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當聖女第一次主動掉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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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芷和嵐昭脫離尾巴後就放慢了速度邊走邊等阮仙貝追上來,直到快到了那片森林的位置阮仙貝終於趕了上來。
“累死了累死了!吃飽的都快消化完了!還以為你們已經到了,是特地等我的嗎?”
雲芷沒有說話,拉了拉韁繩遞給嵐昭手裏,自己看了阮仙貝一眼,意味不明。
阮仙貝看到她的動作連忙嚷嚷道:“誒誒誒,阿芷你就和嵐昭一匹馬啊,前麵的路她又不認識,再說我這匹馬來來回回都跑累了,你過來別給它壓壞了。”
哼,雲芷決定不給壞心眼的聖女眼神告訴她自己說漏嘴了的這件事。
還是走過了複雜的那一段路,她們來到了門口。
嵐昭看到刻在石門上的兩個字,彌生。
“聖女。”這次騎著馬門口守衛先是恭敬地見禮,而後例行檢查手牌放她們通行。
兩名守衛小聲說道:“聖女又是白天出去半夜才回來啊......最近不是不讓出去嗎?這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另一人低聲嗬斥道:“快閉嘴!你不想活了?聖女的事情也是你能議論的?”
阮仙貝明明騎出去好一段距離,聽到他們的話又特地折回來說道:“我都聽到了。”
“聖女饒命!”給兩人嚇得齊齊跪地,動也不敢動頭都不敢抬。
阮仙貝歪頭笑了笑,也沒說什麽就走了,過了好久兩人你看我我看著你才起了身,尤其是說話的那位心裏忐忑的要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另外兩名同伴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不僅在心裏偷偷感歎,聖女這耳朵也太靈了吧,還好自己沒說話啊。
等到了明天阮仙貝當然就會忘了,她就是壞心眼的要嚇一嚇別人,誰叫他們在背後膽敢說她小話。
路上阮仙貝看了嵐昭一眼,心緒亂飛,她明明聽到了別人叫自己聖女為什麽還不問她呀?壞心眼的阮仙貝本來是想給嵐昭一個驚喜,結果人家完全沒有反應,搞得她自己好好奇呀!都快憋不住了!
下人來牽走了馬,阮仙貝她們從側門回到院子裏,胖鴿早就在籠子裏等她們了,一蹦一跳的咕咕咕叫,好像在說你們也太慢了吧?
“阿彩阿彩,我回來了!給嵐昭的房間收拾好了嗎?”阮仙貝進了院子就喊雲彩。
“聖女你終於回來啦!教主派人來問過呢,說你再不回來就要派人出去找你了。”雲彩從房間裏迎了出來說道:“收拾好啦,嵐昭姑娘我帶您去房間歇息吧。”
阮仙貝扶額道:“阿芷你去一趟吧,說我回來了。”這邊又興致滿滿的跟嵐昭說道:“昭昭,我們去看你的房間,看你喜不喜歡!”
“這還是聖女第一次帶朋友回來呢,沒想到這個房間終於有機會迎來客人了,因為一直沒人住所以開著門透透氣。啊,不過一直都有人打掃的,嵐昭姑娘您別介意。”
門就是敞開的,雲彩走在前麵說道:“床單被褥都是新換的,今天天氣好,曬了好久的太陽又用香熏過,房間裏也點著香,可好聞了!”
房間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十分整潔,空氣中有淡淡的檀木香,床上鋪著深藍色緞麵被褥,看著是極新的,床的斜對麵是一座梳妝台,台上放著一麵銅鏡,銅鏡卻被扣了下來,想來是顧及了她的狀況,房中央擺著一張圓桌幾張圓凳,靠牆的另一邊還有一張軟榻,與床之間用一張小屏風隔開,也算是應有盡有了。
雲彩絮絮叨叨的講著,嵐昭一直淺笑著點頭,偶爾嗯兩聲算是回應。
“這個床幔也是新掛上去的,我和雲芷本來想選粉色,但聖女說粉色太俗氣了,選了月白色,和她房間裏的一樣,她說你會喜歡的。”雲彩回頭問嵐昭,“我們還打賭呢,嵐昭姑娘你喜歡哪個顏色?”
嵐昭頓了頓,說道:“是月白色。”
雲芷瞪大眼睛,小臉垮了下來說道:“啊,那我們輸了。聖女不知道有什麽點子折磨我們呢,嵐昭姑娘你幫我們說說好話吧。”
阮仙貝挑眉道:“阿彩,我就在旁邊,你這悄悄話是不是聲音也太大了?”
雲彩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不早了,讓嵐昭休息吧。”阮仙貝打斷了雲彩滔滔不絕的成果展示說道。
雲彩抱歉的對嵐昭笑了笑:“抱歉抱歉,是我太高興了,嵐昭姑娘早點休息吧,熱水待會有人給你送過來。用完你放在門口會我們來收拾就好了。”
嵐昭笑著稱謝,阮仙貝因為心虛也沒多說別的,她跟嵐昭說道:“你早點休息,有什麽我們明日再說,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說完推著雲彩就回去了。
嵐昭關了門,深吸了一口氣,從小的教育讓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有些失禮,但她從路上到這裏一路接受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思緒也有些混亂。
聖女是什麽聖女?如今說得上來的大門派哪有聖女這一稱呼,結合上身邊人一些反常的行為,以及天羽門之前的反應......唯一能想到的結果就是......
阮仙貝是魔教聖女。
她,進魔教了。
魔教啊,那個傳聞中可怖的被正道視為異類的門派。
嵐昭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被子用力到指關節發白。
她要怎麽辦?她現在應該怎麽做?她們沒有避諱的帶她一路過來,她記得路甚至可以出去找人來將她們一網打盡。
她應該夜裏找機會離去嗎?可是阮仙貝很明顯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甚至待她十分友好。
可這些會不會是假象?若魔教是有什麽大動作要把萬花穀作為突破口呢?
嵐昭很糾結,越想越離奇,整個人也越來越緊張,突然有人敲門驚了她一跳。
“誰?”她緊張的問道,下意識的擺出了防衛的姿態。
“嵐昭姑娘,給您打的熱水現在可以送進來嗎?”外麵傳來婢女小心的詢問。
嵐昭緩了一口氣,說道:“麻煩了,進來吧。”
給她送水的婢女關了門退了出去,嵐昭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嵐昭,你狹隘了。
聖女如何,魔教又如何?作為萬花穀弟子待人接物應該坦誠,怎能夠莫須有的去揣測別人?更何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明明能夠感覺得到阮仙貝是真心想要給她治傷的,卻還是忍不住這樣陰暗的揣測她的行為。隻因為她是魔教聖女嗎?
今日她因魔教的身份對人家善意的行為產生不好的想法,倘若他日自己遇到十惡不赦的病人會不會選擇見死不救呢。
醫者仁心,學到哪裏去了?嵐昭想到師父對自己的教誨有些愧疚,是自己的修為遠遠還不夠。
這裏想通了以後嵐昭放鬆多了,這才觀察了一下房間內部,是真的有悉心布置,很是溫馨。
沐浴後把桶放在門外,熄了燈嵐昭躺在柔軟的床上,聞著被子曬過太陽留下的淡淡香氣,這離奇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嵐昭想著,魔教聖女這樣的身份,阮阮一定也有她的苦衷吧。
......
一夜好夢。
一大早天還沒亮胖鴿的咕咕咕起床歌就開始了。
“阿芷!去告訴那隻無法無天的胖鴿,再叫就把它燉掉!”阮仙貝踢著鞋起了床對外麵喊道,怎麽就今天覺著這叫聲這麽吵呢?
雲芷領命去找胖鴿談談人生和理想了,雲彩聽到動靜打了水進來給她梳洗,今個兒阮仙貝可真是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床,往常都是要睡到大中午才起。也許是餓的,也許是心裏有事導致的,不過雖然是起來了,但起床氣還沒消被鴿子吵得腦仁嗡嗡的響。
“昭昭起了嗎?”梳洗完,阮仙貝問雲彩道。
“嵐昭姑娘起了,比您還早一點。”雲彩梳著她的頭發說道。
阮仙貝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沙漏,這才剛剛辰時啊?早上七點啊!早八最為致命,這裏又沒什麽娛樂項目,她沒什麽事的話一般都是睡到十點十一點才起來的!
阮仙貝眉頭一皺,回頭說道:“啊?這麽早?睡眠時間夠不夠啊......啊——痛!”
雲彩手裏抓著她的頭發硬生生被她自己猛的扭頭作斷了好幾根,阮仙貝的頭發一直都是雲彩在打理養護的,從一頭枯草養到如今黑亮順滑。她以前是不在意覺得都是身外之物,現在是根本不關心,雲彩心痛的吸了口氣說道:“聖女,從今日起每日睡前一碗黑芝麻糊,養發。”
“不......我想吃雙皮奶!”阮仙貝抗議。
“賠我頭發。”雲彩冷冷的說道。
“我的頭發!”
雲彩頓了頓換了語氣,十分低落地說道:“算了,反正我做什麽聖女都是不在意的......”
“吃吃吃!”阮仙貝瞬間就敗下陣來,舉白旗投降。
“不過.....聖女你今日好像有些反常。”雲彩給她編著頭發說道:“昨夜阿芷都跟我說了,您壞心眼的隱瞞身份,把人家忽悠到教裏來。我說呢,昨天您怎麽不說話,您現在該不會是因為第一次交到朋友緊張了吧?後悔沒說實話吧?您這表情,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阮仙貝:好煩TAT......貼身婢女的話實在是太多了怎麽辦?
“不過我看啊,嵐昭姑娘人又漂亮性子也好,大門派弟子嘛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啊,區區魔教而已她應該不會介意的。”
阮仙貝:啊!句句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