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寇氏舊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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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仙貝突然意識到可能事情的真相不僅如此,她喊了一聲大哥,看向阮晏問道:「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
    阮晏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選擇了沉默。
    許霈見狀嗬了一聲顯得有些諷刺的意思:「天真。阮教主總想讓妹妹看看這世間美好,可是這世間到底美不美好你我幼時不就早知道了嗎?」
    阮仙貝用力捏住指尖,「那穆華霄他有沒有對我娘......?」
    阮晏:「沒有。」
    穆華霄這人說來冷血無情,但對寇筠心是用情至深。
    其他人想要寇氏女是為了練功,他囚禁著阮仙貝是為了複活寇筠心。
    煉製藥人也隻是在這之後的衍生物而已。
    終究他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妥協般地說道:「算了,讓他跟你講,但是我也要在這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晏再攔著阮仙貝也毫無意義,隻能任由許霈講下去。
    「阮夫人自刎以後義父就搜進天下秘籍偏方,隻為了能夠將她複活,正是這個時候他遇到了陳道長。陳道長因喜好研究一些邪門的東西被逐出師門,陳道長被義父想要做的事情引起了興趣,而他們手上所擁有的陣法隻是一個殘卷,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是不會動手的。」
    再看那個陣法,是陳道長幼時自己摔進了一個墓裏,不僅沒死還從裏麵得到的古籍,那古籍中就記載了一種可以令人死而複生的陣法——暮冥陣。..
    於是接下來的數年他都在到處尋找能夠提高複活寇筠心成功率的法子,先是做了寒冰棺槨來保存屍身,再用雪魄珠護住靈魂。
    接著穆華霄去各個地方尋找集齊數種世間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他去了最北邊的雪山,去了南邊的幽穀沼澤,去了西邊的荒漠綠洲,還去了東邊有著東方險境之稱的岐山。
    最後在陳道長表示不會傷害阮仙貝性命的前提下默認了用她的血來做實驗。
    許霈講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阮仙貝低聲說道:「最後的最後,還要十二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孩,以及至親至愛之人的溫熱血液。」
    「我知道,上次啟動陣法的時候陳道長跟我說的。」
    阮仙貝是特殊的。
    她本是早產兒,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隻呼吸聲不大哭聲也不大,看著隨時都要夭折的樣子。
    可是在雙親的照料下她一天比一天健康,甚至體質要遠超於同齡人。
    以前穆華霄沒往這方麵想過,後來才想起寇氏女這回事,寇筠心難道將秘笈已經傳於阮仙貝?
    但她還那麽小連修煉這兩個字都不認識,什麽都不懂的幼童能練什麽?
    那她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特殊的呢?她知道自己特殊嗎?
    阮仙貝努力翻著自己的記憶。
    是發現自己爬樹爬得越來越高,跑步跑得越來越快,還是在情緒激動心跳加快的時候可以有更大的力量?
    不,她不知道。她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她隻是單純地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孩子。
    可是娘親看自己的眼神裏帶著寵愛和若有若無的憂愁。
    娘親好像擔心自己成長得太快了。
    所以父母根本沒有教自己任何武功,哥哥會走路的時候就要啟蒙練劍了,她隻要快快樂樂吃喝玩樂就好。
    可惜終究是事與願違。
    屋內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許霈沒有接著往下講,他在等阮仙貝開口。
    阮仙貝:「我想不通,那個陣法應該沒有成功,可我娘還是醒來了。」
    那次在四吉殿,躺在那裏的不是她,十二個女子也沒有陪葬,按道理來說就不算成
    功才對。
    許霈:「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解釋,可能有些事情就是沒辦法解釋的。」
    陳道長已經隨著那場爆炸灰飛煙滅了,這個問題成了永遠的謎題,除非以後還有人因為某種原因想要啟動暮冥陣,或許那個時候會有答案。
    阮仙貝沒有反駁,就像她能夠來到這裏這件事就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
    「你是特殊的。就像是傳聞中對寇氏女的形容那樣,提取了你的血可助人功力大增,突破瓶頸,但又不完全是這樣,你的血液可以跟任何人的血液相融並不會產生排斥反應。」
    「另外義夫又派人去找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孩們,也就是極陰體質,那些女子服用了你的血液一段時日以後容貌會發生一些改變,變得跟你有些相似。」
    阮仙貝垂眸:「應該是跟我娘有些相似。」
    「穆華霄派人去購買她們的時候都給了高於市場價格的酬金,他做得也很小心,陳道長要十二個他就想準備三十六個,其中不少都是家裏貧困又或是無父無母的女子。」
    三十六個極陰體質?說來輕鬆,若是極陰體質這麽好找還叫什麽稀有體質?放在江湖裏十幾年或者是幾十年出一個都是頂尖的高手,穆華霄這樣大肆搜尋很難不引人注目。
    「確實有些困難,但十二個至少還是湊齊了。於是他開始培養那些女子們,當然也有失敗的,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
    阮仙貝算是聽明白了,她的血就像是萬能血,可以這樣那樣的。
    「義夫隻是允許陳道長用你的血培養那些女子和完善暮冥陣,陳道長在你身上種毒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後來知道的時候你也已經被救走了。」
    許霈沒有告訴阮仙貝,他因為身子從小就差所以陳道長同時也在他的身上進行了種毒的實驗,結果就是他雖然身中劇毒但卻活了下來。
    與阮仙貝的身體健康不同,他的身子仍然孱弱多病,但好在沒有死去。
    這時窗外響起一聲驚雷,天空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是要下大雨了。
    許霈咳了一聲,阮仙貝想起來她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你知道我中的毒怎麽解嗎?」她問。
    許霈握著拳咳抵著唇咳了兩聲:「知道,有空讓嵐姑娘來一趟,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給你配置出解藥了。」
    阮仙貝很高興,精神一振說道:「真的?那太好了。你身上的毒若是也能解了也算是報答你救我那一命了。」
    阮仙貝幾人走後這方院子又回歸了寂靜。
    許霈摸著還有點餘溫的茶杯,想著女孩剛剛的表情笑了笑,是啊,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恐怕是真的到了極限,而他的身子感覺也快要撐不住了,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的願望很好,隻是他有些不忍心了。
    他不忍心讓滿身泥濘的自己將他的光一起拖進黑暗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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