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雲璃直接打斷，免得白雪月說什麽擾亂自己的心神，這件事情，她不允許自己出差錯。

    白雪月哭笑不得，卻還是乖乖閉嘴，看著雲璃認真的模樣，感受著從手腕上流入體內的溫暖，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溫柔的眼眸摻雜上了幾分複雜。

    跟之前一樣，雲璃完成了身體的溫養後，抬頭就看到白雪月在看自己，眼底不再是之前的溫柔，而是她看不懂的複雜。

    “璃兒，有件事情，我想知道一下你的想法。”

    沒等她詢問，白雪月自己就主動開口。

    “你說。”

    雲璃心下越發詫異了，他們還沒有彼此承認，而白雪月對她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間，從雲姑娘，換成了璃兒，跟夜修一樣的親密稱呼。

    “如果……”

    兩個字之後，白雪月像是突然卡殼了，怎麽都說不出後麵的話。

    “如果什麽？”

    這樣的白雪月，實在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知道，白雪月這是要說重要的事情，可她根本沒有記憶，不可能會猜到，更何況隻有兩個字。

    “如果……如果我傷害過你，你會不會……”

    白雪月聲音微啞，斷斷續續的，依舊沒把想說的話完整的說出來。

    “所以，我們果然是認識的，對嗎？”

    雲璃抓住了重點，但並沒有回答白雪月的問題。

    沉默了片刻，就在雲璃以為，白雪月不會回答時，白雪月才低低的道：“是。”

    “我們以前的關係如何？”

    “極好。”

    白雪月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他們的關係是極好，不是挺好，也不是很好，而是到了一定程度，鮮少有人能比得上的程度。

    “那我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知道。”

    白雪月依舊答的飛快，他緊抿著唇，淺色的唇逐漸失去了血色，手指緊緊抓著被子，指尖用力到泛著幾分青紫。

    “那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什……什麽？”

    雲璃的話轉變的有些太快，白雪月沒反應過來，抬眸茫然的看著雲璃，沒有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既然知道你做了什麽事情，到底是怪你，還是沒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都會有所表現的吧？為什麽你還不知道我的態度？”

    雲璃也有些疑惑，這到底都是個什麽情況。

    她看的出來，白雪月是對她心存愧疚的，不然之前也說不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幫她的話，可偏偏白雪月不把話給說明白，她又怎麽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且白雪月給她的回答，真的讓她也很懵，以前的她，知道白雪月做了什麽，被白雪月給傷害了，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白雪月這個時候問她，會不會怪他？

    “那是因為……”

    開頭後，白雪月又沉默了下來，雲璃滿頭問號，第一次覺得白雪月這溫潤的性子，實在是很不好！

    “算了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我沒有以前的記憶，隻能大約說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想聽聽看嗎？”

    雲璃頗為無力，每次開個頭或者說一半就停下，雖然她明確感受到了白雪月的悔恨，可這樣拖拉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整件事情說完。

    “想！你說！”

    白雪月立刻抬起了頭，雲璃看了眼他的手指，依舊緊緊攥著被子，指尖青紫，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這人以前真是她很好的朋友？這性子就沒把她氣的直接絕交了？

    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雲璃先把他的手指給解放了出來。

    “你沒有痛覺的嗎？”

    扒開他的手指，看著他指尖從青紫色逐漸恢複正常，雲璃緊蹙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還好。”

    白雪月任由雲璃抓著他的手打量，他目光微垂，心情緊繃的等待著雲璃接下來的話。

    “我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但我心底有一股執念，加上認出禦天一事，我覺得，記憶會消失，可感覺並不會。”

    思忖了片刻，雲璃還是把禦天的事情說了出來，她想要知道，白雪月是否知道禦天，對她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這樣也好大概判斷出他們的關係。

    “禦天？你碰到小朱雀了？”

    白雪月愣了下，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你知道他？”

    雲璃跟著往下聊。

    “知道，那時候你才撿他回去，說給他取了好幾個名字，他都不樂意，就去找我說這件事情，剛好我在看書，你就根據‘禦風而行’定下了禦天這個名字。”

    說起往事，白雪月的心情平複了許多，眉眼也重新變的溫柔。

    “是有這麽回事，那時候你給我取什麽小紅、小火、小朱、小赤之類的，差點氣死我，後來你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有了禦天這個名字。”

    禦天立刻解釋，言語間更是難掩嫌棄，也不知道這嫌棄是對雲璃還是對那些名字。

    “既然知道禦天，那就好解釋多了。”雲璃點頭，繼續回到剛剛的話題上去，“我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當時我自己都很懵。”

    “而對你。”

    她表情嚴肅，她現在所說的一切，很可能關乎著她恢複記憶後，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記得我說過，你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跟你相處時，會很舒服，很自然，即便沒有記憶，我也很願意相信我們以前的關係極好。

    若是我們之間真的有深仇大恨，我想，我對你多少該有排斥，而非沒有絲毫戒備，反倒是願意相處的狀態，更不會如此關心你的身體狀況。

    不知道我以前是怎樣，現在的我，對陌生人一般懶得理會。”

    這點，其實從她對宇文情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她跟宇文陌是朋友，對宇文情卻是捎帶著照顧一下子，根本沒有拉近關心的意思，全程更是幾乎沒說過話。

    “你這樣說，我……”

    白雪月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又抓緊了被子，長發散落而下，擋住了他大半的臉頰，遮住了他的表情。

    “有什麽就直接說，我又沒記憶。”

    雲璃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吞吞吐吐的性子，是真的很不好，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