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隻能在我的床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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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娘跟在王妃身邊時間不短了,她早就形成了一套對公子和王妃“密語”的獨家解讀。

    如果二人說的話讓她臉紅心跳,那就一定是包含了少兒不宜的內容。

    盡管有時候她懵懵懂懂,但是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悄悄離開。

    否則會不小心看到更多少兒不宜的畫麵。

    就在她邁開步子,準備悄無聲息地溜走時,卻覺得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射來。

    “九嬸,我……嗯……這幾天可以讓巧娘照顧我嗎?”

    陸修禹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即便知道,父王的慘死和她脫不了幹係,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內心對巧娘的悸動並沒有消失。

    反而有種釋懷的輕鬆。

    因為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喜歡她了。

    “不可以。”孟清韻十分幹脆地拒絕道。

    “為什麽……”陸修禹很失望地問道。

    孟清韻一本正經地警告道:“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她很了解楚連衡這個人,什麽事情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誰要搶他媳婦,他分分鍾跟人拚命。

    能手撕陸引瑭,照樣能手撕陸修禹。

    陸修禹:“……”

    喜歡一個人會有生命危險嗎?

    他的理解能力並不差,但是孟清韻的話讓他十分費解。

    “我們家養了一隻沙漠孤狼,雖然不到兩歲,但是長得比馬還大。”

    陸承瑾麵不改色地撒謊道,“它同巧娘最為親近,如果它看到巧娘身邊有男人,就會變得狂躁不安,咬斷人的胳膊腿兒都是常事,還有腦袋被咬掉的。”

    少年的臉失了血色,肩膀瑟縮了幾下。

    他雖然沒見過那隻沙漠孤狼,但是它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戰鬥故事,他有所耳聞。

    武功卓絕的九皇叔都不是沙漠孤狼的對手,更別提他這個小弱雞了。

    少年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情敵居然會是一隻狼。

    這讓他既鬱悶又害怕。

    巧娘感激地看了陸承瑾一眼,順著他的話說到:“公子,王妃,奴婢先下去了,久久看不見我,又要發脾氣了。”

    說完,就提起裙子,邁著小碎步跑開了。

    陸修禹望著她的背影,失魂落魄。

    孟清韻給他的膝蓋換了藥,安排了兩個機靈的小廝照看他。

    走出屋子,孟清韻問陸承瑾:“師兄雖然住在西邊小院,但是二人早晚有一天會撞見,到時候怎麽辦?”

    陸承瑾輕飄飄地說:“撞見了就各憑本事唄。”

    孟清韻氣笑了:“各憑本事?師兄的身手和你不相上下,他捏死陸修禹,不是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能這麽快放下對巧娘的恨,說明他是一個有清晰的判斷力,能夠明辨是非的人。”

    陸承瑾看到孟清韻氣呼呼的樣子,反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髻,“我們不能一下子就讓他放下所有的恨,按部就班吧,等他的心態調整好了,能平靜接受陸引瑭的死,不再懷疑真相了,我們再把此楚連衡非彼楚連衡的事情告訴他。”

    孟清韻覺得有道理,附和著點了點頭。

    眼看著,離萬毒老祖給的期限越來越近,他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規劃好了五天後的行動。

    陸承瑾和沈千毅都是沙場宿將,他們準備在萬玉峰布下天羅地網,將萬毒教一網打盡。

    準備去萬玉峰的前一天晚上,空間將剛剛製造好的奪魂丸交給了孟清韻。

    孟清韻看著那顆朱紅色的藥丸,心中有些忐忑。

    雖說陸修禹已經試過藥,藥效沒有問題。

    可她就是放心不下。

    一想到陸承瑾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失去呼吸和心跳,如死人般躺在那裏,她就覺得心口發堵。

    思量許久,她覺得,也許她並不是擔心藥效的問題,她是擔心自己無法承受看到陸承瑾“屍體”的痛苦。

    盡管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陸承瑾推門進來,看到孟清韻凝視著燭火,心事重重的樣子,又看到她手中的奪魂丸,瞬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姐姐,看到我的‘屍體’,你可不要哭啊。”

    修長的手指撚起那顆藥丸,放在了一邊,陸承瑾將人攔腰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孟清韻乖順地躺在他的懷裏,安靜得像一隻小鹿。

    小鹿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小九,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因為,你擔心看到的,是我曾經經曆過的。”

    陸承瑾將人放在床榻上,手臂撐起在她的兩側,低頭深深地凝望著她,“那種痛苦和絕望,刻骨銘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孟清韻心頭微動,她想起了織錦。

    織錦跳下城牆,悲壯地死在了陸承瑾的麵前。

    陸承瑾的噩夢裏,時常出現那雙流著血淚的眼睛,還一度患上心理疾病,不敢在黑暗中獨處。

    “不是織錦,是你。”

    陸承瑾又一眼看透了孟清韻的想法,“織錦的死,我已經釋懷了。”

    “因為我?”孟清韻困惑地眨了眨眼。

    “你不記得了嗎?你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大出血,我怎麽喊你都喊不醒,你的身體冰冷,那時候我真的怕極了,怕你就這麽輕易地離開我。”

    陸承瑾說著,深情地吻了吻她的鬢角,熟悉的溫熱讓孟清韻身體放鬆,也想起了她大出血的經曆。

    那一次,她的確在生死一線上,掙紮了好久。

    “還有,阿韻,你生憶錦的時候,難產大出血,禦醫說你沒了呼吸,我再一次被痛苦和絕望淹沒。”

    聽著陸承瑾的講述,孟清韻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前世她是醫者,見慣了生死,對自己兩次命懸一線的經曆,也沒有特別深刻的記憶。

    就好像生了一場普通的病,病好了,她也淡忘了。

    沒想到,陸承瑾還深刻地記得。

    正是這些生離死別,讓陸承瑾對她越來越珍惜,甚至,成了一種偏執病態的占有欲。

    孟清韻動容,伸出手指,細細地描繪著他絕美的輪廓。

    “姐姐,你要記得,我是假死,我還會回來的。你不準哭。”

    陸承瑾將嬌軟的美人完全籠在了自己的懷裏,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啞性感的聲線緩緩流出。

    “你隻能在我的床上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