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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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汪海風的說法,他是一個星期之前,在賭場上無意間遇到盧家大少爺盧子平。
兩家原本就暗暗較勁,各不相讓,賭場裏又容易被衝昏頭腦。
他和盧子平對賭幾局,都有輸贏,誰也沒占到便宜。
後來盧子平看似不甘心草草收場,提出賭上一局大的,汪海風想都沒想,瞬間入套。
二人便立下合同字據,在眾人的見證下,豪賭一場。
結果汪海風輸的血本無歸。
等他回想這件事,才發現被盧子平下套了,人家最開始就是衝著他去的。
汪海嶽越聽臉色越難看,沒等汪海風把話說完,他氣不過,開口打斷質問。
“你在賭場輸了錢,回來跟爸爸直說便是,爸爸最多說你幾句,還能把你的手腳打斷嗎?”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蓄意加害爸爸,難道是盧子平拿槍指著你,讓你這麽幹嗎?”
聽到這話,汪海風哭喪著臉,結結巴巴道:“我、我輸得太多了,根本不敢告訴爸爸,他真會打斷我的手腳,我一時糊塗了!”
汪霖山無奈地追問道:“老二,你到底輸了多少?難道天還能塌下來?”
“四、四十億。”
汪海風非常小聲地吐出一個天文數字,然後小心翼翼偷看汪霖山的神情。
“你說多少?”
汪霖山一愣,下意識地又問了一句,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沒辦法,汪海風滿臉痛苦地大聲回答:“四十億,我輸給了盧子平四十億!”
“你、你,我打死你個敗家子!”
在確認這個數字之後,汪霖山臉色鐵青。
隨手拿起床頭的一件玻璃擺飾,朝著汪海風砸過去。
汪家雖說有幾百億的資產,可大部分都是公司名下的店鋪廠房,以及不能隨意變現的各種股票債券。
賬麵上真正能隨意使用的流動資產,還不到一百個億,這是汪家的全部家底。
換句話說,汪海風看似兒戲的一場賭局,直接輸掉了汪家的半壁江山。
一旦汪家替他把錢賠出去,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裏,家族產業的資金鏈將捉襟見肘。
好多談好生意都得因為資金短缺,而暫時擱淺,無法啟動。
甚至銀行那邊也會察覺到風險,重新評估和汪家的合作,比如提前收回貸款,或者減少放貸數額之類的。
難怪汪海風不敢把事情告訴汪霖山。
換做汪家任何一位長輩,把他打斷手腳,都是最輕的處罰。
“呼,呼!”
砸完東西的汪霖山,突然麵色煞白,大口大口喘著氣。
坐在床邊,搖搖晃晃,狀態很不對勁。
汪海嶽心中大急,轉身跑到門前,將門拉開,對等著門外的宋客叫道:“宋醫生,快,快進來!”
他急得連話都說不出清楚。
宋客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便意識到汪霖山身體出了狀況。
“閃開。”
話落,宋客閃身進屋。
三兩步來到床前,用手拖住汪霖山的後背,有規律地拍打幾下。
嘭嘭。
宋客拍打的力道很輕,可效果十分嚇人。
汪霖山胸口發出沉悶的響聲,聽上去就跟擂鼓一樣。
把汪家兄弟都看傻眼了,他們又不敢隨意打斷。
好在經過宋客拍打,汪霖山立竿見影,張嘴大聲喘息,漸漸回過氣。
宋客順勢將他胸前,插在毛巾上的銀針收回,讓他靠在床頭,身體坐正。
“宋醫生,謝謝你。”
見老父親轉危為安,汪海嶽稍稍鬆了口氣,連忙道謝。
宋客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客氣了。”
足足過了一分鍾,汪霖山總算緩過勁,很是感激地衝著宋客點頭示意。
他顧不得有宋客這個外人在場,再度對汪海風發問。
“老二,那也不對啊,正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盧子平若真是做局坑你一大筆,他隻要拿著跟你立好的字據合同,直接上門要賬,難道我們汪家還敢有臉賴賬嗎?”
“你帶回來的那盒蛟玉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東西,他怎麽知道蛟玉香能讓我發病昏迷呢?”
汪霖山果然是個老江湖,立馬就問到了重點,盧子平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
四十億的賭債雖多,但隻要汪海風確實在合同上當眾簽字。
此事關係家族名譽,這筆錢汪家砸鍋賣鐵都得給,絕不可能隨意抵賴。
汪海風把蛟玉香帶回來獻寶,顯然是盧子平授意的,那麽蛟玉香肯定是盧子平給予。
他居然提前預料到,這玩意能加重汪霖山的病情!
由此可見,這件事幕後還有更深層次的陰謀。
“這我就搞不清楚了。”
汪海風縮著腦袋,努力的回想:“那天我輸了錢,又不敢告訴家裏。”
“盧子平就提出讓我把蛟玉香帶回家裏,隻要爸爸你用上幾天,我欠他的錢就一筆勾銷。”
“當時我曾懷疑蛟玉香有毒,不過盧子平為了打消我的疑慮,立馬當場點上一根,還聞得津津有味,表示根本沒毒。”
“然後我就沒有多想,反正照他的話去做,就能免去欠款,我就這麽幹了。”
直到此時,汪海風總算把事情的經過說完。
這一切都是盧子平在算計,他完全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哼,二哥,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汪海彬見汪海風如此天真,竟然對盧子平這種人心存幻想。
指望著對方事後能履行約定,簡直可笑至極。
他毫不留情地打擊道:“你怎麽就不想想,盧子平能設局坑你,讓你做出加害爸爸的事情。”
“等到他的目的達成,他真的會將賭注一筆勾銷?還是說他已經把那份合同給了你,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我……”
聽到汪海彬的連聲質問,汪海風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壓根不知該說什麽。
汪海彬在年齡上要比他小兩歲。
但是眼界閱曆,處事經驗,比他要強出十倍。
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汪海彬聽完他的敘述,就能反應過來,盧子平絕不可信。
他身為當事人,賭局都過了一個星期,還在被人耍得團團轉。
這種心性和智慧,著實難當大任。
怪不得他在家族裏的定位就是紈絝子弟,汪霖山從不讓他插手生意上的正事。
“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