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唐宇陽平日裏幾乎不跟雲霄和雲州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但是現在他心裏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而剛才看情況也就他們兩個人知道。

    車裏的人都看向唐宇陽，等他開口。

    “姐姐剛才為什麽哭了？”唐宇陽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在這安靜的車裏也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到，“她看起來很難過。”

    雲霄倒是沒想到唐宇陽會問這個，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平日裏跟唐宇陽接觸的不多，兩邊都刻意回避著與對方單獨相處，平日裏唐宇陽有問題的時候也就是找雲初。

    “不方便說嗎？”唐宇陽看雲霄和雲州誰都不說話，“不說也沒事。”

    “倒是也沒什麽不方便說的。”雲霄想了想，“認真說的話，大概是難過吧，想要竭盡所能的抓住與這個人世間所有的聯係。”

    “嗯？”唐宇陽沒想到是這麽一個回答，詫異的張了張嘴，然後皺緊了眉，“什麽意思？”

    “我們沒有體溫沒有心跳，時間對於我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存在。”雲州難得開口，“領地的每一處都是按照我們的想法所建，也會因為我們的不喜而消亡。”

    唐宇陽因為雲州的話更困惑了，類似的話其實他不是第一次聽了。

    “別想了。”神荼開口說了句，“你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看著唐宇陽的眼睛帶著複雜，“很多鬼王消失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被吞噬或者如何，而是進入沉眠，然後在沉眠中慢慢消失。”

    “慢慢消失？”唐宇陽不明所以的看著神荼，“為什麽？”

    “因為一成不變的日子太難熬了。”神荼輕歎了一口氣，“而且不是幾年幾十年，而是幾百幾千年，當初她來人間界也是因為她的狀態不對。”

    “是你安排的？”雲霄聽出神荼話裏其他意思。

    “嗯，當時雲初的狀態很糟。”神荼點了點頭，“所以我讓張衡安排雲初來了人間界。”

    “但是那時候在地府的雲初不是分身嗎？”雲州皺眉不解，“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會想要在地府沉眠。”

    說到這裏，不止神荼雲霄雲州，就連唐宇陽也感到了異常。

    神荼皺眉不語，半晌才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這千年也沒見過雲初，的確是想不明白當時她的情況。”

    “當時鬼門的情況雲初知道嗎？”開車的獬豸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的神荼，“她是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為了來人間界。”

    “按照雲初的性格，我並不認為她是那種會滿心仇恨的。”神荼不確定的說，“她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都不應該成為厲鬼。”

    “你隻是教養了她十年，但是從她死去到現在已經過去千年，她的想法發生改變也沒什麽……”雲霄說到這裏瞪大了眼睛，神情僵硬。

    “不是說厲鬼的性格會被固定在死亡的時候嗎？”唐宇陽在一旁弱弱的開口，聽幾個人這麽說，他反倒是不確定了。

    “按照我們學習的內容，的確是這樣。”獬豸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肯定了唐宇陽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