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曹操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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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聽他爹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
是啊,他剛才的確有點慌了。
但問題是這個事,他不慌不行啊。
緩了口氣,曹植先認了錯,然後才趕緊把事情稟告。
原來是他二哥曹丕被手下將士送回來了。
重傷!
在合圍之後的肉搏戰上,曹丕身先士卒,連闖了對方三條戰船。
一路上都是橫行無阻,所向披靡。
可是就在他跳上第四條戰船的時候,這艘船竟然在之前的火炮轟擊下,僥幸得以全身,船上七十多人沒有一個受傷的。
而曹丕身邊,算上他在內,當時也不過隻有二十多人而已。
二十對七十!
但是應該說不說,曹丕還是相當有剛的,在明知道自己人數不占優勢的情況下,依舊毫不猶豫地猶豫地直接與對方廝殺在一處。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一船北非邊軍悉數被殺,跟隨他曹丕一起的二十多名精銳也都個個飲恨捐軀。
至於曹丕本人越是慘的一比,雖然留下了一條命,但是身上負傷十二處,血流如注。
臥槽!
丕兒!
聽過曹植的稟告,老曹當時就站不住了。
袁紹也是一驚,尤其是他心裏在想,這一次曹操出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給袁熙報仇的。如果要是因此讓他也搭上一個兒子的話,那這罪過就大了。
所以兩人一前一後,直奔下方甲板而去。
曹丕此刻就被放在這,身邊至少有七八個軍醫跟隨。
“丕兒怎麽樣了!”
曹操還沒到近前,就已經在問了。
軍醫頭領道:“曹都督,現在二公子的狀態不是很好,他除了本身受傷太重之外,好多傷口還被海水感染了,您看這上麵能清楚地看到鹽粒結晶。”
“情況不容樂觀!”
槽!
老子是讓你說這些的嗎?
虧的是曹操,也就在心裏罵一句而已,要是換成袁紹的話,怕是早就動手了。
你特麽地解決問題啊!
在這嗶嗶毛線?
曹操一口怒氣衝頭,但是他馬上就克製住了,甚至還恢複成了平日裏那副信步閑庭的樣子。
“知道了;丕兒還有救嗎?”
“不知道。”
軍醫頭領歎了口氣,臉色凝重無比:“現在已經為二公子服用過華佗先生配置的藥劑了,如果等下體內的汙血能吐出來的話,應該無妨。”
汙血?
不對啊!
他不都是外傷嗎,怎麽體內還有汙血?
這回又輪到老曹緊張起來了。
好在這個時候,軍醫給了他解釋。
即便是外傷,一旦要是傷得太深,造成內髒出血的話,體內也是會有汙血存留的,另外最關鍵的還是曹丕身上雖然受傷十二處。
但真正致命的隻有一處——就是他左側最下方一根肋骨的位置,好像被鐵錘一類的兵器集中了。
造成體內流血。
現在其他的軍醫正在用尖銳的金屬管,幫助他將血液排出體外。
這個手法,類似於後世的穿刺。
曹操看著心疼啊。
“好吧,還望各位可以多多盡力。”
說著話,曹老板一拱手,竟然轉身走了。
在場的大家其實都知道,他一來是不忍心看著自己兒子現在這副德行,二來怕也是擔憂其自身,會因為曹丕的慘烈,而出現巨大的情緒波動。
他現在還要指揮全軍作戰呢!
指揮艦頂層!
此刻的曹操已經完全從剛才的悲痛中“走出來”,就算是沒有,但外人也再難看出半分。
剛剛他已經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
“孟德,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袁紹坐在他身旁,歎息著勸道:“子桓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他和你一樣,都是百戰餘生,身體素質好得很。”
“放心,放心!”
聞言曹操竟然樂了,雖然有幾分苦澀。
“本初,我看現在你反倒是比我這個當爹的更加擔心子桓是不是?”
這話說得,就讓人沒法接了。
袁紹尷尬一笑,最終他還是點頭了。
“子桓是你的兒子,也是我而小輩,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多謝了。”
略作沉默之後,曹操從牙縫裏麵擠出這三個字來,之後他又調整了一下情緒,原本陰騭的目光,變得多了幾分倔強與堅持。
“本初,現在子桓已然成了這幅樣子,你也好,我也罷都沒必要過分為他擔心。”
“是生是死,全在天意。”
“我們能做的,就是竭盡一切力量為他報仇。”
“對!”
這話說到袁紹心坎裏了,不但要為曹子桓報仇,還得給他兒子袁熙報仇。
“孟德,我們要屠殺北非人!”
“說的對!”曹操臉色一沉,本應是詭詐的他,此刻偏偏多了幾分凶殘。
“本初,這一次我們要讓北非人知道,觸怒你我的下場!”
北非岸防!
因為之前他們的頭領幾乎將所有軍隊全部帶入海中,所以此刻北非這一側的岸防力量就顯得極其薄弱。
在華夏大軍凶猛的進攻下,不到兩個時辰,整個岸防工事就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在曹操與袁紹的指揮下,開始的一個時辰,岸防方麵就被活生生撕開了三個口子!
至於此刻,登岸作戰已經結束了。
整個過程比曹操預計的至少快了十倍!
這個結果,連他都沒有想到。
更別說是袁紹了。
此刻站定在岸防軍營之中,他還是有點懵。
“孟德,我們這麽快就打贏了?”
曹操負手而立,微微點頭,此刻他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意。
倒不是說戰事順利他不高興,隻是因為剛剛軍醫來報,說曹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將體內的汙血排出,這個情況就有點不妙了。
“孟德,你也別太擔心,想想我們此次作戰之順利。那都是老天在保佑。”
這話袁紹其實自己也不大相信,但是沒辦法,他總不能看著曹操這般擔憂吧?
“本初,你也不必勸我,我都知道的。”
半晌沉默之後,曹操忽然開口了,相比於之前,這一次他臉上的笑容就真摯多了。
“我的確擔心子桓,但是想一想,他已經很幸運了。”
“你我都是久戰之人,此刻開戰,他就不再是我的兒子,隻能算是華夏軍中一員;我身為統帥,對被人都沒有如此擔心過,卻偏袒於他,這是不是很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