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小懲大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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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原來是徐三少,在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待唐雲露搭話,李雲逸搶先答道。
“嘿嘿,你這小白臉,倒有幾分見識,拳腳也不錯,怎麽樣,給本少爺做個護衛,虧待不了你,如何?”徐耀祖拍手笑道,身旁兩個護衛高手輕蔑的看一眼李雲逸,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李雲逸自然是隱藏了修為,這兩人怎麽能識得。
“在下可不敢高攀,隻是方才徐三少邀請唐少主去府上,可否是真?”李雲逸笑問。
“那是自然,在下求之不得。”徐耀祖拍著手,喜笑顏開道。
“那唐少主家眷在此,是否要一同邀請前往?”李雲逸斜眼望著徐耀祖笑道。
“若有家眷在此,一同前往,自然極好。嘿嘿——”徐耀祖嬉笑道。
“在下呢,正好是唐少主的家人。這幾位村民,正好是在下的家人,而在場之人皆為我遠親,是否要一同前往府上?”李雲逸繼續微笑道。
圍觀之人,無不拍手稱快,有好事者大聲叫道,“去徐家吃山珍海味”,“讓大夥開開眼”,“大家夥一起去”......
“你這小子,竟敢拿我尋開心。有你好果子吃,去把這小子給本少爺狠狠教訓一頓,打死了算我的。”徐耀祖惱羞成怒,惡狠狠道。身旁兩個家奴見了,輕笑了兩聲,便上前來,山豬見了便要上前拚命。李雲逸伸手攔了,這兩人修為不錯,山豬雖受輕傷,多半是其所為。當初剛認識之時,便發現山竹修為並不高,而且方法不對,以至於駁雜而不精,頂多算得上五六重的修為實力。但這小子勇猛精細,大事不糊塗,小事不馬虎,最重要的是忠肝義膽,是非分明,是一個可造之材,日後稍加調教,定然是一個不錯的幫手。李雲逸按住山豬,便走上前。
這倆護衛絲毫沒把李雲逸放在眼裏,但見剛才李雲逸出手迅疾,眨眼便踢翻兩個家丁,也不敢大意,兩人相互間遞個顏色,便上前一齊出手,李雲逸負手上前,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踢出兩腳,隻聽聞骨頭碎裂之聲,便見兩人撞向徐耀祖,眾人見了慌忙躲避,隻見那徐耀祖被撞的飛起直撞向內城城牆。“撲通”一聲掉落在地。幸虧徐耀祖有那一身肥肉保護,掙紮幾下,勉強起的身來。但那倆護衛就沒那麽幸運了,痛苦的匍匐在地,麵麵相覷,自知真元被廢,修為已毀。可恨這小白臉,名字都不知道,便著了他的道。可恨這徐三少不問對方來路便要動手,讓二人惹了不該惹的人。
“是誰在鬧事?沒王法了麽?”一個聲音高叫道,不一會便有一個頂盔摜甲的將軍來到眼前,陰森森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眾人,比起那令人發冷的目光,那臉上一道三寸長的刀疤更是讓人後背發麻。
“段海石,把這幾人抓起來——”徐耀祖一麵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麵向段海石走來。段海石聽了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不滿的神色,望著狼狽不堪的徐耀祖。不看僧麵看佛麵,段海石暗自咽下一口氣,上前撫慰道:“三少爺,這是怎麽了?”待看清了這邊慘狀,怒道:“是誰動的手?給本將站出來?”
“是我——”李雲逸不願殃及無辜,更要與這段海石探探虛實,剛要開口,被唐雲露拉住,搶先開口道,“段將軍,別來無恙——”
“嗬嗬——原來是唐少主,”段海石皮笑肉不笑道,“怎麽與三少爺鬧到如此地步?這死傷幾個家奴不打緊,若是傷了您二位貴體,在下實在擔當不起。”
“嗬——也沒什麽。隻是徐耀祖強搶民女,被本姑娘撞見,不好不管。”唐雲露故意隱去租稅之事不提,隻說強搶民女一事。豪門大族在二十年前施行新政之時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卻不想時隔二十年,竟然又死灰複燃。這些隱形的豪門大族依仗權勢,暗地裏控製相當龐大的農戶,在官稅之外,強征額外的土地稅,在特殊時期,還強行增加一些諸如人丁稅、田畝稅、財產稅、宅基地稅等等名目繁多的稅賦。若有農戶不服向官府上報,不是不理,便是糊弄。若有那‘不老實’的農戶向各部司舉報,立時便冒出數名來路不明之人,一頓暴揍,一連數日,日日前來騷擾。官府官官相護,農戶有冤無處訴,隻能是敢怒不敢言。此事在民間人人皆知,在朝中也是盡人皆知,然而其中涉及多名大員,有官員雖未參與其中,卻與相關官員關係密切,或是收受好處。有不少耿直的官員雖無沾染,十分惱怒此禍國殃民之舉,但獨木難支,也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此事,就像一層窗戶紙,可以私下說,但誰也不能捅破,一旦捅破,被夏王知曉,搞不好就得倒下一大片的屍體。當年新政伊始,全國上千家大小的地主豪紳齊聚宮城前,請命取消新政政令,停止征收豪紳土地,恢複世襲大族地位。然而初登大寶的夏王,獨自閉門三日,眾豪紳地主大族以為夏王必定會接受請命,紛紛奔走慶賀。然而三日後,夏王突然下詔,捉拿所有請命豪紳大族及其家眷,押至引鳳河邊,全數斬首。呼啦啦一下子倒下上萬人,將引鳳河的水都染紅了。
自那以後,新政得以順利施行。而土地兼並,私收稅賦也成了夏國的逆鱗。
這一點,唐雲露也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