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商二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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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商夏還要查,商二爺不禁有些心虛了。

    說這丫頭是個妖孽禍害果真不假,有哪家的女子敢如此狂妄?

    “這……這還有什麽好查的?程方都已經說了是大嫂所為,我看大哥你分明是想包庇大嫂。”

    商二爺現在就想趕緊定了亓鳳美的罪,就和自己毫無關係了。

    商仁臉色都黑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

    也沒吭聲。

    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女兒。

    商夏的腳隨意踩在一塊青石板上,踢了踢鞋子上的泥土。

    雨後的院子本該幹淨如洗,但已經又被滿院的人踩髒了。

    “啪嗒啪嗒”踢了幾下,商夏鞋子上的泥土飛了出去。

    “二叔,程方對你的確忠心。”商夏忽然說了一句。

    商二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話聽起來,怎麽奇奇怪怪的?

    “你……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商夏冷笑一聲。

    隻是給這位年長的二叔上上課,馬上讓他知道什麽是又孤獨,又尷尬,又可憐。

    “小月,去找一團棉花來,堵人耳朵用的。”

    小月連忙就跑回屋裏。

    拿了剪刀,很快就從一件不要的棉衣裏拆出一把棉花,捧了跑回來。

    “小姐,夠了麽?”

    “夠了。”商夏點點頭。

    銳利的目光掃過院牆下躺著的兩排泥猴,落在身旁立著的少年身上。

    “小洲,把這些人耳朵堵住。”

    躲在人群背後,一直不敢說話的商三爺愣了一下。

    這是……他……他的兒子商洲?

    今日清晨,就是他在商夏的授意下,把老二家的商宇打得半死不活的?

    商三爺是個性子軟的,出了名的怕媳婦兒,也怕商家老二!

    這會兒躲在人群裏,連頭都不敢出。

    “你……你要做什麽?”

    商二爺不明白商夏是何用意,但不知為何,心頭突然很慌。

    他真擔心這個妖孽逆女又會把事情扯到他身上。

    “審訊啊……”

    商夏輕笑一聲。

    臉上笑容比冰還寒。

    “你會什麽審訊?”

    商二爺粗紅著臉,目光陰沉地盯著商夏,手指指關節都捏得泛白了。

    “二叔放心吧!”商夏高深莫測地看了商和一眼,笑道,“我還真會審訊嘞!我一定會好好地審問,把這件事情審個水落石出的。”

    商二爺渾身一陣冷汗!

    這個妖孽逆女的眼神那麽平靜,卻讓人有些害怕。

    商二爺覺得不妙,連忙轉向商仁。

    “大哥……”

    “二叔莫不是心虛了?”

    商夏厲聲打斷他。

    冷厲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讓商二爺都結巴了。

    “我……心……心虛什麽?”

    “那就在這兒好好看著,胡囉囉什麽?”

    商夏一臉好笑。

    這笑容看得商二爺心裏更加的沒底了。

    商夏不再理他,挑起眉梢看向一旁躲在人群裏看好戲的白胡子老者商華。

    “華叔公,既然來報到了,就把接下來的這些審訊記錄下來。”

    商華:!!

    這就要開始幹活了?

    他喜歡。

    “好的,小丫頭。”老者兩手背在身後,連忙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小月幫著去拿紙筆,商洲搬了一張桌椅出來。

    商華鋪開筆墨,就坐在桌子前提起了筆。

    商夏的目光重新落到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的程方身上。

    商夏朝前走兩步,將手中的棍棒舉了起來。

    手腕粗細的棍棒,她一隻手,輕而易舉,毫不費力地就握住了棍棒,在空中隨意揮動。

    那棍棒不偏不倚,正正地抵在了程方下頜上。

    商夏手上一用力,就用棍棒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另外一邊,商洲已經將其他人的耳朵堵住。

    “你說是大夫人指使你來殺我的?”商夏冷聲質問。

    “是。”程方麵不改色。

    “是什麽時侯?”

    “昨……昨日晚上。”程方猶疑了一下,想著要計劃打殺商夏,總得用一個晚上的時間。

    “給了你們多少銀子?”商夏問道。

    “一人二兩。”

    “蔡婆子給的還是大夫人給的?”

    “蔡婆子。”程方說道,“這種事情用不著大夫人出麵。”

    蔡婆子差點跳出來扇他耳光,被商夏一個冷眼製止了。

    “是給的現銀,還是銅錢?”

    “是銀子。”

    “都給的銀子?”

    “那是!大夫人闊綽,全是現銀。”

    “你的銀子呢,還帶在身上嗎?”

    “在……在啊,就在我衣服內裏的夾縫裏,有二兩銀子。”

    商夏朝商洲使了個眼色。

    商洲立馬上前,就從程方的衣服內搜出二兩銀子。

    “昨晚你可回家了?”

    “回……回了。”

    “那你昨晚拿了銀子,沒把銀子給你家裏的老娘麽?”

    “沒……忘了。”

    “行了,問完了。”商夏移開棍棒,程方額頭上已是一片冷汗。

    商二爺:……

    他還以為商夏有幾下子呢,就這?

    這些算什麽問題?

    商夏接收到商仁的眼神,回頭對他笑了一笑,隻是笑容冷得可怕。

    商二爺強裝沒事一般,操著兩手目光淡淡地移開。

    商夏冷冷清清地開口:“塞住他的嘴巴,帶下一個來。”

    商洲一時沒找到多餘的破布,連忙就脫了襪子,揉成一團,塞住了程方嘴巴。

    緊接著,跑去院牆下解了一個人的繩索。

    帶了上來。

    “姓名?”商夏問道。

    “小人叫徐忠,是府裏……”

    不等他說完,商夏直接打斷,冷厲的聲音讓徐忠心神就是一顫。

    “是大夫人,還是二老爺指使你們來殺我的?”

    商和頓時就急了。

    他神色不滿地瞪著商夏:“這是什麽問題?和我有什麽關係?”

    商夏沒看他,隻是盯著徐忠:“說!”

    “大……大夫人。”

    “大夫人是給了你們每人三兩銀子嗎?”商夏一刻不停地繼續問。

    “是……是的,差不多……”

    “唔唔唔……”被破布塞住了嘴巴的程方在一旁掙紮起來。

    商洲脫了鞋就給他一鞋刮子。

    徐忠額頭上頓時一陣冷汗,說……說錯了?

    “給的銅錢,還是碎銀子?”

    徐忠往程方那邊看了一眼:“都……都有。”

    程方一頭栽倒在地上。

    “下一個。”

    商洲又帶了一個人上來。

    商夏都還沒問名字,人群中已經有人報出了他的名字,還說出了一些他的家事。

    他叫陳二牛,已經說好了一門親事,近日準備辦喜宴。

    “你快要成親了?”商夏收斂了幾分氣場,語氣也柔和了幾分。

    “是的,大小姐,喜宴就定在下個月。”

    陳二牛年紀不大,長得虎頭虎腦的,看著有點憨。

    “新娘子一定很美吧?”

    “那是!”

    陳二牛有些意外商夏會這麽問他,但一張臉上滿是驕傲。

    “為什麽要來殺我?”

    “我……我也不清楚,他們說大家都去,而且二老爺……哦不,是……是大夫人……給……給錢。”

    這年頭,銀子可真是太難賺了。

    商夏輕笑一聲,看了一眼旁邊差點沒站穩的商二爺。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

    聽陳二牛這麽一說,也都看出了一些端倪。

    偏偏這時,陳二牛海補充了一句:“真的不是二老爺,是大……大夫人。”

    亓鳳美差點沒忍住上去撕了商二爺,沒想到都是這個老二在背後指使,難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推。

    商夏低頭看向目光閃爍的陳二牛,眼神裏露出笑意。

    “既然要成親了,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若是你出了什麽事,家裏的新娘子可怎麽辦?”

    陳二牛:……

    “下一個。”商夏結束了對陳二牛的盤問,直接點名。

    商和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程方也繃不住了,臉色一片煞白。

    事發突然,他們本以為那麽多人直接就把商夏給弄死,來個死無對證,也就沒詳細統一口徑。

    沒想到現在商夏挨個分開審問,他們很快就漏了餡兒。

    “董五?是你?”

    “是大夫人手下的蔡婆子給你們的銀錢吧?一人一兩碎銀子?”

    “這……”

    “說!”商夏厲聲問道,“是不是蔡婆子?”

    “是吳婆子……”

    人群中有人嗤笑起來。

    “下一個。”

    商夏神情冷肅,一個個審問,商洲則不住地把人拎過來。

    楊三是最後一個,他看大家神色都不太好,但方才耳朵被堵住,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你們為大夫人做事,銀子拿到手了麽?”

    “還……還沒……”

    人群中又有人笑了。

    真是個個說辭都對不上啊!

    大小姐好生厲害,三言兩語就揭穿了他們的謊言。

    “大夫人承諾給你們多少銀子?什麽時候給?”

    “說是事成之後,一人五兩銀子。”

    商夏不說話了。

    審問結束,現場已是一片騷動。

    亓鳳美揮著手帕,抹著眼淚,萬分委屈地看著商仁。

    “老爺,你看就不是我做的吧?這些人一會兒說是蔡婆子給的,一會兒說是吳婆子給的,一會兒又說是二兩,一會兒又說是一兩、三兩、五兩,一會兒說是銀子已經給了,一會兒說是事後才給,更是有人說全是銀子,還有人說是銅板的,根本就是滿口謊言的汙蔑我。”

    “嗯。”商仁發了話,“這的確不是你指使的他們。”

    商仁暗暗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亓鳳美洗脫了嫌疑,就和他們大房沒什麽關係了。

    大房的臉麵也算是保住了。

    這會兒,商夏的目光落在商二爺身上。

    商夏也沒說什麽,隻是那麽看著他,隻看得商二爺心頭一跳。

    “你瞪著我做什麽?”

    “二叔,我這不是怕你站久了腿軟嘛,你要是腿麻了,可以跪下來歇一會兒,隻要你跪下來承認自己的錯誤,我一定會在父親麵前替你求情的。”

    商二爺瞪大了眼睛。

    這個妖孽禍害在說什麽?

    “現在隻能證明不是大夫人做的,卻不知道是誰做的,跟……跟我可沒關係。”

    商仁狡辯。

    他極力保持平靜。

    額頭上還是冒出一顆顆的冷汗。

    “當然是你做的啊,二叔!”商夏笑了,笑容冰冷而駭人。

    商夏馬上就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眾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