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印了她的記憶？”張衡開口問道，他們幾個所學不同，使用的法陣也是截然不同。

    “沒有，隻是暫時壓製了她的陰氣。”神荼將雲初臉上的發絲整理到耳旁。

    “你的神魂怎麽會與她牽扯這麽深？”張衡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個問題他幾百年前就想問了。

    “我還是瑤國皇帝的時候，是真的想下輩子還當她的父親的。”神荼看著雲初的神情很溫柔，“或許是冥冥中注定吧。”

    張衡沒問當年瑤國的事情，他們這些鬼帝每過幾百年就會進入輪回，在人世間以普通人的身份度過一世，回來地府之後是需要不短的時間將這一世所有回憶慢慢的融進本體之中，算算時間，從神荼的人間身份去世到雲初死亡，前後不過三年左右，當時神荼估計還沒有清醒，自然也阻止不了這件事情。

    “雲初……在封印中的那些神鬼妖是不是你放進去的？”張衡也不知道自己腦中為何就出現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全是。”神荼沒有細說，但是他顯然是真的插手了當初的事情。

    “神荼。”張衡無奈的看著神荼，“你知道我們不能隨便插手人世間的事情，雲初剛到地府的那兩百多年，你不是被反噬了？”

    “嗯。”神荼發現雲初身上的陰氣再次波動了起來，“她要醒了，我先出去。”說著就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神荼剛離開關上門，雲初就睜開了眼睛，轉頭就看到了張衡。

    張衡看雲初醒過來就覺得頭皮一麻，有些後悔就這麽讓神荼走了，他著實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情，要說他不知道，不說雲初了，估計就連若素那麽個小姑娘都騙不過去。

    雲初撐著坐起了身，看向了他處，她一時竟然不確定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不是錯覺，但是在看清周圍後，所有的疑問卻是哽在了喉頭，半晌才開了口，“這……是哪兒？”

    張衡看雲初神情有異，也看了看周圍，不過是一個布置得還算不錯的……他突然愣了愣，這個屋子看起來很像是人間界幾百年前的樣式，心裏有疑惑也不敢問出口。

    雲初深深地吸氣呼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滑落，一滴滴落在了手背上。

    張衡看雲初這樣之前想好的話也都說不出來了，若是再說不是就是自欺欺人了，但是他清楚雲初對於她父皇的孺慕之情，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雲初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看向了張衡，“我感覺我們之前猜錯了，華芝的主要目的可能不是為了封印鬼門，那個法陣布置的很粗糙，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那個法陣也維係不了多久，鬼門也會打開。”

    張衡一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雲初前一秒還在落淚，下一秒就開始說正事了。

    “所以他這麽做應該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雲初想到了當初華芝提出的交易，“他刻意將我引來這邊，恐怕早就知道……神荼就是……”剩下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所以隻能猜測他是在拖延時間，至於到底想要做什麽，就不好說了。”

    張衡將注意力也放在雲初所說的事情上，“或者他想嚐試出鬼門關閉所需？”

    “不應該。”雲初眉頭緊皺，“當初封印神界的時候說他是一擊致命也不為過，現在這麽做的話會打草驚蛇。”

    “但是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他打不打草，蛇都已經驚了。”張衡提醒雲初。

    雲初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深吸一口氣，“我要借桃止山的鬼門去一個地方，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