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丐幫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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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峰丐幫幫主之位全是靠自己的實力拚出來的,其實力之高可見一般。

    麵對包不同的攻擊,晃身欺到包不同身側,左手往他麵門抓去,包不同向右急閃,喬峰右手順勢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夾手將他單刀奪了過來。

    王語嫣見包不同瞬間落入下風,心念必竟是認識的人便出言提醒道:"包三哥這是long爪手’‘搶珠三式’!他左肘要撞你xiong口,右掌要斬你腰脅,左手便抓你的‘氣戶穴’,這是‘long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可她說“左肘要撞你xiong口”,喬峰出手和她所說若合符節,左肘正好去撞包不同xiong口,待得王語嫣說“右掌要斬你腰脅”,他右掌正好去斬包不同腰脅,一個說,一個作,便練也練不到這般合拍。王語嫣說到第三句上,喬峰右手五指成鉤,已抓在包不同的“氣戶穴”上。

    包不同隻感全身酸軟,再也動彈不得,氣憤憤的道:“好一個‘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說得不遲不早,有什麽用?早說片刻,也好讓我有個預備。”王語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強,出手時事先全沒朕兆,我瞧不出來,真是對不起了。”包不同道:“什麽對得起,對不起?咱們今天的架是打輸啦,丟了燕子塢的臉。”

    喬峰放開包不同的“氣戶穴”,說道:“請便吧。”

    包不同性子再怪,也知道自己武功和他實在相差太遠,人家便沒什麽“打狗陣”,沒什麽四長老聯手,那也輕輕易易的便操勝算,這時候自己多說一句話,便是多丟一分臉,當下一言不發,退到了王語嫣身邊。

    風波惡卻上前道:“喬幫主,武功高強,我風波惡特來領教”喬峰道:“好!咱們再試幾招,我接你的單刀。”一句話甫畢,虛空一抓,一股氣流激動地下的單刀,那刀竟然跳了起來,躍入了他手中,喬峰手指一撥,單刀倒轉刀柄,便遞向風波惡的身前。

    風波惡登時便怔住了,顫聲道:“這……這是‘擒long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會此神奇武功。”

    半晌風波惡搖了搖頭,道:“我打你不過,強弱相差太遠,打起來興味索然,喬幫主,再見了。”他打了敗仗,竟絲毫沒有垂頭喪氣,所謂“勝固欣然敗亦喜”,隻求有架打,打得緊張火熾,那便心滿意足,是輸是贏,卻是全不縈懷,實可說深得“鬥道”之三昧,他舉手和喬峰別過,向包不同道:“三哥,聽說公子爺去了少林寺,那兒人多,定然有架打,我這便撩撩去。你們慢慢再來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當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臉上無光!再練十年兮,又輸精光!不如罷休兮,吃盡當光!”高聲而吟,揚長而去,倒也輸得瀟灑。

    待兩人剛才沈墨聽得東首有不少人快步走來,跟著北方也有人過來,人數更多。沈墨向喬峰低聲道:“喬兄,有人來了!”喬峰點了點頭,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馬到了。原來這姓包和姓風的兩人先來纏住我們,然後大隊人手一齊來攻。”正要暗傳號令,命幫眾先行向西、向南分別撤走,自己和四長老及蔣舵主斷後,忽聽得西方和南方同時有腳步雜遝之聲。卻是四麵八方都來了敵人。

    喬峰低聲道:“蔣舵主,南方敵人力道最弱,待會見我手勢,立時便率領眾兄弟向南退走。”蔣舵主道:“是!”

    便在此時,東方杏子樹後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襤褸,頭發蓬亂,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幫中幫眾。跟著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幫弟子走了出來,各人神色嚴重,見了喬峰也不行禮,反而隱隱含有敵意。

    喬峰暗暗驚訝這些人都是本幫幫眾,平素對自己極為敬重,隻要遠遠望見,早就奔了過來行禮,何以今日突如其來,連“幫主”也不叫一聲?他正大感疑惑,隻見西首和南首也趕到了數十名幫眾,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然而幫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長老和蔣舵主之外,餘人均不在內。喬峰越來越驚,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強最惡的敵人,也從來不似此刻這般駭異,隻想:“難道丐幫忽生內亂?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陳長老忽然高聲叫道:“結打狗陣!”東南西北四麵的丐幫幫眾之中,每一處都奔出十餘人、二十餘人不等,各持兵刃,將林飛等人圍住。

    東首丐幫之中,忽然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臉孔說道:“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怎可隨是便便的就放走敵人?”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這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

    喬峰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號“十方秀才”,為人足智多謀,武功高強,是幫中地位僅次於十六大長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沈墨看向這個布局這一切,引導出將來喬峰步入絕境的導火線人物全冠清,四十歲左右,相貌清雅,一雙眼睛不斷閃出計算的光芒,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隻聽全冠清問道:"幫主何所見?”

    隻聽喬峰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自也拿不出什麽證據來。”全冠清道:“不知幫主如何猜測,屬下等都想知道。”喬峰著:“我在洛陽之時,聽到馬二哥死於‘鎖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尋思馬二哥的‘鎖喉擒拿手’天下無雙無對,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無旁人能以馬二哥本身的絕技傷他。”全冠清道:“不錯。”喬峰道:“可是近幾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先前的想法隻怕未必盡然,這中間說不定另有曲折。”全冠清道:“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開導。”

    喬峰見他辭意不善,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幫中定已生了重大變故,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全冠清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全冠清側頭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麽沒來?”那長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喬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於心計,辦事幹練,原是自己手下一個極得力的下屬,但這時圖謀變亂,卻又成了一個極厲害的敵人,見那七袋弟子張全祥臉色有愧色,說話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對,喝道:“張全祥,你將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裏,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幹的。”喬峰厲聲道:“那麽是誰幹的?”這句話並不甚響,卻棄滿了威嚴。

    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著全冠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