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瘋狂的鏟車

    大黑和小冬爺倆被四五個大漢圍在中間。

    小冬嚇得直往爺爺身後躲，兩隻手死死地抱住爺爺的腿，偷偷地看著這些人。爺爺活了大半輩子，除了種地、上山砍柴，哪見過這陣勢，除了緊緊護著小孫子，也隻剩下打哆嗦的份兒。三個人中也隻有大黑還算鎮定，他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們不是來找事兒的，我們找你們老板。”

    “找我們老板幹啥？”領頭的大漢問。

    旁邊的門衛連忙說：“昆哥，這倆人是孫國興爹和孫國興兒子，他們是來要錢的！”

    昆哥一聽就明白了，立刻一瞪眼，對小冬爺爺說：“要什麽錢？你兒子死了，那是他自己不小心，跟我們老板有什麽關係，老板又不欠你的。趕快滾，不然對你們不客氣啦！”

    小冬爺爺聽到坤哥的話，氣憤讓他暫時忘記了恐懼，他哆哆嗦嗦地說：“我們家國興是給你們采石場幹活兒才丟了命，怎麽跟你們廠子沒關係？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想活啦，你們就連我也打死吧！”

    小冬也抱著爺爺大哭。

    “你死不死管我什麽事兒，要死也他媽的給我出去死，別死在我們廠子裏，晦氣！”昆哥不屑地說。

    “就是，死外邊去，想賴上我們廠子，沒門兒，快點走，要不是看你是個老頭，早抽你丫的啦！”另外幾個大漢也跟著喝罵。

    大黑實在看不下去，一步走到小冬和爺爺的前麵，擋住那幾個大漢，說：“你們幹什麽？你們就這麽對待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嗎？”

    昆哥看了看大黑，輕蔑地說：“你是誰呀？”

    “別管我是誰，孩子爹是在你們場子出的事兒，你們不應該撫恤一下死者家屬嗎？小冬爹死了，你們要是不管，那讓老人和孩子以後怎麽生活？你們也有爹娘妻兒，如果是你們的親人出了事兒，你們會怎麽做？”大黑氣憤的說。

    “你他媽的少管閑事兒，否則我弄死你，扔到山上喂狼，你信嗎？”昆哥冷冷地說。

    “你們總得講道理吧，那可是一條人命啊！”大黑繼續辯解著。

    可是沒等他說完，坤哥早已一拳砸在大黑的臉上，猝不及防的大黑被打出去兩米多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大黑，昆哥麻麻咧咧地說：“真他媽的廢話多，快滾！”

    小冬連忙跑過去，扶住大黑：“大黑叔！”說著話，眼淚在一次流了下來，憤怒地瞪著昆哥。

    就在這時，采石場一側的簡易平房的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到這邊圍了這麽多人，就走了過來，問道：“阿昆，咋啦？”

    張坤走過去，在中年人的耳邊嘀咕了一會兒，中年人點點頭，然後走到小冬爺爺的跟前，說：“老孫頭，我不是已經給了你一萬塊錢嗎，嫌少？”

    “王林才，我兒子的一條命，就值一萬塊錢嗎？好，我不要你的錢，你還我兒子的命來！還我兒子的命！”小冬爺爺悲憤地說。

    “你別再胡攪蠻纏啦，這有兩千塊錢，拿去，趕快回家吧！”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扔給小冬爺爺，轉身就走。

    小冬爺爺不知道不知道從哪兒生出的力氣，他一把抓住王林才的胳膊，說：“你別走，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王林才吃了一驚，他用力甩胳膊，想要把小冬爺爺甩開，可是小冬爺爺已經豁出去了，他死死地抓住王林才就是不放手。

    “把他們給我趕出去！”王林才大叫。

    阿昆等人聽到老板的命令，趕緊跑過來，拉的拉，拽的拽，要把爺孫倆趕出采石場。

    其中一個人直奔大黑，伸出手指著大黑罵道：“滾，快滾！”說著話已經到了大黑跟前，一把薅住大黑的衣服領子，就往外拖。

    王林才的行徑早已讓大黑義憤填膺，他猛然反手抓住那個大漢的手腕，用力一擰。那名大漢隻覺得一陣劇痛傳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大黑手的扭動，彎了下去。沒等他“哎呦哎呦”的叫聲落地，早已被大黑一腳踹在肋下，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來。

    “小子，到這兒還敢打人，你小子找死！”其他幾個人看到同伴被打，立刻放下小冬爺倆，走了過來，對大黑進行圍攻。

    大黑在幾個人的圍攻下，仗著身體靈活，左衝右突，拚命對抗，但是終究架不住對方人多，幾次被打倒在地上，身上頭上挨了好幾下，臉上、身上都出了血。對方人多，硬拚不是辦法，除了挨頓打，一分錢也拿不到，大黑一邊後退，一邊思考對策。

    忽然大黑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鏟車上，司機停下車在看熱鬧。他故作膽怯轉身就像鏟車跑去。後麵阿昆等人緊追不舍。

    大黑幾步就跑到了鏟車下，他縱身一躍，就跳上了鏟車，拉開鏟車駕駛室的門，快速進去。

    司機嚇了一跳，嗬斥道：“幹什麽？下去，快下去！”

    大黑一拳過去，把司機打倒，陰冷地說：“不想死就下去！快點兒！”

    司機看著大黑凶巴巴的樣子，乖乖地跳下鏟車。跌跌撞撞地對趕過來的王昆說：“昆哥，他搶我的鏟車！”

    等王昆跑到鏟車前時，大黑已經發動了鏟車，在場地裏打轉。

    “下來，你小子下來！”王昆等人圍著鏟車轉圈兒，大聲叫罵著，卻沒有人敢靠近。那可是重達十幾噸的大家夥，要是讓它掃上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王林才看到大黑上了鏟車，也吃了一驚，忙叫囂著：“阿昆，快把他弄下來，快弄下來。”

    車上的大黑看到氣急敗壞的王林才，一咬牙，猛打方向盤，開著鏟車向著王林才衝了過去。

    看到越來越近地鏟車，王林才嚇得轉身就跑。他慌不擇路地剛跑到簡易廠房後麵，大黑開著鏟車就到了。大黑猛踩油門，那鏟車的大鏟向著廠房鏟去。隻聽到“轟隆”一聲，廠房瞬間倒塌。

    王林才見勢不妙，連忙躲開，才沒有被埋到廠房下麵，不過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攔住他，快攔住他！”

    王昆還算機靈，他連忙對著正在幹活的幾輛鏟車和鉤機，又是擺手，又是喊叫，把幾輛重型機械都調了過來，圍堵大黑的這輛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