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文件上移開，我看祝梨，“……也就是說，鬼屋中戾氣出來禍害人的事情，早就發生了？”

    她嗯聲點頭，“當初從那倆小鬼差搜查出藥丸後，負責此事的鬼差找了東西試驗了幾遍，沒一個成向明文那樣兒的。”

    “那、最後是咋試驗成的？”我掃了一眼文件，“而且還知道了向明文服用的那藥丸裏頭，有鬼屋之下的戾氣？”

    祝梨道：“你瞅瞅那文件後麵有沒有寫？這事我不太清楚。”

    我仔細地翻看著文件上麵所寫的內容。

    上麵的確是寫，不過知道藥丸裏有戾氣存在的事情……純屬是誤打誤撞。

    焦鳴涵從地府逃跑的時候，誤闖進了試驗室，然後在藥丸上留下了戾氣。而正打算再次做試驗的鬼差不知道這事，直接把藥丸給喂給了要試驗的東西。

    藥丸被吃下後，那東西當下就瘋了，且出現的情況和向明文一樣。

    後來，鬼差知道那藥丸上有戾氣後，就托關係從鬼屋裏頭弄了點戾氣出來，弄在藥丸上，又試驗了幾遍，最後都成了。

    把文件還給祝梨後，我忍不住問：“地府還有試驗室？”

    她點頭，說：“不僅有試驗室，也有實驗室還有……”

    聽她報出一堆室後，我大為震驚，這真是刷新了我對地府的認知了。

    “時代在進步嘛！”祝梨忽然想到了什麽，問我：“對了，你說你去戎各庒給一隻黑貓看香時，那黑貓說的洞是什麽？”

    我搖搖頭，也不知道那洞指的是啥洞，反正聽著挺危險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既然向明文吃的那顆藥丸裏頭有戾氣，那這戾氣是誰給整出來的啊？

    那倆改生死簿的小鬼差？還是說何恒？

    畢竟當初篡改生死簿一事，也有何恒的份兒。

    問了祝梨一聲，她搖頭道：“不是他們三個。”

    如果不是他們仨，那又會是誰呢？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祝梨扭過頭來，問我：“地靈先前是不是說過，有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

    我恍然一驚，點頭道：“有！當時地靈說，那個人鑽入它的體內，操縱它做了一堆壞事，其中就有喂向明文吃藥丸一事。”

    “估計就是這人了。”她道：“這人是誰，怕是隻有何恒知道。”

    聽此，我歎氣道：“這事牽扯進來的人……挺多啊！數都數不過來。”

    她也跟著歎氣，隨後揮手道：“要是沒有別的事兒，你就先出去吧！兩天都沒閉眼兒了，得睡會兒。”

    我點了下頭。

    從她屋子出去後，就轉身回了我自己的屋子，將自己剛才聽到的事兒，都跟白衍之說了一遍。

    白衍之靜靜地聽完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狀，我忍不住問，“我剛才說得這些，你都知道了？”

    他搖頭。

    “那你咋沒個反應呢？”

    “你想要什麽反應？”他問得我瞬間一噎。

    愣了一會兒，我問他：“就傍晚那會兒，出現在精神病院的那個抽魂的人，你把他給怎麽了？”

    “我沒對他動手。”白衍之說這話時，臉色很是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不是他動得手？那又是誰動得手啊？

    我心中疑惑再起。

    當然，這疑惑到第二天一早瓷女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就解開了。

    看著站在陽台上賞假花的瓷女，我煩躁地問：“你怎麽老是往我這兒跑？咋的，我這兒有什麽好東西嗎？”

    她挑眉，勾唇微笑：“有啊，你這兒的好東西可多了呢！就比如：白護法給你的那根木簪。”

    我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接杯水坐在一旁，邊喝邊說：“趕緊有事說事，沒事就滾蛋。”

    “我昨天出手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瓷女哼笑：“看來，你肚子上那個養鬼紋，怕是不想解決了。”

    一聽，我就急了，態度直接一個大轉彎，彎著眉衝她假笑：“你知道我肚子上這養鬼紋該怎麽解決？”

    她沒有回答我，隻是出聲詢問：“你昨天去戎各庒看香，是不是碰到了一隻四眼黑貓？”

    白衍之此時從屋內出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若我沒記錯，那東西當年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吧？”

    “白大人倒是好記性。”瓷女嫣然笑道：“連我當年的追求者有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聽到這兒，我好奇地看過去，連瓷女的追求者都清楚，這咋一回事兒？

    “別多想，我跟她沒任何關係。”白衍之先是看了我一眼，直接出言懟道：“臉皮都和瓷器一樣厚了，難怪會是個瓷女。”

    瓷女臉一陣青一陣紫的，輕哼一聲，看向我問：“任蓮，你就不想知道你肚子上的那個養鬼紋從何而來嗎？”

    我剛想回答，便聽她道：“你所想，未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