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即便秦安之不說，雲初也可以猜個七七八八，若素剛死的話一點都不耽誤厲鬼吞噬的。

    後來的故事也隻能用悲慘這個詞語來形容了，若素為了保護自己的哥哥反將本來想要吞噬她的厲鬼吞噬掉。

    警方找到他們的時候，隻看到了死死摟著不知道死去多久的若素冰涼身體的秦安之，他們是將若素的屍體硬生生的搶下來的。

    秦夫人無法接受女兒死亡是因為他們的原因，精神大受打擊，竟是怪罪到了秦安之的身上。

    秦先生承受著喪女之痛，妻子又精神異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夫人說得多了，竟是無法麵對秦安之，將年僅六歲目睹了妹妹死亡的秦安之送去了寄宿學校。

    秦安之再次見到父母已經是三年後的事情了，而本來溫婉的秦夫人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歇斯底裏了起來，他被家中的管家匆匆的送回了寄宿的學校，離開時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自己的父親摟著母親細聲安慰，卻未曾看自己一眼。

    “說起來那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了。”秦安之隨著訴說愈發的平靜了，“直到剛剛，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

    雲初抱著腿蜷縮在副駕駛上，除了講到若素死亡的那段以外，他大多數時候的情緒都很平靜，平靜的讓人難過。

    “我當時看到若素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秦安之低下頭趴在方向盤上，聲音有些哽咽，“我……很高興……”

    雲初輕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妹妹變成了厲鬼哪兒會高興，大概隻是再見到一麵而感到高興吧。

    “真的，上了高中之後我就進入了管理局，然後才知道了很多事情。”秦安之的聲音沙啞了起來，“所以她即便沒有轉世，但是現在也不會被欺負，你也對她很好。”

    雲初又是歎了一口氣，伸手搭在秦安之的肩上，兩人說起來今晚是第一次不是為了任務單獨相處，又聽秦安之說了這麽多，心情頗為複雜。

    “若素不記得了……挺好的。”

    “其實我覺得她應該還是能想起你的。”雲初並不是在安慰秦安之，“她死之前最大的執念就是保護你，現在之所以還沒想起來不過是因為她隻認得你五歲時候的樣子罷了。”

    “還是不要讓她想起來了。”秦安之苦笑了一聲，“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挺好的。”

    “嗯……”雲初有些猶豫要不要問出來。

    “想知道什麽？”秦安之坐直了身子，側頭看著雲初。

    “若素沒有認出來秦夫人。”雲初心中是有著猜測，但是卻希望從秦安之的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

    “這個啊。”秦安之搖頭輕歎，“在我們五歲前他們兩個忙於工作，所以我們可以說是保姆帶大的，若素可能對保姆的感情都比她深一些。”

    秦安之的說法與雲初的想法基本一致了，卻是讓她更是唏噓。

    “所以認不出來挺好的。”秦安之將話都說了出來仿佛也輕鬆了一些，“今晚就是一次偶遇罷了，說起來我們都差不多二十年沒見了，結果偏偏今晚遇上了。”

    “這大概就是命運了吧。”雲初看著窗外遊人漸少的燈會，“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