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邊境線的曠野上……
    後半截列車已經完全停下，車上的電力係統也徹底癱瘓。
    車上悶不通風，不少乘客顧不得寒冷，紛紛下車，坐在鐵軌邊上唉聲歎氣，等著救援。
    忽然，其中一名乘客指著遠方大叫，“你們快看，那是什麽，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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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轉頭望去……
    寂靜的曠野上，馬達聲如雷咆哮，一道土龍迎風翻卷，由遠及近，正快速猛衝過來。
    等到土龍跟火車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幫乘客愕然驚叫出聲。
    “是坦克！”
    “好大的一輛坦克！”
    “什麽情況，附近有軍隊嗎？”
    “坦克好像是去追火車頭的！”
    “快看，坦克衝過去了！”
    “……”
    轟鳴聲震耳欲聾，飛馳麵過的坦克卷起風雪，砸了路邊乘客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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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人在意這些，所有人都看著轟然遠去的坦克，目瞪口呆。
    坦克裏……
    肖承將坦克馬力加到最大，同時對著雷達尋找溫雄位置。
    十秒鍾不到，溫雄乘坐的車頭出現在了雷達屏幕中。
    看看時間，隻剩1分鍾！
    再有1分鍾，溫雄就將衝過邊境線。
    靠！
    快點啊！
    肖承死瞪著雷達屏幕，一隻腳都快踩進坦克油箱了。
    坦克在他的操縱下馬力全開，以碾壓一切的氣勢撞破漫天飛雪，漸漸接近了溫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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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快點啊！
    肖承知道，在溫雄越過邊境前，自己是追不上了
    可是坦克追不上，不代表炮彈追不上！
    0秒，溫雄就會進入坦克炮的射程！
    肖承已經開始調整坦克炮的射擊角度了。
    而這時，坦克駕駛艙的通訊器突兀響起。
    “肖承，你聽我說！”
    是黃克興？
    “什麽情況？”肖承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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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臨時搭建的戰地指揮所內……
    黃克興和一高一矮兩名參謀正盯著大屏幕，目光焦急。
    大屏幕上，一台火車頭拉著斷裂車廂在前麵奔馳。
    後麵，是肖承駕駛的坦克，呼嘯急追。
    “你聽我說肖承！”
    黃大興大叫道：“我接到了張鋒報告，知道你要幹什麽，聽我說，在他越過國境線前，你追不上了！”
    “沒錯肖承，你也不能開炮，他隻要越過邊境，就到了國外領土，我軍不能任意攻擊！”
    瘦高參謀也不管黃克興高不高興，一把搶過通訊器，高聲大叫。
    矮壯參謀也叫道：“肖承，你要是開炮，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你！”
    “沒錯肖承，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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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手奪回通訊器，黃克興沉聲道：“要抓犯人，什麽時候都可以，就算那人跟你有仇，報仇也不急於一時！”
    通訊器裏一片寂靜，肖承沒有回答。
    “肖承，肖承，收到回答，收到回答……你特麽的給我說話！”
    黃克興瞪著屏幕上疾馳的坦克，大罵出聲。
    “你特麽的別犯傻，不聽命令，私自攻擊境外目標，是要槍斃的，到時候別說是我，就是老首長也保不住你！”
    說完，黃克興不再吭聲，屋內所有人都在等著肖承回答。
    上軍事法庭？
    槍斃？
    去尼瑪的！
    今天絕不能放走溫雄，還是剛剛說的，自己被抹殺就算了，到時候程心孫飛他們……
    和自己有關的所有人都會遭到溫雄報複！
    自己就是死，今天也要拉著溫雄一起陪葬！
    坦克裏，肖承嘴角輕輕挑起，“黃克興，你聽我說……”
    “生命重要，我明白，但是……”
    “有些人，你必須去保護！”
    “哪怕失去一切，哪怕失去生命，你也必須去保護！”
    收起笑容，肖承伸手啪地一下關閉了通訊器。
    臨時指揮所內……
    聽到肖承的話，黃克興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又大叫起來。
    “肖承，肖承，你不能開炮，我不是嚇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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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嗓子都快喊破了，握著通訊器的手青筋暴露。
    “快看黃大隊！”瘦高參謀指著屏幕大叫，“肖承開始調速射擊諸元了！”
    “什麽！”
    黃克興駭然抬頭……
    屏幕畫麵上，肖承駕駛的坦克轟鳴直進，坦克炮塔正快速轉動，坦克炮粗大的炮管也在緩緩降低。
    坦克距離前麵的火車已經不足五百米！
    “黃大隊！”
    那邊，矮壯參謀也大叫著報告，“火車已經過了我國邊境！”
    完了！
    黃克興擰緊了眉頭，咬牙死盯著屏幕上正調整炮口，瞄準前方火車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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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上……
    溫雄坐在車頭駕駛室，在他身旁，是倒在血泊中的火車駕駛員。
    “嗬！”
    溫雄看著遠方的燈火，微微一笑。
    已經過了邊境，自己安全了！
    等著，肖承你給我等著！
    溫雄目光轉為冰冷，忽然，火車倒後鏡內，一輛坦克轟地躥了上來。
    坦克？
    什麽情況？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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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肖承！
    看著森然的炮口，溫雄眼球驟然縮緊。
    坦克駕駛艙內……
    肖承緊抿著嘴唇，凝神調整炮口角度。
    火控雷達上，火車頭已經完全被鎖定。
    到此為止了！
    “溫雄！”
    “給我死！”
    沒有一點猶豫，肖承大吼出聲，驟然按下開炮按鈕。
    一聲震天炸響，飛馳中的坦克猛然向後一挫，粗大的炮口噴出火光，炮彈在黑漆漆的空中畫出一道紅線，準確命中了疾馳中的火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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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火車頭轟然炸碎，整個化為火球，燃燒的烈焰直衝天際，火光撕破周遭黑暗，照亮了整個夜空。
    ……
    三年後……
    暮春時節，暖風微醺，處處落英繽紛。
    東陽第一監獄的大門緩緩分開，肖承走了出來。
    路對麵桃樹下，程心拉著雷小桔站在那裏，任由如雨灑落的粉紅花瓣飄滿肩頭。
    兩女對著肖承巧笑嫣然。
    在她們身後，孫飛、洪峰、張小鵬、小南南……所有人都來了，跟肖承笑鬧著起哄。
    深吸口氣，肖承抬頭望天，灑然一笑。
    陽光和煦，極暖人心……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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