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孔雀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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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聲聲裂空,震蕩著耳膜,李福安翻著無語望天,一曲將軍令彈的是蕩氣回腸,可是之前竹青是怎麽說的來著,可見內心亦是不平。
侍女們慢慢的開始加入,將軍令慢慢的有些變味了,索性變了曲子,彈的隨性,往往一曲未完便已經變了調,成了其他的曲子,看開心理不平靜的不隻竹青。
李福安安靜的聽著,暫時不能再提了,情情愛愛的話題幾乎都是禁忌了,每次說起得到的都隻是不快,順手撈起木杯,湊到嘴前,現在他也需要喝點。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那個上元夜遇到的女子已經變成了回憶,終究是落葉辜負了溪流。
華夏的音樂素來被稱作雅樂,傳承久遠的多是適合獨奏的樂器,譬如古琴,這些樂器很難有樂器與之共鳴,多為文人雅士自娛自樂,因此流傳千古。
同樣的也有很多可以合奏的樂器流傳,隻是隨著時代變遷,他們融入了其他的樂器特點,不斷的改進,形成新的風格。
異日,一男子手持一把豎琴樣的樂器深情演奏,地點就在距離李福安居住的套房不遠的一處小露台上。
樂聲悠揚婉轉,聽的令人神往,三天來訪問團在拓普多人的安排下,四處走訪,遍曆首都景觀,大飽眼福,這顆綠色的星球一草一木皆是景致,何況能被拓普多人承認,稱為景致的的地點當真是美如畫卷,如果沒有不開眼的人雄孔雀那就更完美了。
孔雀開屏,意在求偶,詩經有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這三天來侍女們被這隻討嫌的雄孔雀撩的都開始鬧別扭了,李福安不勝其煩。
一開始休息,樂聲就會響起,起初還無事,侍女們頗有些洋洋自得,女人嘛!哪有不喜歡讚美的。
壞就壞在這隻討嫌的雄孔雀隻是奏樂,也不上前攀談,奏完走人,端的是灑脫,但是侍女們就麻煩了,都認為是給自己奏的,這要怎麽解?總不能抓人問話吧!
李福安不勝其煩,很想派人將惹事的孔雀抓來打板子,太過分了,撩人怎麽能這麽辦,這不是欺負人嗎?
侍女們不在狀態,倒黴的就是李福安了,再美的音樂沒了心境聽起來也是噪音。
“陛下!陛下!”
李福安正在無聊的轉著圈圈,耳邊響起細碎的呼叫聲,扭頭看去,魏武露出半個腦袋在門口,正伸手召喚李福安。
“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李福安走到門口倚著門廊說道,挺好奇魏武想幹什麽。
“陛下,卑職給你請來了海倫博士,在小客廳裏。”
“幹嘛?找海倫做什麽?有話直說,啥時候你也學會墨跡了!”
“嘿嘿!陛下頭疼那隻綠頭蒼蠅吧!海倫博士出馬,保管手到擒來。”
“怎麽說話的,注意形象,這樣的話被人聽到影響多不好!嗯,海倫真能解決?”
“必須的!這種厭物兒,找海倫博士準沒錯!”
李福安轉頭看著屋內,往常他身邊隨時都有人跟著,現在侍女們都開始忽略他了,人都在門口了,侍女們還沒發現,是該解決那隻該死的蒼蠅,不對!是孔雀,得文明點兒。
“走,再不解決問題,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跟著魏武來到小客廳,進門就看見海倫半躺在靠椅上,大長腿搭在桌案上,碩大的胸器半露在外,白花花一片,撐得衣襟欲裂。
“咳哼!咳哼!”
“吆!陛下得空兒想起奴家了嗎?奴家可是等了很久了,沒有封號也行的,陛下決定了嗎?”
“我封個錘子!你不撩人會死嗎?封你做皇後,做不做,你敢答應,我就敢封!”
“嗬嗬!玩笑!玩笑!陛下且莫當真,陛下難得想到奴家,說說吧!什麽事能讓陛下找到奴家頭上。”
“就知道玩虛的,口花花就這麽有意思?瞧瞧你一百多歲的老姑娘了,走出去人見人怕,什麽時候才能嫁的出去!”
“這就沒意思了啊!陛下!不帶人身攻擊的,一百多歲怎麽了,陛下不是比奴家更老,都兩百多歲了,好意思說奴家!說事兒!找奴家什麽事兒?”
“唉!你們啊!怎麽一談婚姻都轉話題,結婚生子這是人倫大事,怎麽就不上心呢!都像你們這樣,人類還不得絕種!”
“陛下!有事沒事!沒事奴家就走了啊!”
海倫博士撐著靠椅裝作起身的樣子,胸前白花花的晃眼,李福安看的直搖頭。
“衣裳穿好了,誰還沒見過,露給誰看呢?別急著走,那個每天都跑來演奏的,知道吧!把他給我弄走,在這麽下去,我這日子都沒法兒過了!”
“哈哈哈!行!交給奴家了,陛下等著瞧就是,這些拓普多人也真是,欺負人都欺負到陛下頭上了,奴家這就去,聊聊這些精力過剩的崽子怎麽撩人。”
海倫博士起身,拉了拉衣襟,伸手托了托胸器,兀自不忘朝李福安拋灑秋波,李福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海倫博士留下一串誘惑的笑聲離開了。
李福安目送海倫博士離開,看著身邊空蕩蕩的,怪不習慣的,歎了口氣起身向外走去。
“魏武!怎麽好久沒看見你兒子了,不會是嫌你們兩口子煩了吧!”
“他敢!沒我們哪來的他,我筋給他抽了!”
“沒意思!每次都這麽說,也不知道換個花樣,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搞定你家母老虎先!吹牛都吹得毫無新意。”
李福安背著手,慢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從小客廳到套房,統共不到百米的路程走出了漫長的感覺。
“唉!家門不幸!我對不起我們老魏家,夫綱不振,有辱門風。”
“邊去!還有辱門風,你們家啥門風,我咋就不知道,說說!咱見識見識!”
“陛下!人艱不拆!”
“是你先吹牛的!”
“我那是實話!我就是這麽想的。”
“那去啊!做給我瞧!我倒是要看看你那老兒子身上能不能有一個巴掌印,一個都算你贏。”
李福安著嘴說道,五大三粗的一個人,愣是讓個小女子給拾掇的服服帖帖,真是丟盡男人的臉麵。
“這不是夠不著嗎?兔崽子調去前線了,在身邊,他媽老是張羅著相親的事,嫌我們老兩口煩了,躲出去了。”
“看看!說老實話了吧!你們家那點子門風都讓你們父子倆給丟盡了!”
“唉!我也是覺著這個號算是練廢了!琢磨著是不是再生一個小號練練,興許能轉回來也不一定!”
“我覺得你還是努努力,生個閨女,振興你們家新門風實在,閨女多好啊!貼心的小棉襖,還不擔心你們家那點子門風。”
“也對哦!還是閨女好!”
“對個錘子!你算是沒救了!”
“閨女好!決定了!就生個閨女!兔崽子不省心,就閨女了!”
李福安翻著白眼,疾走幾步,不想跟憨貨說話了。
舉步入內,一切還跟離開時一樣,侍女們不過是換換位置,絲毫沒留意到李福安出去了又回來了。
感覺到存在感已經降到了冰點,李福安不僅懷念起虎妞虎仔了,早知道有今天,就該把虎妞虎仔的後代打包帶走,也好有個解悶的。
來到露台,侍女們或坐,或靠,聽著煩人的曲子,然後懟上兩句,李福安默默的走到躺椅邊上,靜靜的坐下,附身躺好,望著隨風而動的雲霧,想象著它們的樣子,看著看著,雲霧仿佛活了過來,演繹著似事而非的故事。
李福安神遊物外,沒有注意到,侍女們悄然的轉頭看看著他,相互報以會心的笑容。
幾十近百年了,朝夕相處,對於李福安的了解可以說比他自己知道的都清楚,又怎麽會忽略了他,不過是事先商量好了,刻意的做做樣子,轉移注意力。
小小的手段,實際效果確實很好,李福安果然上套,注意力都集中到侍女們身上了,塵封的往事還是繼續塵封的好,世界安靜下來了,隻有音樂還在叮叮咚咚的響著,嫻靜如畫。<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