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看過你的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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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瑾年詫異, 這種問法怎麽跟排查不在場證據似的?“我跟我們商務總監去了趟GM房地產,你說的那個時間我們恰好在回來的途中。”
“大約半小時前,章靖鳴被輛車撞了, 現在送醫院搶救。派出所的哥們剛告訴我,車牌是遮起來的, 司機也捂得挺嚴實,懷疑蓄意。排查工作很快就會展開, 我給你提個醒, 讓你有個思想準備。半小時前在哪裏、誰可以證明,都先想清楚了。”
祝瑾年聽他那語調, 不僅沒有一點同情,反而有種小興奮感。“沈師兄, 謝謝你。不過呢, 我覺得他被撞……你嫌疑最大。”
“哈哈哈!你真是被聶羽崢帶壞了, 嘴上不饒人。”他大笑著說,看來心情真的很好,“我也跟你報告一下, 這幾天我這兒有個案子,忙成狗。半小時前我還在審犯人,全隊同誌都能證明。再說, 我至於那樣嗎?要動手我早就……唉,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掛了。”
說真的, 她也挺高興, 至少這幾天出門不用疑神疑鬼、老怕被跟蹤了。
她去休息室泡杯咖啡,看見剛好千惠領著應然去了心理宣泄室。她想,千惠是要讓應然充分釋放負麵情緒,換做自己,也會先試試這種疏導方法。
祝瑾年打了個電話給曲翠霞,問了一下鄧涵希的近況。除感謝之外,曲翠霞還告訴她,女兒已經通過了北方的一所名校考試,隻要高考分數踩線就行。她雖覺得沒上裕師很遺憾,可那所學校也不錯,很欣慰了。自從決定不考裕師後,女兒的強迫症就沒再犯過,她也很奇怪。
這麽說,秋聞梵很可能真的收手了。
一個小時後,應然筋疲力盡地走出來,臉上還有淚痕。秋聞梵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心疼地揉揉她的肩膀,她撲入丈夫懷裏,表情悲切卻有又一絲平靜的幸福。那二人就這麽相擁而坐,看得琪琪好一陣感慨。
祝瑾年冷眼旁觀,心裏卻五味雜陳。秋聞梵很可能就這麽全身而退,跟當年的鄧建剛一樣,整件事讓人很憋屈。
當晚,她從聶羽崢那兒聽說了關於車禍的最新消息——章靖鳴雖然搶救回來了,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目前,警方已經鎖定了嫌疑車輛來源和逃竄方向,正在進行排查和追捕。
生活就是這樣一出沒有劇透的連續劇,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劇情,隻能老老實實當個即興演員。
“天意啊……”祝瑾年幸災樂禍地哼了口氣,使勁地切著一把小蔥,像是在泄憤。
聶羽崢靠在廚房推拉門一側,望著暖黃色燈光下她窈窕的背影,“怪不得沈子平會直覺認為,你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噗嗤一笑,“可我分明聽說,你也被詢問了。”
“不是詢問,是請教。”他糾正她,“我建議他們,從章靖鳴以往迫害過的女人裏頭尋找嫌疑人。就你我來說,都不具備這樣的仇恨度,非要對他實施這樣的犯罪行為。”
這話祝瑾年不愛聽了,質問道:“難道我被他一再騷擾跟蹤,你心裏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你……就不想揍他?”
“我動手的話,可能也會出人命。”他回答,“幾番自我心理調試,還是覺得做一個守法公民更適合我。”
不了解聶羽崢身手的祝瑾年絲毫不以為意,把切好的小蔥往鍋裏一撒,拍拍手,“大功告成!還是自己家的鍋碗瓢盆用著順手。這次的皮蛋瘦肉粥,我敢說——”她雙手豎起食指,分別往左右方向一指,瞪大眼睛,學著某節目主持人的招牌動作和語氣,“完美!”
“老板娘,你賣多少錢一碗?”他笑著逗她。
祝瑾年雙手叉腰,“十塊!”
“哦?這麽便宜……”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真的掏出錢包,找了找,抽了張五十出來,“沒零錢,這五個晚上我就都住這兒了。”
祝瑾年才反應過來,這陰險的家夥說的不是碗筷的碗而是晚上的晚。她哧了一聲,自顧自裝了一碗,“瞧你多沒誠意,我明明瞅見你包裏一大疊紅票子,最後就掏了張五十出來,可見對我的新鮮度也不過五天。”
聽她這麽說,聶羽崢從善如流地把整個錢包往她桌上一放,“現金、卡,所有身家都給你,包你一輩子。”
“你這是在侮辱我。”祝瑾年虎著臉把碗往他麵前一放,隨即笑開,一把操起錢包抱在懷裏,“以後請盡情侮辱我吧!”
聶羽崢不再跟她貧嘴,嚐了口粥,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禾詩蕊的案子……你看得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什麽?”祝瑾年又裝了一碗粥出來,隨口打聽道,話音剛落,她自覺失言,“這好像不是我這個局外人能問的,你可以不說。”
“破綻百出。”他言簡意賅道。
“那……她現在還……還……”她含蓄地問。
“不知道。”
“唉,好吧。”
“等沈子平手頭的案子結了,組織個案情分析會,可能會重啟偵查。”
祝瑾年由衷地說:“他肯定後悔沒早點找你,若十年前就把你拉進來一起辦案,說不定當年就把禾詩蕊給找著了。”
“我不是搞刑偵出身,現場痕跡、監控偵查等方麵都是外行,僅能從心理學方麵分析每個線索是否可靠。我敢肯定,那些人中一定有人隱瞞或者說謊,如果每個人都說真話,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你雖不是刑偵專業的,可看起來比沈子平、林睿他們靠譜多了。”
聶羽崢停箸,抬眼看了她一會兒,“你一直奉承我,是因為我還沒把□□的密碼告訴你嗎?”
“偶爾說幾句實話,倒被當成居心叵測了。”祝瑾年聳聳肩。
飯畢,聶羽崢繞到她身後,捏了捏她的肩膀,“夫人辛苦,洗碗這種小事,為夫代勞。”
祝瑾年剛答應,好像又想到什麽,改口道:“算了,我是東道主,還是我來吧。”說著,急忙收拾了碗筷跑進廚房。站在水池邊,她苦惱地看著還剩大半鍋的皮蛋瘦肉粥,不知如何處理。
這時,一個聲音自身後響起,“原來,‘完美’一詞僅僅是形容口味,而不是份量。”
被他發現了。
祝瑾年訕笑著轉身。
他不饒她,繼續道,“在你心中,我們倆究竟誰是飯桶?”
她眼珠轉轉,狡辯道:“我這是一步到位,把明天的早飯一塊兒做了,起床熱一熱就能吃,多方便!”
“早飯吃這麽多?”他扶額,“我恐怕是養不起你了。”
祝瑾年撇嘴,戴上防水手套洗碗,“好了好了,你就別管了,君子遠庖廚!”
君子遠庖廚是這個意思嗎?引經據典大觸挑眉,沒拆穿她,而是順著她道:“君子遠庖廚,小人長戚戚。”
這種混搭的句式把祝瑾年搞懵了,轉頭愣愣地看著他。
“浪費可恥,不如明早我們一起把剩飯吃完?”
祝瑾年還沒參透他此話的深意,“好啊,分你一半。本來我想著章靖鳴住院了,你就不用這麽早起過來接我上班,,現在倒好,要一起吃早飯的話,你還得更早起一點兒。”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的腰,刻意壓低了聲音,“你說得很有道理,也不知道明天我們能不能按時起床。”
這下,祝瑾年忽然反應過來,橫他一眼。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她又忍不住臉紅,就用手肘去推他,一推,沒推開,他卻迎上來,低頭吻住了她。
祝瑾年狼狽極了,“我手套都沒脫……”
他將她抱起來坐在料理台上,“我幫你。”
祝瑾年伸手等他,他脫的卻不是她的手套。“喂!”她喊道,無奈地自己扯掉手套,回抱著他,任他索吻。他指尖撫過之處,都像點燃一小團火苗,匯聚成燎原之勢,令她心口滾燙,理智飄渺。
或許是今天心情太好,或許是廚房狹窄的空間增加了親密感,又或許是被他撩撥得欲罷不能,祝瑾年感覺到那緊緊抵著自己的堅硬,臉熱得不行,咬著下唇一直沒叫停。
倒是他,攻勢稍有停頓,雙唇貼著她的耳垂,“以往到這一步,你已經喊停了……”
他記性真好!
“那就……停了吧?”祝瑾年啞聲道。
“我不停。”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宣告戰火重燃。
敵軍勢如破竹,祝軍無招架之力,隻能趴在他肩上,又急又羞地叫道:“不行啦!我家沒那個!”
他會意,垂眸凝住她紅彤彤的臉頰,故意問:“哪個?”
她重重捶了他一下,掙紮著要下地。
他橫抱起她,“我們去買。”
“我不去。”祝瑾年指著門,“誰用誰買。”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放她下地,“給你一分鍾整理衣服。”
祝瑾年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自己,氣呼呼地想,為什麽每次撩完自己,他都衣冠楚楚,而她衣衫不整甚至有時衣不蔽體?
“溫馨提示,還有5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