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到我了。”小奶包勾起嘴角，望著紀一彥，猶豫了一會，“你初吻對象是誰？”

    “……”這是什麽狗屁問題。

    紀一彥想說“換一個”，但發現他隻能沉默或者……說實話。

    否則大腦神經就會疼痛難忍，視線裏天地都在旋轉。

    這難受的程度跟坐在高速旋轉的旋轉木馬有得一比。

    他要吐了。

    神特麽吐真劑，是不說真話就會吐的試劑吧？！

    “沒有。”

    沒有？

    小奶包的眼睛亮亮的。

    “啊，老處男。”

    “……”

    有被侮辱到。

    紀一彥耐著性子繼續問：“誰逼你來的？”

    “沒有人。”

    小奶包雙手撐著下巴：“是我自己想來。”

    “又到我了。”

    “你第一次意淫的對象是誰？”

    “……”

    這個嚴刑逼供他突然不想繼續下去了。

    為什麽一個五歲的小屁孩懂這麽多？

    而且，她為什麽專門盯著那方麵問啊！

    紀一彥他心火燒，可他又沒得訴苦，對上她笑眯眯的臉蛋，就覺得這家夥好像是在嘲笑他？

    離離原上譜！

    “……我中學時候的帝國語老師。”

    “嘖，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小奶包砸吧著嘴，“有沒有照片？”

    “有。”

    適應了吐真劑，紀一彥順嘴就說了，對上她戲謔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

    “不是！”

    “明明該我問你了，你這是兩個問題。”

    “那你問吧……”小奶包心情不錯，也沒跟他計較，“不過得問快點，不然你今天肯定從小到大的糗事都會被我問個遍。”

    “你來紀家有什麽目的？”

    終於問到重點了。

    小奶包歎了口氣，“father這麽多年一直在研究靈，如果合成再失敗，他會把目標轉向溫阮。”

    “我是實驗體64398號，如果不是溫阮出現在father的視線裏，我已經死在手術台上了。”

    因為長得像紀白，她被放出來做任務，叫一個奇怪的女人媽咪。

    如果不是陸燼朝找到她做交易，她現在任務失敗應該已經死了。

    “來，回到我們的話題上。”

    小奶娃繼續八卦紀一彥的情史：“你沒接過吻，肯定也沒做過標記，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是什麽性別？男O還是女O？”

    紀一彥：……

    這麽私密的問題都要問？

    他強裝鎮定，耳根紅了：“女O。”

    終於熬過這關，他很淡定

    “你說的關於紀白身世的秘密是什麽？”

    “他是廖原的兒子。”

    小女娃勾唇一笑：“親兒子。”

    ……

    紀一彥從小到大的情史還有囧事被小奶包挖了個遍，等吐真劑效果一過，紀一彥拔腿就跑，還放狠話，永遠別想成為紀家的養女！

    然後他就聽到，剛才坦白的對話流暢地從小女娃手裏的錄音筆裏放了出來。

    期間有幾個羞恥到爆的問題，他都如實地回答了。

    氣得紀一彥想要抓起這熊孩子暴打一頓她的屁股！

    太不像話了！

    做人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誠信，居然玩陰的？！

    小奶包信誓旦旦：“我這不也是怕你變卦，到時候故意給我穿小鞋，我不過是提前錄下來，想交到紀指揮手裏表明誠心。”

    “你不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我做事嚴謹。”

    小小年紀，城府就到了這個地步，實在可怕。

    紀一彥板著臉伸手：“拿來。”

    小奶包乖乖把錄音筆放到他掌心，甜甜一笑：“雲端有備份，這份就送你了。”

    紀一彥：……

    “紀總如果玩陰的，我就把這份記錄送到媒體手裏。明天保準你上熱搜。”

    “……”

    紀一彥不想承認他栽在了一個小屁孩手裏。

    但事實就是。

    回到書房，聯係上紀白，他將小女娃所有的話都轉述給了他：“她說想毀掉你們太容易了。”

    “一個殺人犯，一個假身份。”

    “隨便一個都能讓你們牢底坐穿。”

    紀一彥沒懂：“這話什麽意思？”

    殺人犯他能猜到，但假身份是什麽？

    難道眼前這人不是溫虞，是別的人？

    比如，什麽在逃通緝犯？

    紀一彥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這句話什麽意思？”

    紀白沒回答，“她還說了什麽？”

    “她說她手裏有證據指向你。”

    “並且能讓當年的案子重新開啟調查。”

    紀一彥的臉色很陰沉：“她說的都是真的？”

    “不記得了。”

    紀白站在陽台，看著心愛的女人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觀看聯邦中央發來的影碟資料，微微彎了彎唇角。

    早上她醒來的時候還沒睡清醒，扯著紀白的衣領蹭了蹭臉，又把頭給搭了進去，小獸一樣發出一些哼哼唧唧的聲音。

    那樣全身心依賴的感覺讓他像是踩在雲端，有一股飄飄然的感覺。

    越是幸福，就越不想放手。

    在遇到溫虞之前，他就一直覺得自己有問題。

    總會有那樣的時候，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情緒穩定，可是一碰到某件極其細微的小事，他就會控製不住自己某根神經，洶湧的情緒就像洪水野獸般地撲向了他。

    他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他不能讓自己變得很快樂，胸口總是籠罩著一團愁緒，就為了壓住隨時可能暴走的情緒。

    別人訓練累了一天隨時都能入睡，可他卻仿佛神經永遠都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難受，試過透支精神力把人練到治療艙，就為了進入深度睡眠，多次在暴走的邊緣徘徊試探，直到溫虞強勢闖入他的生活。

    像一團絢爛到極致的煙花，點亮了他漆黑暗淡的生命。

    他感受著她身上那種對任何事情都不太在意的豁達情緒，這種時候他的心裏才能放鬆一點。

    在她身邊總是很有安全感，好像天塌下來都有她幫他撐著一樣。

    等他習慣了把後背交給她，甚至默認自己已經喜歡alpha了，甚至想過要退役，就為了和溫虞結婚……

    他被人偷襲了。

    然後在他情緒崩潰的那晚，她走了。

    一走就是三年。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光芒就像絢爛的煙花，一眨眼就消失了。

    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她再跑。

    他已經病入膏肓。

    離開她，他真的會死。

    男人的眼瞼微垂著，睫毛在顫抖，呼吸有點淩亂。

    紀白決定接受這個小女娃。

    “她的要求是什麽？”

    “她想進第一軍區貼身保護溫阮。”

    “第一軍區？我需要理由。”

    “第一軍區有廖原的人，可能隨時劫持他。”

    紀一彥深呼吸一口氣。

    “而且。”

    “他說廖原是你爹！你說可不可笑，哈哈……”

    半晌。

    對麵沒吭聲。

    紀一彥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紀白，你不會已經……”知道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