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對我道：“蓮蓮，這小小子咋回事啊！沒什麽事吧？”

    我道：“沒事，這現象純屬正常。”

    大娘鬆了口氣，“沒事就行。那行、要是沒我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她離開後，我看了一眼範亦然。

    見他還在吐，我給他倒了一杯水。

    東西都吐完後，範亦然睜開了眼，渾身上下都瘦了一圈，朝我喊道：“肉……我想吃肉……”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吃肉？

    我把水遞給他，“喝水先漱漱嘴。”

    扶著範亦然從地上起來後，我遞給他一個沒用的盆，讓他將水給吐到盆裏。

    範亦然吐出水的時候，一塊指甲蓋大的肉也被吐了出來。

    讓他去床上躺會兒，我拿出幾張黃紙，覆蓋在嘔吐物上，然後拿出洋火。

    劃著洋火後，我把洋火扔到了黃紙上。

    火燒起來的時候，還伴隨著嬰孩的啼哭聲，聽得我頭皮發麻，捂住耳朵裝聾子。

    快燒完的時候，白衍之出現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火，“這才第二天，就吐了？”

    我點頭，“估計還沒吐完。”

    “吃了好幾年，”白衍之揮了揮手，又在火上添了一把：“一次可吐不完。”

    想起我在我們村墳地看到的事，剛打算跟他說，但一想起之前他在蠱門說的那些話，我將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說出來了他也不會告訴我什麽，倒還不如不說。

    聞到他身上散出來的味後，我問：“你這又去蠱門了？”

    白衍之身上現在的味可昨天的完全不同。昨天他身上的味道發腥，但現在他身上的味帶著淡淡的清香。

    “沒。”白衍之否認，隨後看我：“為什麽這麽問？”

    將他身上有味的事情告訴他。他聽後，對我道：“從城隍廟離開時，身上沾上了供奉給城隍的茶香味。”

    我點了點頭，沒多疑。

    去屋裏看了一眼範亦然，他正躺在床上發呆，嘴裏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喊著“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了。

    見我來了，他剛想起身，我連忙阻止道：“你在床上躺著就行，我過來隻是看看你肚子裏的實心肉還有多少。”

    範亦然眨了眨眼睛，乖乖地躺下了。

    走過去，我抬手，在他肚子上按了兩下，硬邦邦的。

    謔！還不少啊！

    “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喝兩碗，如果有東西吐出來後記得告訴我。”我叮囑完範亦然，問他：“你現在還想吃那東西嗎？”

    範亦然的眼睛再次眨啊眨，半天才蹦出一個字，“想……”

    我點頭，“想就對了。如果這五天內，你要是沒了想吃那東西的欲望，及時告訴我，千萬別瞞著。”

    他輕嗯了一聲。

    將門給他關好後，我正打算去香屋內上柱香，就見香屋的門關著，裏麵傳來一陣溫柔的女聲：“……千萬別讓任蓮知道。”

    千萬別讓我知道什麽？我站在門口一愣。

    手搭在門把手上，我打開門後，裏麵隻有白衍之一人。

    眼神朝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發現香屋內並沒有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白衍之的手中握著三炷香，插在香爐上後，神態平淡地對我道：“過陣子有個人會來找你看香。”

    “誰？”我脫口而出。

    “之前那個司機的老婆。”白衍之見我還是一臉懵，提醒道：“那個被縫了屍的司機。”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恍然記起之前那個被縫屍的司機曾找上我，讓我給她老婆看香的事情。

    當時白衍之說要等七月十五過後再去看，現在七月十五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也該去看了。

    在香屋上好香後，我就回屋去睡午覺了。

    剛閉上眼沒多久，莫明成就給我打開了電話。

    接聽後，莫明成激動地問我：“你知道你們村子的墳地下麵埋的是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