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下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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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安得了一張好琴自然很高興,寶琴帶來的麻煩也體會到了,煩不勝煩,一夜能有幾波人上門,這種背地裏搞小動作的人,李福安毫不客氣的送他們進了焚化爐,所以除了動手的人,外界毫無所知,進了郡守府的人都失蹤了。
一張琴竟然能引得這麽多人送死,李福安隻感覺無聊,人命還真是不值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隻在意是否得手,根本不在意送走了多少性命,他已經打算離開這個是非窩了,城裏動手顧忌太多,還是外麵自在,給那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郡守府大宴賓客,公子李要離開晉陽了,公孫趙廣邀賓客為他送行,李福安對於公孫趙各種宴會的理由非常無語,高興宴會,不高興也要宴會,得了東西就宴會,為人送行也宴會,變著花樣找理由開宴會。
宴會的主角是李福安,但是誰有拿李福安是當回事,這些王孫貴族,社會名流,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李福安默默的坐著飲酒,身邊有侍女相伴,也樂得無人問津,省去了應酬的麻煩,看著公孫趙與人花式互吹。
“季贏到!”
門口侍人唱名聲剛落,一位女子便已踏入廳堂,彩衣繞身,體態婀娜,身後還跟著四個侍女,具都是窈窕之女,相貌非凡,便是此等姿色相對於季贏也要相形失色,這季贏的相貌當真是國色天香,見季贏入廳公孫趙連忙起身相迎。
“不知姑姑駕臨,興未能遠迎,請姑姑恕罪。”
“趙興,聞聽汝獲名琴,為何不曾獻於大王。”
“這個,這個…”
公孫趙不覺目光移向李福安,李福安哪裏會管這些爛事,自顧自的與侍女談笑,恍然未覺。
“嗯!趙興!為何不獻於大王。”
公孫趙硬著頭皮答道:“姑姑有所不知,此琴乃是為公子李尋獲,以酬謝公子李對我趙國助益,請姑姑明鑒。”
“哦?於趙國有助益,哪個又是公子李?”
李福安鬱悶,坐著不動都有事情上門,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公孫趙連忙引薦。
“這位便是公子李了,於趙國多有助益。”
事情上門,李福安也隻得起身拱手作禮,倒是這位季贏仰著頭顱,鼻孔朝天,禮都未回一下,驕傲的像隻孔雀。
“汝就是公子李,汝之琴,吾買下了,作價幾何?”
“不賣!”
李福安鬱悶的坐下,懶得理會這種傲嬌女人,好似太陽都是圍著她轉一樣,不給麵子是應該的,給個麵子就得感到榮幸,感激涕零,李福安才不會慣著這種女人,這樣的人就應該狠狠的抽。
“嗯!哪裏來的小國,也敢於我趙國稱公子,念汝於趙國頗有助益,不與汝計較,還不快快將寶琴獻上。”
李福安被惡心到了,果然孔雀開屏人們隻看到前麵的美豔,沒有看到後麵光禿禿的屁股。
“滾!”
“大膽!”
“無禮!”
季贏尚未開口,廳內已有多人開口嗬斥。
“嗬嗬,不論汝是那裏來的小國王子,在我趙國都稱不起公子,吾不是在與汝商討,寶琴吾要了,即可獻上便罷,吾不與汝計較,若然不尊吾命,悔之晚矣,莫要自誤。”
“哈哈!”
李福安給氣笑了,這女人說話聲調彬彬有禮,甚至舉止都能稱雅致,偏偏言語刺耳,還恍若未覺,仿佛就應該如此講話,當真是第一次碰上這樣自大的人,白瞎了一張好麵相。
“季贏,這麽說你是趙王的幺女,還未成婚,你這樣的女人是怎麽變出來的,趙王的家教真是堪憂,就你這德性,將來不論嫁於那個,那個都得倒黴,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你這樣的女人,得招來多少災禍,嘖嘖!不知將來哪個會這樣倒黴。”
這麽毒舌的話,李福安平日裏是說不出口的,今兒是真氣糊塗了。
“你,你,真是無禮,村夫!不可理喻!”
李福安懶得理會這女人,起身向著公孫趙拱了拱手,就準備離開了。
“讓開!”
季贏堵在大廳正當間,一點也沒有想讓的意思。
“留下寶琴,放汝離去!若然趙國雖大,卻無汝容身之處!”
“哈哈,你這張臉真是惹人厭惡,給我揍他!”
金銀花兩姐妹自身後竄了出去,搶先動手了,早看這女人不順眼了,拳頭雖小,打在身上也會疼的,兩人還專門朝人家臉上招呼。
場麵一時間混亂起來,廳堂中坐著的眾人大半都起身了,撩起袖子有心上前救助王女,但是麵對虎視眈眈的侍女們有裹足不前。
“爾等還不快快放開王女,還有沒有禮法了”
“快快放手,爾等欺我趙國無人嗎?左右還不拿下!”
“公孫,快快拿下這等狂徒,竟敢於人前欺我趙國王女,這真是無法無天,令列祖蒙羞!”
公孫趙也為難,拿下李福安一行,他倒是想,那也得有那能力才行,人家可是能獵蛟之人,怎麽拿?
蟒蛇被一眾文士愣是吹成了蛟龍,公孫趙恰逢其會,也被吹的飄飄然,但是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斤兩,這麽湊上去不是找打嗎?
“額,公子李,可否賞餘薄麵,放了吾國王女,王女自幼嬌寵,禮數雖然欠缺,然本性不壞,還望公子高抬貴手,不予計較。”
公孫周扭捏的湊上前,拱手求情,李福安看著也差不多了,抬手喚回了金銀花兩姐妹,拱手向公孫周告別,抬腿就走,路過季贏身旁,看著她那已經開始泛青的臉,雙眼眯縫,尚有淚水不斷的留出,再也沒了美人之態,心理舒服多了。
“嗯,不錯,這樣看起來就順眼了,長點教訓吧!不是誰都會賣趙王的麵子,沒有趙王在前,汝亦不過插標賣首爾。”
再次毒舌兩句,李福安才神清氣爽的走出宴會廳。
李福安走了,宴會廳卻是忙做一團,他可以不講王女當回事,但是宴會廳裏的眾人卻不行,好在王女也不鬧騰,隻是隨了侍人離開前廳去了後堂,這樣不言不語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心中七上八下,紛紛後悔前來赴宴,攪進這樣的事中,實在冤枉。
此時的季贏心中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有生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便是大王也未曾動過她一絲頭發,她生來便是天之嬌女,世間萬物予取予求,未曾想竟會因一把琴受此羞辱。
不論怎麽說季贏都是王女,生來就不缺教養,避進後堂片刻就已經有了對策。作為王女,而且還是以為才貌雙全的美人,身邊不乏追求者,他的身邊就收羅了不少對她有意的年輕人作為門客。
秘密的遣出侍者,將宴會中的事情添油加醋在外傳播,她要借助外力成事,那公子李勃妄猖狂,必然認不得撩撥冒犯,若是失手殺了人那就更好了,事情鬧大就可以借助國法將其拿下,她要將這等狂徒做成寺人日日鞭撻,以解心頭隻恨,至於那張琴,如此令她蒙羞之物,留之何意,她要親手毀了。
季贏,這個稱呼不是名姓,春秋戰國時期,封建禮教繼承於周,至東周戰國時,諸國稱王者眾,王之子稱公子,王之弟稱公弟,女子稱呼則是以其姓冠稱。
季贏,贏姓趙氏之女,贏位趙氏之姓,季乃是排序,孟、伯、叔、季,季為幺,譬如孟薑女,不是姓孟,而是姓薑,孟薑女即使孟家的大女兒。
秦、趙兩國國君都姓贏,趙武靈王受封於趙,以國為氏,故稱贏趙,秦封國於秦,故為贏秦,實則兩國皆為贏姓後人。
季贏實際的名字是趙壁,此名為作者杜撰,無需當真,古時女子實則是沒有名字的,出嫁前賜名記入宗族譜係,當然也不乏愛極了的家長,早早的取好了名字記入宗譜,所以曆史文獻當中對於女子名諱記錄很少,實際的名字早已淹沒在曆史中。
譬如趙惠文王的母親,趙武靈王最寵愛的王後吳娃,史載吳娃,姚姓,排行孟,亦可稱孟姚,趙國大臣吳廣之女,史記趙世家有言:方言曰,娃,美也,吳有館娃之宮。
由此可見,便是一國王後,名字也要後人以方言來解釋,古時女子的名字一般是不會訴諸於外的,外界能了解到的隻有姓氏,現代姓氏合二為一,身份戶籍也要求女子必須有名字。
古時人口統計或是以戶統計,或是以丁口統計,女子這種沒有名字的連戶籍都不入,頂多記錄某氏有女幾何。
強如武則天以女當過又能如何,所以古時女子的地位是真的很低,多數是用來聯姻結交鞏固關係之用,士人貴族間交換姬妾,互贈歌姬更是常態。
趙武靈王次子,趙何即趙惠文王,武靈王偏愛吳娃,廢公子章太子之位,於公元前298年傳位於趙何,趙何即位時年不過12歲,三年後王室兵變內訌武靈王困死與沙丘宮。
惠文王在位32年,政治清明,有藺相如,廉頗,李牧,趙奢等文武大臣,國力一時強盛,其子趙丹於公元前265年即位,既是趙孝成王。
趙丹生年不祥,按時間推算,應當是在公元前288年到295年這段時間,本文中趙壁就是趙丹幺女。
趙孝成王這位頗多爭議的趙王,在極為五年後,大約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經曆了一場大戰,便是曆史上有名的長平之戰,以趙括替換老將廉頗,一戰坑死了趙國40餘萬士卒,次年,秦軍兵圍邯鄲,公元前258年信陵君魏無忌,楚國春申君聯兵救趙,方才解圍。
其後魏無忌進入趙國朝堂十餘年,趙國聯合齊國,結盟魏國,交好楚國,後期能夠忍辱負重,倒是恢複了趙國些許國力。
趙國到了此時已經算不上強盛了,趙國多山,物產不豐,常年與草原胡人作戰,於燕國也時有交戰,國力也算不上強,其實沒有多少驕傲的資本。
如此環境之下,後人尚且驕奢如故,滅亡也是早晚的事,季贏不算什麽,不值得李福安上心,他連趙王都瞧不上,作為曾經一同全球的皇帝,他也確實有資格瞧不起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