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86章 竟無一人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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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遠道而來,本將軍有失遠迎,還望國師海涵!”
來到城門附近,吳桂遠遠便打起了招呼,腳步也加快了。
“你不再確認本國師的身份了?”
“國師說笑了,都是下麵的兵眼力差,衝撞了國師,還請國師莫要與之計較。
外麵天寒地凍,請國師隨本將入城。”
君無邪不再言語,帶著卿音和卿悅,跟著吳桂進入城中。
這座城內有不少百姓,不過人口沒有南方城市那麽密集。
街道上,百姓身上穿的棉襖都比較破爛,有的甚至還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不是他們不想躲在屋子裏麵。
而是需要幹活養家糊口。
在如今的大夏,能有口飯吃,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這樣的北方城池。
本就地處邊疆,各方麵相對於南方而言,都沒有那麽發達。
街上能看到不少乞丐,在寒風中乞討。
但是卻不見流民。
顯然,並非幽州沒有流民。
饑餓下,又天寒地凍,流民肯定不會留在北方,早已南遷了。
“吳鎮守,最近幽州一切可好?”
路上,君無邪隨口問道。
吳桂聞言,發出沉重的歎息。
“近日,幽東發生了大事!”
“哦,什麽大事?”
吳桂看了君無邪一眼,似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
這個國師,當真不知道嗎?
還是在試探自己。
他不遠萬裏,突然來到幽州,不可能是來看北地風光的。
他當然不相信。
皇上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不管怎樣,今日國師來了,幽東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
“建州部建奴軍隊在幽東地區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損失人口三十億……”
吳桂說著,一臉的沉痛,咬牙切齒,仿佛與建奴有著徹骨的仇恨似的。
“竟然有此事!
建奴如此喪心病狂,吳鎮守,身為鎮守幽州的將領,為何不出兵?”
“國師有所不知。
本將得到消息時,為時已晚。
若是提前得知,尚能好好安排,截擊建奴。
可晚了,直接正麵對抗,我軍毫無勝算,並非建奴對手。
本將鎮守幽州,肩負的責任重大。
幽州關才是重中之重,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出兵直麵建奴,一旦兵敗,恐怕幽州關再難守住。
屆時,建奴入關,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
幽州關的守軍,可是大夏最精銳的軍團!
不管是裝備還是軍餉,皇上皆是優先你們。
如此精良的軍隊,你說不敢與建奴正麵對戰?”
“以往是裝備精良,可今時不同往日。
本將鎮守幽州,時常與建奴作戰,將士們的戰甲都破損得厲害。
這些年來,皇朝國庫空虛,雖說軍餉照發,但裝備卻並沒有錢修複與替換。
國師若不相信,請隨本將去軍營一看便知……”
“不用了。
就算真如你說的那樣,你身為幽州鎮守,這也不是你眼睜睜看著幽東百姓被屠殺而無動於衷的理由。”
君無邪懶得跟他去軍營看。
他的神念早已覆蓋了軍營。
很多的將士的確穿著破損的戰甲。
但,那些戰甲鏽跡斑斑,明顯就是很久未曾穿戴過的。
意味著,破損的戰甲,是最近才換上去的。
吳桂為了開脫責任,故意將廢棄的戰甲拿出來給將士換上,就是為了蒙混過關。
若真是平日穿的戰甲,就算是破舊了,也不會是鏽跡斑斑的模樣。
“國師,本將知道,縱使千萬種理由。
幽東數十億百姓遭受屠戮,本將卻無法出城相救,不管怎麽說,都是有責任的。
此事,本將定會一五一十稟告皇上,向皇上請罪!”
他一臉自責與沉痛。
君無邪沒有再說什麽。
他和吳桂走到城牆之上,眺望遠方大地。
目光望穿遙遠的長空。
有人在與建奴軍隊作戰。
竟然隻有一人,還是位女子!
在建奴占據的城池之外,廣闊的戰場上。
建奴軍隊,正在圍攻一名女子。
有很多的建奴將領合力圍攻,還有大量的建奴軍隊。
戰場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建奴的屍體。
那女子一人一槍橫擊四方,銀色的戰甲,紅色的披風,全是血,不斷往下滴落。
“那是誰,孤身對戰建奴軍隊,如此神勇。”
“根據本將查到的信息,她是南方漢城之人,一個叫做吃瓜樓的樓主。”
“吃瓜樓?”
“是的,那吃瓜樓,平日裏講解點曆史之事,有不少受眾。
不曾想,她竟然來到了幽州,與建奴軍隊廝殺了起來。”
“這叫巾幗不讓須眉。”
君無邪說著,深深看了吳桂一眼,“她比你更像男兒。
吃瓜披甲上戰場,勝過幽州千萬軍。
幽州守軍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
吳桂聞言,臉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城牆上,聽到此話的守軍將士,亦是麵色漲的通紅。
這樣的話語,當著麵對他們說,絲毫不留情麵,是赤裸裸的羞辱!
盡管說的都是事實,但卻讓吳桂等人心中怒火沸騰。
“國師,你這麽說,可就太難聽了!
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守住幽州關,防止建奴入關,是我們首要的使命!
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幽州關重要!”
“你幽州關,千萬精銳。
分出兩三百萬,出去襲擾建奴,牽製他們的注意力。
至少也能讓部分百姓有逃命的時間!
你卻龜縮不出。
動不動,拿幽州關來搪塞。
身為幽州守將,你是不合格的。”
“是否合格,由皇上說了算。
國師,你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
吳桂臉色冷了下來,態度也開始變得強硬了。
“吳桂,本國師來此,便是要卸你鎮守之職。
你不再適合做幽州鎮守了。”
此話一出,吳桂臉色瞬變。
其身邊的幾個將領亦是如此,皆用冷冽的目光望來。
“兄弟們,都過來,這個從都城來的國師,要卸我們將軍之職!”
吳桂身邊有將領大喊。
頓時,各軍營皆有將領衝出,望向城牆方向,一窩蜂衝了過來。
片刻之間,大大小小的將領都聚集在了城牆之上。
他們站在吳桂的身後,看君無邪的目光充滿敵意。
“我們將軍,多年鎮守幽州,恪盡職守,為皇朝流過血,立下多少功勞!
現在就憑你一句話,就要抹去將軍的功勞,豈不讓幽州千萬將士寒心!”
君無邪冷冷看著這些將領,“恪盡職守?
當真以為,吳桂帶著你們當中某些人暗中與建奴之間的勾當,皇上不知道?
你們賣了多少軍械裝備給建奴,否則就憑建奴,豈有如此精良的裝備。
如今的大夏,缺錢缺糧,百姓食不果腹,各地皆有大量流民與餓死之人。
你們卻將糧食賣給建奴。
現在,厚顏無恥說恪盡職守?”
此話一出,吳桂身體巨震。
這種事情,皇上怎麽知道?
就算是在這幽州,都隻有他的幾個心腹將領才知道。
“你這是汙蔑!”
吳桂身邊的心腹將領,當即怒道,“有何證據!
這種事情,國師若無證據,便是栽贓陷害,想給我們將軍按上莫須有的罪名嗎?
你得問問我們,問問千萬將士答應不答應!”
大部分的將領都沉默了,目光看向吳桂與說話之人。
私通建奴,出賣軍械物資與糧食,這可是大罪,無異於通敵叛國!
建奴是什麽?
那可是皇朝的敵人!
這麽多年來,建奴在幽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最近更是製造了駭人聽聞的幽東大屠殺,還將人當作肉食宰殺用來充當軍糧,用來售賣!
原本,因幽東大屠殺閉城不出,很多的將領心裏就有怨言,有很深的愧疚。
現在,聽到這種事情,內心更是遭受到劇烈的衝擊。
國師說的是真的嗎?
“你們以為將證據銷毀得幹幹淨淨。
但想要完全銷毀,卻是無法做到。
至少在建奴那裏,還有你們往來的記錄!
今日,本國師先拿下你等、
待大破建奴,你們當中誰參與了,一個也跑不掉!”
“笑話,就憑你,毫無證據,還想拿下我們!
你當幽州是什麽地方!”
吳桂的心腹,說著就要動手。
君無邪一揮手,城牆之下,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軍隊。
所有的軍隊,都身穿玄甲,手持玄甲盾與陌刀。
一股鐵血殺伐彌漫開來,令在場之人麵色劇變,心中大驚!
“此城,本國師暫時接管了!
來人,將吳桂等人統統拿下!”
玄甲軍中,當即便有一群將領衝上來拿人。
一直沉默的吳桂,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息,帝威彌漫,席卷十方。
“國師!今日你要斷本將生路,可就怪不得本將了!”
吳桂出手了,近距離下,兩指往前點殺,直擊君無邪眉心。
然而,他的手指還沒有攻擊到君無邪,就無法前進了。
一道流淌太初仙光的護體光幕,擋住了他的手指。
他隻覺得,自己的手指仿佛點擊在了不朽仙金上。
一股劇痛襲來,手指哢嚓折斷了。
與此同時,太初仙光繚繞的手掌,攜著恐怖的威能,擊穿了他的防守,直接將其拍翻在地,大口吐血。
“你……你是半步宇帝!”
吳桂驚怒,想要爬起來,卻被死死壓製著,根本無法掙脫手掌的鎮壓。
隻有半步宇帝以上的強者才有這般本事!
自己可是大帝巔峰之境,在對方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從見到此人開始,直到動手之前,竟然都沒有看出對方的修為如此恐怖!
“將軍!”
吳桂的心腹怒吼著欲上前。
結果,帝威彌漫,瞬間壓身。
那幾個心腹,心神巨震,難以克製的恐懼自心底滋生。
他們承受不住帝威,當場被鎮壓得趴在了地上。
隻有兩個帝境初期的將領,仍舊還能保持站立,但卻不敢出手了。
君無邪大袖一拂。
帝之力席卷,在場所有的將領,體內的洞天全都被禁錮。
這時候玄甲將領上前,將所有人都控製了起來。
“國師,冤枉啊,我們並不知道吳桂勾結建奴之事,我們更沒有參……”
有許多的將領大聲喊冤。
“有或是沒有,等破了建奴再論。
本國師會查明,若未參,自會還你們清白。
在這之前,你們得老老實實待著。”
城牆上的將士看到這一幕,紛紛放下了手裏的武器。
然後,玄甲軍將他們壓至軍營。
軍營裏麵還的守軍,知道吳桂等人全都被拿下了,也紛紛選擇了不抵抗。
“玄甲騎,隨我出城,破建奴!”
君無邪打開城門,玄甲軍兩千萬騎兵,浩浩蕩蕩,出了城區,馳騁在浩瀚的大地上,卷起漫天的黃沙。
一個玄甲軍團,一億玄甲,騎兵共有三千萬,剩下的則為步兵與其他兵種。
對付建奴,三千萬騎兵足矣。
建奴軍隊,一共隻有幾千萬人。
畢竟建奴人口才幾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