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城前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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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原來是秦大公子,別來無恙。嘿嘿,我們可是差點成為一家人喲。”蕭逸歡怪異的調笑道。城上城下眾人皆是一愣,怎麽突然冒出個蕭逸歡。
這蕭逸歡是何許人,不會有人不知道。也許有人不知道赤焰神州有五國,但無人不知昭明國;也有有人不知道昭明國王上是誰,但無人不知蕭逸歡。蕭逸歡生母乃娼優出身,偶然被昭明國主相中,納入後宮為妃,朝堂之中一片嘩然,譏諷其為娼妃。而這娼妃一年後竟誕下一子,即為蕭逸歡,其長大之後雖身為昭明國二王子,隻因庶出,又因其母出身卑賤,所以與王儲之位無緣,便自甘墮落,橫行無忌,除了逼宮造反之外,沒有不敢做的事。但其母深受王上寵愛,其母一係又在朝中勢力頗大。在朝堂之上,眾皆敢怒而不敢言。如果秦良哲是個紈絝子弟,欺壓良善,那麽這個蕭逸歡絕對是一個混世魔王的存在。有人曾將其與秦良哲並立,被其知曉,一頓毒打。有親近者問其故,蕭逸歡緩緩道,秦良哲是個老太太。眾人不解,他言道,老太太才撿軟柿子捏。眾皆大笑。原來這蕭逸歡與秦良哲最大不同,秦良哲對於美色,隻觀其色而不問出身門第。而這蕭逸歡好美色,專挑豪門大族之大家閨秀,並言君子好色,不可濫竽充數。眾人逐一分析過往被其“寵幸”者,果然不是朝中重臣,便是世家大族。即使如強如賀家千金賀傾城為避其騷擾,也隻能躲至夏國。緣何?隻因當下神州五國,無論兵鋒還是財力,昭明國獨占鼇頭,神州三分,昭明國獨占一分,其茶葉、鹽鐵、皮革、魚米、海外商貿、水陸兩軍之盛,又兼具戰甲三十萬,上將千員,天下莫敢直視。即使強如新政之後的夏國,也力有不逮。但天下五國,唯有夏國不懼昭明國之威。
然而這蕭逸歡屬實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正所謂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何況賀傾城天生尤物,被譽為昭明第一美人。得知賀傾城去了夏國躲避,這蕭逸歡蕭大公子,昭明國二王子竟然夜渡金流江,意欲追至夏國,一嚐所願。然而在金靈城外恰遇秦威之妹外出踏青,便心猿意馬,得知其為風國丞相之女,更是興奮不已,回想之前風流也隻不過是那些昭明國內的豪門大族,麵前這位可是風國豪門望族之女,何況此女國色天香,比之賀傾城,也不遜色多少。這蕭逸歡色心大起,便無法自持,仗著身旁兩位八重武尊,絲毫不把那些個家丁放在眼中,三兩下便將一幫家丁打的四散奔逃,隻留下苦命的秦威之妹。蕭逸歡見再無人礙事,便欲行強搶之勾當,哪知這秦威之妹生性剛烈,抵死不從,蕭逸歡索性用強,竟然將其當場勒死。發生這樣的事,也並非第一次,蕭逸歡也不覺有他,隻是覺得甚為掃興,想著該去哪裏泄泄火。
得到家丁報信的秦威帶兵前來,與蕭逸歡的兩名護衛高手發生激戰,縱然秦威身負金係八重武尊之實力,仍然難敵兩大武尊聯手。蕭逸歡輕鬆脫逃,臨走時甚至狂言羞辱。
“什麽狗東西!”秦威怒喝道,“還我妹妹命來!”秦威說罷,向後大手一揮,立刻呱啦啦一片聲響,立刻有上千架床弩上弦待發。“隱蔽——”關洛山一聲令下,守軍盾牌在前,餘皆齊齊低身隱蔽。
“慢著——”李雲逸不僅不避讓,反而運起真氣,一聲大吼,“將軍息怒,您身負國家重任,卻以一己私仇而妄動刀兵,在下實以為乃不智之舉——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犯不著大動幹戈,傷及無辜。”
“汝是何人?膽敢在兩軍陣前狂言造次——”秦威厲聲道。
“在下一介草民,不足道哉。隻是為將軍前途考慮而已。將軍誌向高遠,斷不至於落一個殘害無辜的罵名吧。”李雲逸朗聲道。
“罵名?哼哼——本將還真不在乎,隻說一句‘今日不開城門,即殺一半。明日不開城門,即行殺掉所有人。到那時大軍破城,雞犬不留。’”秦威冷冷道,說罷即揮手下令,那被綁縛的百餘平民驚恐萬狀,哭喊聲亂作一片,然而其中即有一半立即被拖走,包括悠悠,隻剩約一半仍被押在原地紋絲未動。隨著一聲“斬——”五六十把明晃晃的大刀揮下,鮮血濺了一地,人頭相繼滾落,有幾個劊子手在屍體上擦拭著刀上的鮮血,發出嘖嘖聲。忽然有人一腳將人頭踢飛出四五丈遠,發出一聲喝彩。其餘劊子手見狀,紛紛效仿,將人頭向著城牆踢來,一時間,人頭翻飛。風軍中竟連連發出喝彩之聲。城牆上白虎關守軍人人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
“秦——威——枉本王尊你行事光明磊落。未曾想你如此殘忍,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何以殘害無辜百姓。”夏明昊怒斥道,胸口由於激動而劇烈的起伏著。
“嗬嗬——尊你一聲二王子。兵者,貴在速勝。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您在這裏竟然跟本將講什麽光明磊落仁義道德,真真可笑。亂世之中,實力當先。難怪您在夏國無依無靠,隻配做個看門的差事。”秦威陰陽怪氣一番話,兩軍陣前,大家聽得真切,雖言辭譏諷,卻是有幾分道理。
“兩軍對陣,各憑本事。輸贏死傷,平常之事。似將軍這般,攻城不下,便用下三濫的手段。即使勝了也是令人恥笑。當然了,誰不知道風國秦家向以皮厚心黑著稱,要不然也不能在風國謀得如此高位。想來秦大將軍也是子承祖業,臉皮夠厚,心腸夠黑。像這樣無恥下流之事想必也是信手拈來。與豬狗媾和、勾引寡婦這等事相比,這些實在算不得什麽。”李雲逸滔滔不絕,一番諷刺添油加醋,直說的秦威麵紅耳赤,城上守軍剛剛還怒不可遏,聽了李雲逸這一番胡攪蠻纏的諷刺,頓時笑作一團。唐雲露聽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那儒雅俊秀、舉止有度的翩翩公子怎麽突然像變了個人,聽他這一番言辭,汙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不由得也麵紅耳赤。而城下風軍聽了先是一愣,後來實在沒忍住,不知從哪裏開始發出一聲“噗嗤——”而後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在幾萬大軍中哄笑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