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從雲初那裏知道什麽？”秦安之走到了獬豸身邊。

    “雲初去休息了？”獬豸看隻有秦安之一個人過來，看了看時間，“我沒想到她的作息這麽好。”

    雲初這幾天除了有事以外，其他大多十點半準時睡覺。

    “明明她是不用休息的。”獬豸笑著搖了搖頭，“神格呢？”

    “雲初帶回去看著了。”秦安之將手中的水遞給獬豸，“你這幾天問了雲初不少事情，想知道什麽？”

    “什麽都想知道。”獬豸歎了口氣，“你不知道管理局的資料裏有多少是錯的，跟雲初說的南轅北轍。”喝了口水，看著秦安之的眼神帶著探究，“反倒是你，怎麽想的。”他對於秦安之足夠了解，秦安之本來的確不是話多的性格，但也不像是現在這樣一天說不了幾句話。

    “我……”秦安之這些日子的確是心裏壓著事情，被這麽一問，突然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了？”獬豸看著秦安之，眼神認真。

    “沒事，隻是有時候難免會想，我一直惦記的雲初是過去的小殿下，而現在的雲初卻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殿下了。”秦安之臉上的笑容無奈，看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其實也是我一廂情願了，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的小殿下怎麽可能一點不變。”

    “這個啊……”獬豸也還記得之前雲初的模樣，現在的雲初平日裏看起來好相處的多，但是比之前，給他的感覺好像少了幾分人氣兒，“我其實很難想象，我一個人被關在封印中獨自度過了千年的時光，這千年中隻存在殺戮，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早就瘋了。”

    秦安之沉默沒有說話，這個他也想過，所以心情才更難受，他知道自己當年心心念念的小殿下再也回不來了，現在的糾結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其實，你現在是秦安之，秦哲錦是你的前世，那麽你還是秦哲錦嗎？”獬豸看著秦安之的眼神很認真。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問秦安之，他沉默了一會兒，“我現在隻是秦安之，我做不到當年秦哲錦的決絕，我大概不會為了雲初做到那個地步。”

    “於雲初而言，你是誰呢？秦哲錦還是秦安之？”獬豸不意外秦安之的回答，對方在他的眼中一直是通透聰明的一個人。

    秦安之深吸一口氣，“在雲初的眼中，我隻是秦安之。”無奈的笑了笑，“雲初對於千年前的秦哲錦是沒有絲毫印象的，她對於秦哲錦的認知都是從我或者雲霄雲州他們的口中聽來的，知道秦哲錦為了她滅了瑤國，知道秦哲錦為了她不惜背負罵名成為叛臣賊子，知道秦哲錦為她孤寂幾十年，但是這些都是別人說的，她認識的隻有千年後的秦安之。”

    “所以你們都不再是千年前的你們了。”獬豸遠遠的看到了在外圍戒備的唐淩初，因為神格的關係這棟別墅周圍的戒備反倒是比之前更嚴。

    “其實挺好的。”秦安之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