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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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暈眩過後阮仙貝睜開了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燈,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裏——這是她的房間。
藍色的窗簾,臥室的飄窗和梳妝台,她正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床頭還擺著她喜歡的熊崽。
她這是……在自己家了?
她剛剛不是還和沈瑄……
阮仙貝一瞬間感到大腦有些混沌,正要細想卻感到一陣頭痛。
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針紮,等這陣過了她再想這個名字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認識的人裏是誰,沈瑄是誰?她認識的人裏好像沒有這個人呀。.
她翻身摸到手機,屏幕顯示下午四點,是一個美好的周日。
莫非昨夜熬夜看太久了,怎麽會睡到這個點。
「阮阮,你朋友都來了你還不起床!」
她媽媽推門進來看著還在賴床的她一臉不滿,眼看著要發火了阮仙貝一個鯉魚打挺趕緊起床,「來了來了!」
阮仙貝出房間的時候心頭有些奇怪,忍不住回頭看了這個房間一眼,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她,應該是錯覺吧,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啊。
她跑到客廳迎接好友,兩人聊了幾句就笑鬧著回房間了,好友帶了一些蛋糕奶茶過來,沒過一會阮媽媽端了一盤水果給她們放在桌子上。
「待會就在家裏吃飯吧?」阮媽媽笑著對他們說。
「好呀,辛苦阿姨了。」好友笑嘻嘻的應了。
兩人說著話阮仙貝突然看著窗外走神,好友用手肘懟了她一下,「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著遠處還在建築的工地,笑了笑:「我就是看那邊那棟樓,好像是新建的吧?我記得以前是個公園。」
好友惋惜的說道:「是啊,公園拆了把之前的人工湖也填了,小時候我們經常去那裏玩呢,真是可惜。」
「對了,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阮仙貝怔住不懂她的意思:「走?我走去哪裏?」
好友反手敲了她一下嗔怪道:「前段時間你說要去散心,出去旅遊了一個多月,前幾日剛回來就發燒了,你是不是發燒燒傻了?」
「發燒?所以我是發燒才在家裏休息?我感覺我還好啊......」
好友狐疑的打量著她覺得她現在說話特別奇怪,「真的沒事?要不要再去一趟醫院?」
「不用啦,我可能就是剛起床還有些沒睡醒。」
好友也沒再追問:「明天就要去學校了,周一的課你可不能遲到。」
麵對好友的關心阮仙貝隻能笑,「是是是請大小姐放心,我一定準時,」
兩人在房間裏打了一會遊戲,吃過晚飯後好友就回去了。
就這樣一周很快就過去了,校園生活有一種讓她久違的喜悅感,看同學也快樂看風景也快樂連學習也快樂,好友還笑她怎麽大病一場回來發奮圖強,莫非要準備拿勵誌獎學金了不成?
大學生平日裏都是住校,周末才回家,阮仙貝漫不經心的回到家發現家裏居然亮著燈,還有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肴,爸爸媽媽正在廚房裏忙碌。
見她回來媽媽擦了擦手從廚房探出頭來,叫她趕緊洗手擺上碗筷準備吃飯。
隻是......她為什麽覺得總有人在看著她?
......
另一邊。
沈瑄身上寒氣森森,站在床前問萬丈天:「請前輩給晚輩一個解釋。」
時間回到一分鍾之前,當婢女將兩人推過那道門之後,沈瑄感到一陣排斥的擠壓,他又回到了房間裏,而身邊阮仙貝卻不在了。
「這說來話長。」萬丈天慢吞吞的回道,反正沈瑄也不能對他怎麽樣。
「那就長話短說。」
萬丈天沉吟不語,沈瑄要是可以動手的話現在就想把這個破地方給拆了。
「為什麽阿阮進得去我卻進不去?」
萬丈天歎氣:「這與我並無關係,這是蜃珠的選擇,隻有被選擇的人才能進得去。」
「請前輩助晚輩再試一次。」
沈瑄拱手走去站在那道門前,婢女看了萬丈天一眼,萬丈天點點頭,婢女再次出手將他往前推去,可這一次門亮了!
一道屏障直接將沈瑄擋在了外麵,他連進去被擠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拒絕了。
萬丈天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你也看到了,不是老夫不幫你......」
「她什麽時候可以出來。」沈瑄抿著唇握緊了拳麵上難得出現了情緒波動。
萬丈天:「若是她可以毀掉這裏,結束這一切蜃珠自然會送她出來。若是她失敗了......那隻能委屈你們給老夫陪葬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太中聽,萬丈天自己還樂嗬嗬的一笑。
「老夫早就已是油盡燈枯之人,這麽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無非等的就是這麽一天,若是小姑娘可以毀掉這裏也算是我替逆子還債了,到那時這一切你們都會明白的——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啊。」
見到萬丈天不過半個時辰,他話裏話外都是到那時那之後,在阮仙貝做到這件事之前他不會也不能再講多餘的話,而沈瑄他們想知道的都是他現在不能說的。
沈瑄隻能找個椅子坐在門的對麵,這一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沈瑄冷著臉問萬丈天:「要等多久?」
「老夫也不太清楚,以前她從未出來過。」
「以前?」沈瑄似乎抓到了他話裏的漏洞。
「哎呀,說漏嘴了,不能再多說了。」萬丈天懊惱的抓了抓胡子,「平安,給沈公子上茶。」
婢女平安應了一聲,端了茶水放在桌上。
「這些都是可以吃喝的,老夫要歇一會了,你自便。」
沈瑄看著那扇門,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