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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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雲芷叫醒的阮仙貝覺得很難受,雖然睡了一覺起來精氣神都好多了,但還是很難受。
“我簡直是江湖典範,為好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阮仙貝洗了把冷水臉吐槽。
“是是是,您在咱教真是可惜了,您應該生在白蓮教造福蒼生。”
“嘿,找打!”阮仙貝一巴掌拍在雲芷的背上,雲芷哎喲一聲宛如重傷。
鬥嘴歸鬥嘴,玩笑兩句阮仙貝也就清醒了許多,她手上動作也不慢,還有雲芷幫忙,簡單收拾完就去叫醒傅澄一起去換沈瑄和嵐昭。
苗彤和鬆尋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嵐昭見她回來就也去休息一下補足精神,沈瑄一直沒動,傅澄被安排去看護後院了怕那個神經病又殺回來他們卻毫無防備。
現在院子裏隻剩阮仙貝三人和沈瑄還有辛蓮。
阮仙貝在前,雲芷站在後麵,雲彩扮演著元姑娘懶洋洋的站在旁邊一步,沈瑄轉頭打量了一下雲彩。
阮仙貝察覺到向前走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說道:“你要不也去休息一下。”
“嗯。”
沈瑄把目光收了回來,應了一聲也不推脫,他雖然還能熬但作為他們之中年紀修為都最大的人,要有充足的精神才能從容地應對危險。
沈瑄一走雲彩就想彎腰過來跟她說話,阮仙貝麵帶微笑的從牙縫裏喝住了她:“別說話。”
雲彩不明,但還是走了兩步順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沒走遠。”
這個他指的是誰大家都清楚,雲彩隻得好好扮演她的囂張小姐。
又過了一會阮仙貝送了一口氣,對雲彩說道:“說吧,剛剛要說什麽。”
雲彩也跟著泄氣,皺著眉想了想:“聖女,我總覺得沈公子好像在觀察我。”
“去掉你覺得和好像。”沈瑄確實在觀察她,阮仙貝這次帶馬甲出來本意是想引出背後的人,結果發現那人似乎隻是單純的想從萬花穀奪取觀音術煉製的觀音水,好像並不是衝著她真實身份來的也就鬆了一口氣。
“沈瑄這個——男人都是垃圾。”阮仙貝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隻得咬牙切齒說了這麽一句。“他一定是喜歡高冷的女子,才會一直看著你。”
“不是。”雲彩急忙否認道,“不管我是你還是元姑娘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在觀察我......沈公子不會發現了吧?”
沈瑄總是在觀察‘元姑娘’,不會是發現什麽了?這個比她被下毒更可怕,她雖然很想看到沈瑄被她的身份驚嚇到的樣子,但目前她更擔心自己會被沈瑄大義滅親就地正法。
為了正道,他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隻是阮仙貝也不可能任他處置,兩人隻有反目成仇這一個下場。想到這阮仙貝隻得歎息,道不同不能和帥哥同謀啊。
小說裏x山大弟子愛女魔頭愛到癡狂的劇情她怎麽沒遇到呢?難道是她這個女魔頭不盡職嗎?
阮仙貝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她沒有問題,一定是沈瑄的問題。
雖然穿了大衣,可十二月的夜晚坐在外麵還是有點冷,好在辛蓮拿了幾個暖手爐過來給她們一人塞了一個。
“你們還有這個?”阮仙貝驚訝的問道,“還以為你們冬日靠顫抖取暖呢。”
“哈哈,阮姑娘說笑了,我們這也是什麽都有的,隻是用的比較少罷了。”辛蓮笑道,之前見她們談話她也沒往跟前湊,看著她們好像聊完了就去拿了暖爐過來,可見心細程度不是一般。
沒有男子在場,女子說話也都隨意了許多,聊了一些女孩子的話題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嵐昭隻睡了一會就出來了,捧著杯熱茶就加入到了她們聊天行列中。
沈瑄是個極度自律的人,在蒼山的時候每天睡覺時間都很準時,說睡多久就多久,他回去以後合衣歇了一個時辰準時準點的睜開了眼睛,這一個時辰在他身上體現出睡了一整晚的效果,高手和常人確實不同。
阮仙貝看著隻睡了一個時辰就精神飽滿的沈瑄直感歎老天的不公平啊。
沈瑄看著原本相談甚歡的女子們突然停了話題看著他,意識到自己在可能影響了她們女子之間的交流,便往另一邊走去,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
“沈師兄真的新生代的佼佼者。”辛蓮瞄了他一眼小小聲的說道,“都說他是冰山,高高在上隻可遠觀,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然拒絕了很多人的示愛,但正是說明此人不好女色人品上佳,所以在女俠裏人氣居高不下呢。”
阮仙貝挑眉:捧這麽高,他知道嗎?
茶水不知道換了幾輪,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麽的漫長,好像沒過很久,又好像過了很久,直到屋內的動靜大到直接傳了出來。
是鼎爐在震動的聲音,這是鬆尋白日裏煉丹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阮仙貝驚道:“不好!這萬一有天地異象會招來禍事!有沒有能把房子罩住的方法?”
眾人驚慌失措,這個時候才說也太突然了!
大概過了快三個時辰了,苗彤渾身濕透宛如從水裏撈出來的那般,感覺自己的內力全部要被抽幹了,完全是憑著那股毅力在堅持下去。
“師妹撐住!”
隨著鼎爐突然開始的震動,眼看著苗彤快控製不住了,鬆尋大喝一聲坐在她身後將內力傳過去,兩人一起穩住失控的鼎爐。
苗彤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進入到了這個鼎爐之中,可以感受的到天地之氣一絲絲的匯聚到了這裏,她身體裏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正在流失,有一顆白色的丹藥即將在這孕育成型,而她會很清楚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就是禁術嗎?”她這樣想著。
鬆尋也被帶入了這個境界,雖然隻能窺見一點,但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讓她震撼不已。
鼎爐的蓋子被強大的氣流給掀開了,一顆丹藥緩緩地從裏麵飄了出來,從它的身上散發出巨大的能量,一束白光直接衝破了屋頂,直衝天際。
眾人最怕就是這異象再把黑衣人引得去而複返,說時遲那時快沈瑄好像早就準備會了那般,在白光還未衝破屋頂的時候已經一躍而起站在屋頂上,等到破碎的那一刻出手與那股白光對抗,將這股能量壓住引導它分散,風吹的他長發飄散衣袂亂飛,周身形成的氣場讓其他人無法靠近分毫。
漸漸的能量開始逐漸減弱,沈瑄也從雙手變成了單手控製著這股力量,直到圓球一般大的光束變成竹竿那般大小,沈瑄才收手讓這力量自由消散。
可這動靜仍然不算小,如同驚弓之鳥的萬花穀弟子們在聽到破碎聲時都連忙出來查看,遠遠的看到沈瑄停在空中周身白光四射,免不得又崇拜了他幾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與此同時阮仙貝和傅澄雖然不在一起,但皆是麵色凝重。
能於禁術產生天地之氣的能量對抗,甚至雲淡風輕毫不吃力,沈瑄的修為是半神玄境這件事應該不是謠傳而是事實了。
鬆尋和苗彤相互攙扶著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嵐昭辛蓮連忙去扶。
苗彤麵無血色滿身是汗,擠出一個笑容對她們說道:“幸不辱命。”
幾人對視一眼,眼淚奪眶而出,四個女子抱成一團哭成一片。
......
十日後。
冬日暖陽,萬花穀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鬆尋和苗彤因內力完全被抽空,睡了三天才勉強恢複精神,但內力仍然幹涸,想來這禁術對修為的要求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具體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也是未知數了。
觀音術也被鬆尋放回了密室的暗格裏,她看著觀音菩薩慈眉善目的麵容,低歎一聲,希望以後再也不要打開了。
岑辰休整好以後就帶著妹妹離開了萬花穀,他跪在祠堂裏給師祖們上了香磕了三個響頭,從弟子譜上除了名從此以後再也不是萬花穀的弟子。至於去哪裏做什麽他也不知道,雖然沒有人跟他送別但大家偷偷的在他門前放了好多吃的用的或是書信之類的,若是一心向善憑他的能力坐診醫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江湖那麽大總能有他的一席之地,隻是可能再也不會遇見了。
大成的觀音術煉製出來的這顆完整的丹藥藥效太大,嵐昭將它收了起來,隻是刮了一點邊邊角角下來丟進井水裏,先拿一盆藥草實驗了一下,效果顯著,原本奄奄一息的藥草宛如新生長出了綠芽又活了過來。這井水優先澆地,他們平日裏的用水就去後山去打。眾人忙著翻土、澆水、冬日裏能種下去的就移植,不能種的就等春天來了再移植,那麽大的一片藥圃這樣的大工程一時半會也是幹不完的。
而萬花穀弟子們沒有一人選擇離開,在學習醫術的同時也要努力修煉內力和功法,至少要有自保能力,隻是這事說起來簡單,看著柔柔弱弱的弟子們阮仙貝隻能歎息,這個還是慢慢來吧。
並且萬花穀最大的問題就是除了結界幾乎沒有其他的防禦裝置,若是被破除了結界陌生人就可以來去自如,偌大的山穀好像再跟別人說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你來做客這番熱情。
事情解決後幾人分別寫信寄往自己門派,將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清楚楚,又達成共識想要幫萬花穀整改一下多留幾日再走。
這不沈瑄他們一行人坐在正廳裏說起這件事正感到頭痛,即使他們給了方案也要能用才行啊,可萬花穀都是一群戰五渣,討論來討論去都沒有一個好的方法,這時候萬花穀迎來了一位曾經出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