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司馬術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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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魏離淵心中是歡喜的。

    除了幾個大商隊的護從,加上司馬術的官府衙役,即便武功不高,但也可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不管現在如何商量,等真到了城外,他們的護從如何安排,自然是要聽從他的。

    不過魏離淵倒也不會太過過分,畢竟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等到了郡城,不求他們幫助,也不能讓他們心生怨懟,給他們使絆子。

    二人心中各自計較,沒有半個時辰,木求元就再次回到房間。

    木求元將一個箱子放在魏離淵身前,灼灼地看著桌案上的長劍,說道:“這裏是八百顆陰珠。”

    魏離淵看著這個箱子,箱子不大,約有一尺長寬,外表是黑亮的漆麵,有自然美麗的木質紋理,不過魏離淵看不出這是什麽木頭打造。

    靠近之時,倒是可以嗅到淡淡的清香。

    打開木盒子,一顆顆陰珠堆滿了木盒,感受到那精純的陰氣,魏離淵笑著蓋上盒子,笑著說道:“在下還是相信前輩的,歸元劍宗怎麽也不會少了在下幾顆陰珠。這等事情斷然不會發生,我就不點了。”

    說著,魏離淵指著桌子上的八麵長劍,笑著說道:“此劍從現在開始就是屬於前輩的了。”

    木求元嘴角露出笑容,即便已經十分抑製自己激動的心情,卻還是迫不及待地抓向八麵長劍。

    輕輕撫摸劍身,就好像一個貪財的葛朗台看見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拿到寶劍的木求元當即就告辭離開,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參悟八麵長劍之中蘊藏的死意。

    司馬術立刻起身說道:“木先生請留步。”

    木求元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司馬術,問道:“你有何事?”

    司馬術笑著說道:“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還請坐下!”

    木求元看了看手中寶劍,躊躇了一下就重新落座,不過右手依舊緊握劍柄,不願放開。

    司馬術不以為意,正色說道:“實不相瞞,本官已經決定幾日後,隨同魏少俠一同前往郡城。向朝廷求糧。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隆安縣城就要托付給木先生了。”

    聽到司馬術要離開,木求元終於將實現從八麵長劍移開,冷冷地盯著司馬術,一股屬於混元強者的氣機壓向司馬術。

    隻聽木求元笑道:“要糧之事,何須大人親自去求。老夫書信一封,遣人送到郡城。即便朝廷不給,我歸元劍宗也可以為隆安縣城籌集糧食,安全送達。現在外麵鬼物叢生,危險至極。大人也是讀書人,當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為何要讓自己置身險地。這是不智之舉。”

    司馬術臉上的笑容定格在臉上,他萬萬沒有想到木求元竟然不願放他離開。看著木求元那張不算蒼老的臉,司馬術心中打鼓:“難道這老東西知道本官的打算。不可能,這件事隻有本官和錢縣丞私下商量,他不可能知曉。但是他為何阻撓,就武夫那榆木腦袋,定然不可能猜到本官的想法。恐怕他是自己也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犯了朝廷忌諱,害怕事情泄露。定然如此。”

    覺得自己將木求元的心思猜個八九分,司馬術繼續說道:“本官自然是明白木先生的意思,但是一日為官,當為一方父母。本官手無縛雞之力,又無派兵布陣之能。終於無所事事,上不能為朝廷分憂,下無法安撫保護百姓。現在城中糧草不多,難道你要本官眼睜睜看著隆安縣城餓殍滿地,本官怎能忍心。”說著,兩行清淚就從司馬術的雙眼湧出,根根血絲布滿了一對眼白。

    司馬術聲淚俱下,抓著木求元的手,邊哭邊說道:“若是往日也就罷了,為了不讓木先生分心,下官隻能暗自於深夜垂淚,懊惱自己無能。如今遇到魏少俠,這乃是天賜良機,本官既不用擔心擾了木先生,又可以全本官護民,愛民之念。木先生為何如此不近人情。”

    木求元皺眉,他實在看不慣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就是下邊沒東西的太監,也沒他這般能哭。

    木求元本就心思不再他身上,阻攔他也隻是下意識覺得不妥,這才出言阻攔。

    此刻他的心思早就已經全部放在了八麵長劍之上,哪裏還有心思細究,於是隻能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司馬大人盡可安心前往,此處就交於老夫,定然不會讓隆安縣城落入鬼物之手。”

    司馬術大喜,起身一拜,拱手說道:“接下來,就全仰仗木先生了。”

    木求元點了點頭,看司馬術並無其他要講的,於是起身離開。

    魏離淵看著司馬術的演技,暗自咋舌,這群當官的,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就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別說普通人,就是曲園花旦名角,也怕是做不來的。

    既然木求元這個攔路虎已經被司馬術擺平,那麽之後就是著手準備了。

    魏離淵也告辭離開。

    回到客棧,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客棧後院的水井,自從羊安縣百姓來了,就沒閑過。

    若不是現在是夏日,恐怕廚房燒水的灶台也不會停歇。

    魏離淵一進來,幾個商隊的掌櫃就笑著圍了上來,笑容更加熱切。

    他們可是實打實看到了魏離淵的本事,對於離開這裏前往郡城的把握就更大了。

    魏離淵為了能夠多弄些武者分攤車隊的壓力,隻能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和幾個掌櫃又商談了半個時辰。

    若不是看天色真的開始黑了,這幾個掌櫃恐怕也不會離開。

    直到夜色深沉,魏離淵才終於躺進浴桶,舒服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多少天了,他沒有這麽放鬆過了。

    雖然此刻是深夜,但是隆安縣城的城牆上,可是有歸元劍宗守衛,自然不用他再操什麽心。

    洗了足足一個時辰,水都換了三次,魏離淵才不舍地爬了出來。

    將還未愈合的傷口簡單包紮,魏離淵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麻衣短衫,雖然廉價,上不得檔次,但清爽宜人,貴在舒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