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虛鴻子攔路,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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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若瑜的臉色越發的黑沉,冷厲的盯著劉若珊說道:“珊珊,管好自己的嘴,有些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劉若珊不認為自己有錯,哼了一聲:“誰讓你為那賤人說話的!你已經被那賤人迷惑了,我不會信任你的。”

    “你……”劉若瑜失望的看著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妹妹竟然如此的愚蠢。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半夜,皇帝已然微醺,這一次的宴會在熱鬧的音樂聲裏麵的結束了。

    皇後沒有理會因為醉酒有些不舒服的皇帝,而是殷切的望著齊溪說道:“方才瞧著國師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國師就在宮中住下吧。”

    “外男住在宮中,與禮不符,多謝皇後好意,我回永安侯府便好。”齊溪語氣淡然的拒絕。

    皇後嘴角抽動了一下,轉頭望向了雲瀾,目光裏麵一抹怨毒湧動而起,轉過來又恢複了溫柔的笑意:“本宮怕永安侯府不能夠招待好國師,國師不如還是回天師府居住吧,本宮早就已經派人去將天師府打掃一新,就隻等著國師入住了。若是國師還有什麽需要,便是上天下地,本宮也會為國師辦妥的。”

    “不必了。”齊溪再一次無情的拒絕,“眼下我住得挺好的。”

    皇後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卻是被皇帝一把抓住了手臂。

    “皇後,時間不早了,該讓國師回去休息了。”

    “告辭了。”齊溪冷清清的拱手,隨後翩然離去。

    皇後依依不舍的盯著齊溪的背影,皇帝雖然還是帶著溫和的笑意,語氣卻變得冰冷了起來。

    “皇後,朕累了,扶朕回去吧。朕給足了皇後麵子,皇後好自為之才是。”

    皇後咬了咬唇,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父親跟大哥,雙眸裏麵多了一抹怨恨,再一次看向皇帝的時候,笑吟吟的說道:“好啊,陛下,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啊。”

    國師離場,帝後離去,其他眾人也各自散去。

    這一回眾人口裏麵議論的人物,則是變成了永安侯府四小姐秦綿綿,仿佛一顆新星即將冉冉升起一般。

    本該是落寞貴族的永安侯府,也因為今夜之事,重新回到了大眾的視野之中。

    雲瀾與秦昭兩人騎馬返回侯府,已經是後半夜,月上枝頭,街上隻有噠噠噠的馬蹄聲。

    忽然之間兩人同時勒住了馬韁,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閣下不必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下一刻,隻見著一男子飛身而來,攔在了前方的街道上,定睛一看,這人卻是虛鴻子。

    雲瀾勾唇笑了笑,傾身上前,挑眉問道:“是你啊!攔我去路,所為何事?”

    “想要跟姑娘打聽件事情。”虛鴻子抱著手上的長劍冷冷的說道。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啊。”雲瀾哼了一聲,“若是真的想要從我的口中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態度得先擺出來。”

    “我可不是在求姑娘。”虛鴻子冷冷的說道,“你在對付那九頭大蛇的時候,可從它身上得到了什麽東西嗎?”

    雲瀾的眼睛眯了一下,當初那青龍卵的事情,她還是聽以一位前輩說的,那虛鴻子既然是九陽宮的傳人,對於此事自然也是從他的師祖那裏聽說過。

    若是這虛鴻子一直客客氣氣的,念著曾經與九陽宮的情分,或許還能夠如實相告,隻是如今他既然挑釁在先,又何須再留情麵?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啊?”雲瀾牽著馬韁,坐直了身體輕哼了一聲,“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惹錯人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為靠著國師跟天機閣就可以不將我放在眼裏了嗎?新仇舊恨一起算,我今日便是叫你這不知禮數的小丫頭瞧瞧,這個世道到底誰說了算!”虛鴻子說著,將他懷中的一柄足有一尺寬的長劍祭出,一陣刺眼的白光閃動,陣陣寒意發散。

    “你退下。”雲瀾對一旁的秦昭說道,“你在一旁看著就好。”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一閃,直撲雲瀾麵門而來,又狠又準,靈力迫人,這靈骨九級的威力,倒不是之前秦雲雲之輩可比。

    若是還沒有恢複靈根,這般狠厲的靈力,雲瀾必然是不敢硬接的,眼下她既然恢複了靈力,與他對接幾招,檢查一下如今的實力到了哪兒一步了。

    麵對對方的來勢洶洶,雲瀾並沒有躲閃,眉頭微蹙,抬手之間,一股強大的氣流湧動,那巨大的兵刃在距離她一尺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再也不能夠上前分毫,似有一個無形的罩子將她給抱住起來了。

    “不可能!”虛鴻子臉色一變,著實沒有想到這連靈根都沒有小丫頭居然能夠輕鬆接住他這一招。

    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那長劍瞬間分身出了無數把,從四麵八方再一次朝著雲瀾襲來。

    於此同時,他祭出了自己的靈獸,一隻青色的螣蛇,有六隻翅膀,乃是一隻八級靈獸。

    竟然是雙修,難怪如此猖狂。

    那螣蛇吐著蛇信子朝著雲瀾撲來,秦昭在一旁見此,怕雲瀾吃虧,急忙騎馬過來幫忙。

    “不要過來。”雲瀾蹙眉,一掌擊出,將秦昭擊飛,但是她同時因為分心,叫虛鴻子尋到了一個破綻,長劍劃破了她的保護層。

    在長劍即將齊齊刺向雲嵐的時候,她棄馬,飛身而起,但是那螣蛇抓住機會,撲哧著翅膀朝著雲瀾而來。

    “四姐小心!”秦昭在地上滾了兩圈,大聲提醒。

    先是朝著雲瀾噴出了毒氣,雲瀾飛身點地躲避,隨後它尾巴如同一條鞭子一般甩來,雲瀾再一次躲避。

    那螣蛇趁機扇著翅膀,街麵灰塵揚起,雲瀾稍微眯著眼睛,那靈獸敏捷的上前就將她給纏住了,越纏越緊,企圖將她活活勒死。

    雲瀾吃痛的蹙眉,嘴上快速的念了幾句咒語,與那螣蛇對視了起來。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一個殺氣騰騰,一個冷意逼人。

    片刻後,那螣蛇眼神似乎退縮了一下一般,慢慢的將雲瀾放了出來。

    “你在做什麽!”虛鴻子喝了一聲,“殺了她!”

    螣蛇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一般,主人的命令不能違抗,可是眼前的人也不能夠傷害,它原地轉了幾圈,竟然消失了。

    “怎麽回事?”虛鴻子驚了一下,他還是頭回族遇到這種情況,這小丫頭到底什麽來曆,螣蛇似乎有些害怕她?

    他想要再將螣蛇祭出來,可是再也出不來了。

    難怪郡主說這丫頭會妖法,讓靈獸不聽話,果真如此。

    他不再召喚螣蛇,而是繼續禦劍攻擊雲瀾。

    那些泛著白光的長劍在空中擺出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乃是祖師爺所創,迄今為止,無人能解,他就不相信這小丫頭還能夠有運氣逃出他的手掌心。

    雲瀾被困在陣法裏麵,似處於一個無形的壁壘之中。

    秦昭看著在陣法裏麵原地打著轉兒四姐,心中焦慮不已,方才若不是自己衝動了,叫她分了心,說不定她不會被困住的,暗自自責,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是好。

    而被困於陣法當中的雲瀾,此刻卻如同走在一片荒漠之中,入眼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黃沙與灼熱刺眼的陽光。

    陣法外的虛鴻子十分得意,這陣法雖然是祖師爺所創,但是經過了他的改良,威力大增,便是國師入陣,未必有能力從陣中出來。

    隻需要兩個時辰,若那小丫頭不能夠從陣中出來,便會因為缺水而竭。

    秦昭雖然如今沒了靈獸在手,卻也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四姐受困,他衝上前去,想要將四姐從劍陣裏麵救出,可是剛到劍陣旁邊,就被劍氣所傷,飛出去老遠。

    既然不能夠入劍陣,秦昭隻能夠從虛鴻子這裏入手,他低喝了一聲,朝著虛鴻子就襲了過去。

    虛鴻子不躲不閃,隻是一個眼神,有兩個男子瞬間現身,將秦昭給攔了下來。

    “閃開!”秦昭大罵了一聲,與這兩人動起手來。

    他本來年紀就小,又沒有靈獸在,根本不是這兩人的對手,被當成老鼠一般逗弄著。

    秦昭又被狠狠一腳踹在了地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爬了起來,揮舞著拳頭繼續向前。

    “來啊,再來啊!”秦昭雙眸狠狠的盯著前方的師徒三人,目光凶悍,如同惡狼一般。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若是跪在地上求我們,我們考慮一下放過你。”

    “做你的春秋大夢!”

    那兩人上前便是將秦昭按在地上毆打了起來。

    秦昭死死咬牙,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

    就在這個時候,那兩人突然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了口血水。

    他們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抬頭,還沒有搞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著那劍陣的光芒更甚,下一刻那數十把劍四下飛散,雲瀾從容的從劍陣裏麵走了出來。

    “欺負小孩子,算什麽本事?”雲瀾目光冷厲的掃了虛鴻子師徒三人一眼,“有本事,朝我來便是。”

    “這怎麽可能!”虛鴻子雙眸瞪得渾圓,滿臉的不敢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的劍陣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解開了!

    他的劍陣是無敵的,怎麽可能被一個小丫頭解開了。

    “你祖師爺所創的劍陣本來接近完美了,你自己改動了不少,完全就是畫蛇添足。”雲瀾嘲諷的說道,“你敢隨意改動,是覺得你的修為超過你的祖師爺劉清揚嗎?”

    這劍陣原本就是當年她一時興起,跟劉清揚一起所創,想要破陣,易如反掌。

    虛鴻子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灰白一片,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說過的,在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時候,你得注意你得態度。”雲瀾微微一笑,“你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可以嗎?”

    虛鴻子一收手,他的兵刃回到了他的手中。

    “算你厲害,今日之事,我不會罷休的。”虛鴻子冷冷的放了句狠話,帶著兩個受傷的徒弟快速的離去了。

    雲瀾上前將地上的秦昭扶了起來,問道:“沒事吧?”

    秦昭輕輕地搖頭:“皮肉傷而已,無礙。”

    “回家吧。”雲瀾說道,“抱歉,他們是找我來的,連累了你。”

    “不必說這種話,你是我四姐,我本就該與你共同進退才是。”

    雲瀾攙扶著秦昭上了馬,姐弟兩人騎馬離去。

    而此時不遠處正有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津津有味的看著雲瀾與虛鴻子交手的一幕。

    那紅衣男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笑道:“有意思的小丫頭,似乎很像我此前的一個朋友。”

    兩個侍女飛身而下,柔聲說道:“閣主,該回了。”

    紅衣男子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熱鬧看完了,回吧。”

    白衣男子表情清冷,沒有一絲波瀾,雙眸卻是藏著一抹哀傷,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自嘲。

    “師父,你記得所有人,獨獨忘了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