊！”

    我點頭答應範財華後，就聽範財華道：“我兒子的確從小就吃實心肉，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這件事。亦然從小就在他外公生活。他外公是山西那一帶的，特別迷信這些，說喂小孩吃實心肉，長大後命到頭，不會被鬼差抓走。”

    “我是在亦然外公因為偷盜屍體被抓的時候，才知道這些事情的……”

    吃實心肉有時候吃著吃著就會上癮，範亦然就是個例子。

    被範財華帶走後，好幾天都吃不下飯，一直問範財華他外公什麽時候回來，他想吃他外公做的飯。

    範財華找到我媽讓他幫忙看香，不僅僅是因為範亦然說不出話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範財華經常夢到範亦然被一群長相猙獰的嬰兒扒皮飲血、啃骨嗜肉。

    有時候，他還能聞到範亦然身上的腐臭味。

    我媽給範亦然看香時，發現了範亦然吃實心肉這個事，給範財華支了招，讓範財華別喂實心肉了。

    範財華也如實照做了。

    可再怎麽照做，也架不住範亦然這小孩偷吃啊！

    “……我撞見過亦然不止一次偷吃。”範財華無奈地道：“他的癮太大了，怎麽攔都攔不住。有的時候攔他，他直接跟我鬧絕食。”

    聽範財華說完後，我問：“那些實心肉，你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