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晰的證據就在眼前，全宗上下目睹。
    從記憶畫麵來看，做不得假，沒有任何問題。
    若是有假，在場的宗門高層必然能看出端倪。
    除非出自境界極高之人的手筆。
    可一個核心弟子，不可能有那樣的手段。
    “婁小以，你還有何話可說！”
    “掌教饒命啊！”
    婁小以身體一顫，心中恐慌至極，撲通跪了下來，急聲說道“掌教，您聽弟子狡辯……不，聽弟子解釋……”
    他嚇得慌了神，就連狡辯這樣的詞都說出來了。
    “鐵證如山，事實清楚，沒有什麽可說的！
    來人，將婁小以押下去，聽候發落！”
    “不要啊，掌教饒命！”
    婁小以痛哭流涕。
    之前他暗自冷笑，覺得無人能奈何自己，此時卻驚恐無比。
    以往，他什麽都不怕，畢竟背後有華師兄。
    時間長了，他都不自覺地膨脹了，畢竟這些年在宗門蠻橫慣了。
    基本上大家都讓著他，不想惹到華飛羽。
    誰曾想，胡賽跳了出來，把它給捶了，令其樂極生悲。
    此時，與婁小以出現在記憶影像裏的其他兩個核心弟子飛奔出來，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然而結果與婁小以一樣，被押了下去。
    縉雲掌教目前沒有說怎麽處理他們，戒律堂與刑法堂的長老也沒有說話。
    隻因今日之事尚未結束，主要是審判華飛羽。
    等到審判華飛羽的事情結束，一切塵埃落地了，再來統一裁決。
    “華飛羽，如今證據確鑿，對於此罪名，你還有何話可說？”
    縉雲掌教等人看著之前臉色陰沉，但此時卻恢複了正常的華飛羽。
    “掌教師尊，弟子教導無方，對師弟們教導有所缺失，的確是我這個做首席大師兄的不對。
    在此，弟子甘願領罰。
    不過，那婁小以，假借弟子的名字欺壓同門，屬實可惡，必須嚴懲！
    弟子保證，以後定會汲取教訓，好好管教師弟師妹們，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
    “這麽說，你不承認婁小以做的事情是受到你的指使？”
    縉雲掌教沒想到華飛羽竟然還能如此狡辯，直接就要撇清關係，選擇避重就輕。
    “掌教師尊，弟子多年來一心為宗門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懈怠。
    可師弟師妹實在太多，弟子難以一一管理到位。
    唉人心難測。
    弟子未曾想到婁小以這樣的人，竟然會打著弟子的名號狐假虎威，威脅同門！
    還請掌教師尊莫要誤會弟子。
    弟子怎麽能指使他們去幹那樣的事情！”
    眾人弟子聽到這樣的話，一部分人心裏暗樂。
    還得華師兄，隻要不承認，掌教又能如何？
    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一部分人心裏則是氣憤不已。
    都到這個地步了，證據都擺出來了。
    華飛羽竟然還在這裏狡辯，如此的厚顏無恥！
    “華飛羽，你們我們來這一套，你覺得有用嗎？
    你身為首席大弟子，且掌管宗門事物，宗門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多少是你不知道的。
    何況還是核心弟子。
    宗門核心弟子，一共就那麽多。
    婁小以在外打著你的旗號威脅，你說你不知道？
    還有，他一個核心弟子，誰給他的膽子敢假冒你的名號。
    他是失心瘋了還是傻了？
    即便是你說他是瘋了，可另外兩人又怎麽解釋。
    你不要說全都是巧合！”
    “司馬太上長老，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巧合。
    若你覺得這不是巧合，煩請拿出我指使他們的證據。
    我說的是直接證據，而非他人口述的證據！”
    “你……”
    “司馬元讓，華飛羽說的沒錯。
    你們並無直接證據，豈能僅憑影像裏麵婁小以說的幾句話便定他的罪？
    除非你們能拿出華飛羽親自安排人去威脅的證據來。
    否則，僅憑眼下的這些所謂的證據，我等可不同意你們這般汙蔑宗門最優秀最有前途的弟子！”
    縉雲掌教與身邊的太上長老、長老等人臉色很不好看。
    這個華飛羽著實難纏，一口咬死不承認，的確拿他沒有辦法。
    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
    加上有那麽多人給他撐腰，因此他有恃無恐。
    “掌教師尊，今日弟子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做莫須有，什麽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弟子實在不明白，掌教至尊就我一個弟子，卻處心積慮要置弟子於死地。
    難道掌教師尊就這麽容不下弟子嗎？”
    他嘴上這樣說著，可看向縉雲掌教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冷笑，還有挑釁。
    縉雲掌教並沒有回應。
    此時的他正在苦思破局之策。
    要如何才能讓華飛羽再無狡辯的借口？
    “你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沉默的君無邪開口了。
    他說完給了身旁的錦瑟一個眼神。
    錦瑟隨手一揮，一片道篆破空而去，落在某座山峰之上。
    那座山峰正是華飛羽的地盤。
    華飛羽瞳孔微微收縮，雙目盯著自己的山峰，他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又不相信，這個太上供奉能拿到什麽證據。
    下一刻，那山峰有光芒亮起，映照在虛空中。
    一縷難以言語的氣息彌漫開來，使得主峰大殿廣場上的眾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了。
    那是一種類似於歲月的氣息，但卻有些許不同。
    在那特殊氣息的流淌之下，那座山峰上空有畫麵浮現了出來，如走馬觀花般閃過。
    “這是追溯，追溯曾經在那裏發生過的事情！”
    這樣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尤其是高層。
    太上供奉竟然還有此等本事！
    宗門有大陣，本身是可以追溯在宗門內發生過的事情的。
    但是華飛羽的山峰上，任何事情都無法追溯。
    其用特殊方式抹去了。
    縉雲掌教早就暗中嚐試過，使用宗門法陣去追溯，卻毫無所獲。
    沒想到，太上供奉今日如此輕描淡寫，便令那山峰上空呈現出追溯的畫麵。
    之前臉上有得意之色的華飛羽，此時眼神很冷，心裏很憤怒。
    太上供奉怎麽會有這等本事！
    那些畫麵，快速閃現。
    突然，畫麵定格。
    裏麵出現的是華飛羽與幾個真傳弟子和核心弟子們對話的畫麵。
    他們對話的內容，以及他臉上那高深冷漠的表情，都無比的清晰。
    ……
    同一時間，宗門禁區深處。
    幾雙眼睛閃爍著幽冷的寒光，注視著外麵發生的事情。
    他們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沒想到啊，倒是小覷了那個太上供奉，竟然還有這一手。
    她施展的特殊追溯手段，不知道從何學來的。
    如此倒是給華飛羽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那太上供奉的修為，似乎是元始巔峰之境。
    倒也算是極強的人物了，即將踏入帝前最後一個大境界。
    即便是在宗門底蘊強者裏麵算是拔尖的存在。
    除了我們這些底蘊老祖，她可以說是宗門第一人也不為過。
    可惜了，不能為我們所用，偏偏選擇了站在堅守派的那邊。”
    “我看未必，最終若是我們掌控了局麵，她未必不會選擇我們。
    她雖是君無邪之前的身份下的師尊，但真的會為了君無邪而放棄成帝的機會嗎？
    一旦麵臨生死抉擇，本祖相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
    此時，大殿廣場上，眾人的目光皆從遠處的山峰上空收了回來。
    隻因畫麵消失了。
    該看的已經看到了。
    “華飛羽，你還有什麽話說！”
    縉雲掌的目光華飛羽臉上轉移到支持他的那些人臉上，“你們有什麽話說？”
    “既是如此，我無話可說。
    你們強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我認了便是。
    不過就是威脅宗門弟子，按照宗門律法，我接受懲罰。
    這樣的懲罰對於我來說，根本無所謂。”
    華飛羽雖然承認了罪名，但卻依舊言稱是強加發給他的罪名。
    君無邪靜靜地看著。
    他是發現了。
    這個華飛羽，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隻怕將他渾身骨頭都捏碎了，嘴都還能保持硬度。
    反正就是死不承認，嘴上絕對的王者。
    “你認了就行，我們也不在乎你心裏怎麽想，嘴有多硬，這些都不重要。”
    縉雲掌教說完，接著聲音陡然一沉，“華飛羽，你掩人耳目，前往福緣洞天，暗中與獵魂仙殿、天淨仙宗、浮世三千勾結，你可認罪！”
    “哈哈哈，掌教師尊，你想要我的命，也用不著編這樣的罪名吧。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絕不認！”
    華飛羽冷笑，“宗門上下皆知，這一年時間，我大部分時候都待在宗門內。
    福緣洞天白日對決時，我正好在宗門，有無數弟子與管理層作證！
    因此，掌教師尊給我扣上勾結獵魂仙殿與浮世三千這樣罪名，未免有點可笑了！”
    華飛羽當然不會承認。
    自己有不在場的時間證明，有大量的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