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到的時候金雅雅已經等在奶茶店裏了，曾經這裏是她們很喜歡的奶茶店。

    “坐。”金雅雅眼睛有些發紅，強行扯了扯嘴角給了雲初一個笑容，“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嗯。”雲初坐在了金雅雅的對麵，麵前是一杯金桔檸檬水。

    “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隻喝這個，我和曉歲怎麽威逼利誘你都不肯嚐一口奶茶。”金雅雅的眼神滿是懷念，在她的旁邊還有一杯奶茶。

    “嗯。”雲初看了一眼那杯奶茶，捧著冰涼的金桔檸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與金雅雅和戚曉歲認識了十多年，即便恢複記憶也沒想到會到現在這一步。

    金雅雅沉默的喝著奶茶，也沒有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壓抑，就這麽坐了十多分鍾。

    “你……是怎麽打算的？”金雅雅終於開了口，聲音顫抖的問雲初，看雲初沉默不語，“還要抹去我的記憶嗎？”

    雲初沉默了一會兒，金雅雅的眼神愈發絕望。

    “是不是？”金雅雅帶著哭腔質問雲初，聲音引起了店裏其他人的注意。

    “嗯。”雲初輕輕應了一聲，抬手布下了一個領域，她們兩人的對話被別人聽了去會很麻煩，“本來是這麽打算的。”

    “那你現在又有什麽打算呢？”金雅雅聽雲初承認了，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雲初說出來之後反倒是輕鬆了些，“雅雅，我不想你背負著這些生活，忘了我們不好嗎？曉歲是我殺死的，她甚至連轉世都沒有，魂飛魄散。”

    “不是的。”金雅雅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我知道不是的，害死戚曉歲的是我。”說著抬起手捂住了臉，“如果不是我幫著他們離開京城，曉歲不會這樣的。”

    雲初皺眉神情痛苦，她捂了下胸口，那種破碎的疼痛感突然湧了上來，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所以，雅雅，忘記這些輕鬆快樂的生活不好嗎？”

    “那雲初你會忘記我們嗎？”金雅雅放下手，淚眼婆娑的看著雲初。

    “我……”雲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時間太長了，早晚會將你們忘記的。”

    “早晚？”金雅雅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早晚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雲初看著金雅雅的眼睛，“可能幾年，也可能幾十年，但是會忘記的。”

    “幾十年，人的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金雅雅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對於人類的確是很長。”雲初抿了抿嘴唇，“但是對於我而言，算不得什麽。”

    “你在這個世界存在了多久？”金雅雅認真的看著雲初。

    “已經有一千多年了。”雲初說到這裏的時候又想起了那個神祇，眉頭微蹙。

    “一千多年。”金雅雅輕輕歎了口氣，“那麽幾十年的確算不得什麽。”

    “但卻是你的一輩子，我不希望你背負著這些度過這一生。”一年多年的時間，也隻有麵前的金雅雅和已經徹底消散在世間的金雅雅可以算作雲初的朋友，她並不希望金雅雅未來幾十年背負著她與戚曉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