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低下頭，又陷入了猶豫之中。

    片刻後，他抬頭，從口中緩緩說出了一個人名，“何恒。”

    何恒？我看白衍之，想問他這個人是誰？

    他搖搖頭，示意我先不要問。

    司機繼續說：“何恒是去年找到我的。他找到我的時候，我魂魄剛離體，說要給我縫屍，能夠讓我重新活過來，我當時答應了。誰知他在給我縫屍的時候留了一手，多次操縱我，讓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就比如……”

    說到這兒，司機眼微眯，周身的黑氣不知從何泛起，森聲道：“殺你取你腹中孩子。”

    我連忙命神藤去纏住司機。

    神藤飛出去後，圍繞在司機周圍，卻遲遲沒有纏住他。

    “任蓮，這神藤對我沒用。”司機的聲音和之前完全不同，“我是人，神藤纏不住我。”

    我看白衍之，白衍之絲毫不急，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對司機笑：“是嗎？”

    說著，他的手中多了道閃著寒光的符。

    袖子一揮，符紙瞬間飛出，貼在了司機的腦門上。

    “神藤不纏人，但是我手中的符纏人。”白衍之摟住我，衝四周道：“何恒，你以蠱操縱人的本事比之前弱了。”

    一陣沙啞的聲音從司機口中冒出，他道：“全拜蠱門和白大人所賜。”

    白衍之輕嗤：“蠱門最恨叛變之人，你在蠱門待了十幾年，不知道這句話嗎？”

    那個叫何恒的沒有再說話了。

    我去看司機，他身上裹了一層冰，立在原地往外冒寒氣。

    眨了個眼，我再一看，司機身上的那層冰碎掉了，落在地上的冰化成水，流向四周。

    後院突然生起濃霧，濃霧遮擋住了司機的聲音，霧氣中隻傳來沙啞的笑聲。

    濃霧散去後，司機人早已消失不見蹤影。

    回屋後，我把於惠家的情況和白衍之說了。

    他聽完，說晚上隨我同去。

    關於那個叫何恒的人，我問了他一句，他隻說是背叛了蠱門的人，其餘的一概沒說。

    晚上吃完飯，我就帶著白衍之去了於惠家。

    於惠看到我身邊的白衍之後，一愣，也沒問他是誰。

    帶著白衍之在於惠家內轉了一圈，隨後他站在了置物架前，看著上麵一個紅色瓷瓶看了半晌。

    我瞄了一眼瓷瓶，好奇道：“這瓷瓶怎麽了？”

    他沒回答我，轉過身來，問於惠：“你說你每天半夜醒來都會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你床頭？”

    被問的人點頭，“沒錯，大師如果不信我，可以問問我兒子，他也看到了。”

    說著，於惠便把她正在看動畫片的兒子叫了過來，讓他說一遍。

    被叫來的小孩眨了眨眼，說：“我剛才就看到那個姐姐了，她穿著一身紅，長得就跟……就跟……”

    小孩突然磕絆起來了。

    沒多久，他看向我，歪頭指著我道：“長得就和你一模一樣！不過臉色比你的還要白！”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還穿著一身紅？

    我不信地去看小孩，小孩點頭，說自己沒撒謊。

    心有疑惑地抬頭望白衍之，白衍之對我搖了搖頭。

    看來這小孩還真沒說謊啊！

    轉眼再去看於惠，隻見她一臉驚恐地抱著她兒子，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她們母子口中的那個穿一身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