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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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師父與相柳同歸於盡之後,四位師兄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師父的遺體,而且發現師父尚有一縷魂魄存於世間,隻要遺體不毀,魂魄不滅,那麽師父就有再活過來的可能。四位師兄於是尋了北海之淵這地方,保存師父的遺體,又以自己獻祭,讓師父的魂魄不滅。”
    “什麽!他們怎麽那麽傻!”雲瀾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們怎麽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為了這種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的事情,竟然選擇犧牲自己!”
    “獻祭?”雲瀾挑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何要獻祭自己,將自己冰封於此,到底是誰幹的?”
    四周的四塊冰塊裏麵乃是他的四個徒弟,他們亦是被冰封於此。
    他們的實力雖然並非登峰造極的境界,但是若是四人聯手的話,尋常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的。
    齊溪沉默了一下,垂眸說道:“他們獻祭,是為了師父。”
    “怎麽回事!”雲瀾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上輩子她與凶獸相柳同歸於盡,她的屍體應該在南海才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噬靈劍的威力不容小覷,隻是這一劍出去,冰塊沒有絲毫的變化,連一道劃痕也沒有留下。
    雲瀾不信邪,噬靈劍再一次揮出,這一次卻是對準了冰封著徒弟們的冰塊,結果還是一樣,紋絲未動。
    雲瀾一劍又一劍的揮出,卻是白費力氣,絲毫作用也無。
    “你冷靜一點。”南宮離抓住了雲瀾的手腕,“你先冷靜一下,這樣蠻幹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師父,這樣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當年想了很多的方法,都沒有能夠將他們救出來。”齊溪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
    雲瀾冷靜了下來,坐在地上,苦笑道:“我不過空擔了一個師父的名號,平日裏麵也沒有怎麽教過他們,何至於換來他們這麽大的犧牲?”
    南宮離摸了一下周圍的冰塊,皺眉說道:“這些似乎不是普通的冰塊,居然比當年封印我的冰塊還要堅硬,這是鐵做的嗎?”
    他念訣在手上出現了一抹火焰,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冰塊沒有絲毫要融化的跡象。
    “他們為什麽會想到這個獻祭的法子讓我複活?”雲瀾沉默了一下問道,“這種法子似乎不是中原的,他們怎麽得知的?”
    她抬眸望著齊溪,又問道:“他們已經被封印在這裏了,那麽這些事情你又是從何而知?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就在這裏嗎?”
    “我沒有在這裏,我知道消息趕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如此了。”齊溪輕輕地歎了口氣,“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我在這裏遇到了主導一切的人。”
    “是誰?”雲瀾冷冷的問道,“都是誰在背後蠱惑的?我記得他們當初失蹤,是要去找雲海,此事可是與雲海有關。”
    齊溪的臉色變了一下,蠕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南宮離看了一眼齊溪,問道:“既然有了獻祭這麽大的犧牲,仙女姐姐複活的事情,可是與此事有關?”
    “應該是無關的。”齊溪輕輕地搖了搖頭,“按照當時的計劃,師父應該是以殘存的魂魄,以原來的身體複活才是。”
    南宮離摸著下巴,看了雲瀾一眼:“那現在的情況,我倒是越發的不明白了。”
    “主人,有人。”阿鵠突然抱住了雲瀾的腿,“這裏還有其他的人。”
    雲瀾眉頭一皺,仔細辨認了一下,喝道:“鬼鬼祟祟,出來吧。”
    隻見著一個黑衣人慢慢走了出來,眼睛裏麵全是戲謔:“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麵。”
    “是你!”雲瀾眉眼一冷,“你為何會在這裏?”
    雲海也是見著她的徒弟越來越多,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低,才急不可耐的拜她為師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有些光明璀璨的前途才是,他們應該是在青史留名的人物,他們不應該年紀輕輕就被困在這小小的冰塊之中的,不應該這樣的。
    雲瀾摸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眶問道:“怎麽才能夠救他們?”
    她與雲海認識的時間最早,但是雲海卻是最後拜她為師的人。
    她的大徒弟叫做墨言,原本是個讀書的世家公子,卻偏偏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機緣巧合之下拜了她為師。
    她的二徒弟叫做齊衡,身負血海深仇,被人追殺的時候被自己所救,拜入她門下,天資超群,不出兩年就為自己報仇雪恨了。
    她的三徒弟叫做劉毅,最是機靈可愛,本來隻是一個放牛娃,天賦卻異常出眾。
    她的四徒弟叫做王琰,是不可一世的小將軍,他父親與她是舊交,將她塞到了她門下磨煉。
    她的目光從四個徒弟的臉上一一劃過,每一張臉都是如此的親切熟悉,腦子裏麵閃現與徒弟們相識相處的畫麵。
    雲瀾更是震驚,急忙問道:“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齊溪低聲說道,“我當年亦是想要救他們的,但是我辦不到。”
    “是不是毀掉我的屍體,就能夠救他們?”雲瀾祭出了自己的噬靈劍,聚集靈力,一劍擊出,一道白光一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瀾轉過頭盯著齊溪問道,“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麽我的屍體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他們幾人會被冰封在這裏?怎麽才能夠救他們?”
    “在來這裏之前,我就問過你是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齊溪舔了一下嘴唇,“師兄他們救不了……”
    雲瀾的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張麵孔,他們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目光最後停頓在自己的臉上,還是第一次以局外人的眼光打量著自己,冰塊裏麵的女人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寧靜,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他們死了嗎?”
    “也不能夠這麽說,他們不能夠算是死了,隻是他們獻祭了自己。”齊溪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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