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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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是誰?

    信王是徽宗趙佶的的第十八子,是當今皇帝趙構的親弟!

    趙澤川目瞪口呆,趙眘這沒頭沒腦的問話,讓他如何回答?

    世人皆知,信王在靖康之變時,也被金兵一同擄走北上。

    但是當北上的大部隊經過河北趙縣時,他成功逃脫了金人的看管,隱瞞身份,自稱梁榛,藏匿在金人的宮寨中。

    義軍首領有一叫馬擴的,聽聞此事之後,帶領手下兄弟,發兵將信王救了出來。

    有了這位信王的號召,河北太行山一帶的義軍聞風響應,不日便集結了數十萬人馬。

    趙構在南方稱帝後,遭到金軍多次南下侵擾,趙榛率領義軍在北方展開大規模的遊擊戰,直接鉗製了南下的金軍。

    不久之後,他讓馬擴攜帶自己的親筆書信南下,商量朝廷集結兵力北伐之事,趙構在一片質疑聲中,認出了趙榛的筆跡。

    特別頒旨下令,擢升趙榛為河北兵馬都元帥。

    可是,趙構的心思也如風雲變幻般無常……

    趙榛的兵馬在金兵的圍剿中被挫敗,而這位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信王,後來便不知所蹤了!

    趙澤川的印象中,這位傳奇的信王,比趙構不過小四歲。

    如果還在人世的話,也不過才三十歲出頭。

    在趙眘的注視下,趙澤川眉頭緊鎖,嘴唇囁嚅半天,也沒有給出什麽答案來。

    別說萬渡之了,就連他也沒見過信王的麵啊?

    但是,堂堂一個皇子,深更半夜夜闖大臣府邸,絕不是閑來無事消遣,就衝“信王”這倆字,趙澤川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敵意。

    這不是他熟知的伯琮,不是了!

    那個伯琮何曾在意這些,他可是與自己一樣,除了喜歡擺弄武器,絲毫不關心朝堂風雲的。

    要不是那把新弓弩,他還沒試過,當日也不會爬上屋頂,做出射殺三司統領的事來!

    ……

    哪裏不對?

    哪裏都不對!

    趙澤川有些相信趙煜的話了,生在皇室的男兒,有幾個是心思單純,隻為求溫飽的不爭之輩呢!

    他眼神飄忽地看了趙眘一眼,見他微微笑著等自己回答,眉頭越皺越緊。

    萬渡之,要大難臨頭了嗎?

    恐怕他自己也沒算到皇宮大內,還有一隻小老虎,等著他吧?

    “渡之,一心隻為求財,與姝兒早些成家!就他?有什麽能耐見到皇室之人,就連您,他也素未謀麵呢!”

    這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但是為萬航開脫的意圖太過明顯了!

    “長纓可還記得,你是何時與他相識的?”

    趙澤川隻記得是妹妹帶他回府後,他病泱泱地把姝兒抱在懷裏,胸襟大開,毫無顧忌的樣子……

    現在想來,應該是年根的幾日內吧。

    沉吟半晌,他悠悠道:“大約是在年底吧!”

    趙眘也不再多問,從懷裏掏出幾張紙,展開鋪在桌上,與趙澤川討論起武.器的設計來。

    趙澤川抬指搔著額角的發,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個小子,怎麽與自己的妹妹有的一拚呢!

    都竟拿自己來做參謀,難不成與器械司的管事交好,就該沉浸在這些玩意兒中?

    趙府的下人們早就歇下了,吳山今日也不知去了何處。

    兩人就著涼茶,在正堂中待了足足兩個時辰。

    月隱西方時,趙眘才拿出一塊黑巾,蒙住麵部,翻越牆頭離去。

    回屋後,趙澤川脫下外衫,斜在長椅上,久久不能平靜!

    萬航的大難,就是趙府的大難啊!

    趙眘小小年紀,就已經在為帝位謀劃了,不然他不會親自過問信王之事。

    是不是詐計呢?

    如果關注信王的人比比皆是,此事反而尋常。

    怕就怕關注信王的就隻他一人,那自今日後,一切尋找信王的人,都將會被認為是受趙府指派!

    他若是真有心相托,何不直言!

    難道是想借此機會,摸清與趙府關聯的軍中和江湖勢力?

    所以,這個消息,隻能到此為止,絕對不能傳出趙府。

    他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已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沐沐之日,趙澤川無需上朝。

    睡的遲,又起得晚些,通體舒暢。

    還未披上外衫,吳山就在門外敲起了門。

    “少爺,風雅閣有人求見!”

    他拉開門,還未開口,就瞧見了範荀。

    癟癟嘴,沒好氣地道,“在野,何時起你竟代表起了風雅閣?”

    範荀也不氣惱,“若不是這麽說,你肯定一口回絕!”

    趙澤川甩了個臉色給他,自己什麽時候不想見他了!

    不過是氣他沒有提前告知自己父親的事,這才故意躲著他,晾著他,好讓他反省自身而已。

    “怎麽,想通了?”

    範荀抱臂倚在門框上,“想通何事?那件事不是早就過了嗎?”

    他白皙的臉上,一雙晶亮的眸子狡黠地眨了眨,伸手取下木施上的外衫,朝他扔了過去。

    “得!再也不與你提及此事!”

    他伸手接過,雙手提著衣領,往身後一甩,披在身上,“風雅閣有什麽要與我相談的?”

    “還能為什麽,為了萬渡之唄!”

    “哼,他無事一身輕,好吃好喝有人伺候著,能有何事?難不成風雅閣那位還想夜闖大理寺,把他偷出來?”

    “嘖嘖嘖,渡之要是聽到這番話,非得跳腳不可!”

    範荀看著他係好腰帶,隨他來到浣洗處,淨口淨麵,直到他梳洗停當。

    清粥小菜,是吳山端進來的。

    三人圍坐在桌上,速速用完。

    範荀眼睛盯著趙澤川,也時不時瞧一眼吳山,這哪裏像主仆,倒像是兄弟!

    當然,趙澤川當下也這麽認為。

    隻有吳山心知肚明,但是他依著萬航的建議,有意無意地以弟弟的身份逾矩。

    好在趙府向來不在意這些,對於下人們也極盡優待,隻要吳山不出格,趙澤川也察覺不到什麽。

    三人三馬,趕到風雅閣的時候,難得在門口就瞧見了一個身體修長,扮相俊雅的公子。

    “這是?”

    “在下奉一,久聞趙家公子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趙澤川可不是那種會說出“哪裏哪裏”這種客套話的人。

    他微微俯身回禮,眼神將他上下打量,“奉一?”

    趙澤川那次帶兵來搜查風雅閣的,可是一位身材中等聲音沉鬱的男子。

    那人雖然也不老,但與這位奪人眼球的風雅之人相比,還是截然不同的。

    “請進來一敘,我剛得了新茶,恰好與長纓兄一品!”

    柴奉一提著薄衫衣角,帶頭拐進後廂閣樓。

    前後堂連接處的拱橋下,荷花池也田田浮在水麵,讓趙澤川想起自己府裏的荷池來。

    瞧他多望了荷花池幾眼,柴奉一抿唇笑道:“在這臨安城,不養幾株荷花,對不起這裏的風水!”

    “是何風水?”

    趙澤川與他並肩走上旋轉階梯,側目問道。

    “長纓兄不覺得,這臨安的風水與先前大為不同嗎?”

    趙澤川直來直去慣了,聽到這些彎彎繞繞,他就心煩不已。

    這人把自己叫來,就是打啞謎的?

    他抬手撫著額頭,壓根不再想他方才的問話。

    這有什麽風水不風水的,人又左右不了,他才不是逼迫自己的那種人呢!

    柴奉一算是領教了,萬航結交的朋友,每一個都個性十足。

    看來,自己真得好好學學。

    他推門把趙澤川,範荀,和吳山三人讓了進來。

    看到他們三人坐下來,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渡之,還是必須要救的吧?”

    趙澤川眨眨眼,“當然要救,不是早有萬全之策了嗎?”

    柴奉一斟好四杯茶,分別推倒他們前麵,放下茶壺後,一臉沉鬱地道:

    “再生變故,唯恐沒那麽容易了!”

    三人同時抬頭,無不驚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