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要命還是要腿

    寧雨秋冷冷的說：“我做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罪，你還要繼續承受，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份痛苦會一天比一天大，腿上的病會一天比一天重，七天以後你的這條腿就會壞死，到時候就隻剩下到醫院鋸腿這一條路，否則的話，連你這條小命也保不住。”

    “你好狠！”胡四咬牙切齒地說。

    “狠嗎？要怪就怪自己，敢訛詐赤龍溝鐵礦，真是不知死活！”寧雨秋冷聲說，“後半輩子你就躺在土炕上挺屍吧！”

    “不，不要……”胡四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他才二十六歲，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享受生活，就要成為一個殘廢，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救我，快送我去醫院！”胡四叫道，其他村民連忙七手八腳的就要送他去醫院。

    “不妨告訴你，這種病隻有我能治，醫生是治不好的，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寧雨秋插嘴道，“如果不想失去這條腿，三天後到礦上來找我！”

    雖然聽到了寧雨秋的話，但是村民們顯然並不相信，覺得寧雨秋隻是在嚇唬他們，幾名村民也顧不上再要錢了，不敢再耽擱，抬起胡四直奔鎮醫院。

    但是胡四卻把寧雨秋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村民們開著拖拉機，顛簸了一個多少小時，終於來到鎮醫院。

    老醫生又是敲，又是捏，還拍了片子，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無奈地說：“從拍的片子來看，可能是股骨頭壞死，而且很嚴重，如果一直發展下去，就隻能截肢了！”

    “醫生你想想辦法，這孩子才二十六歲，還沒結婚，這要是截肢，那一輩子了就完了！”

    “先住院觀察吧！”老醫生說。

    “不，不可能！”胡四歇斯底裏地大叫道，“我的腿一直都很好，怎麽會忽然就壞死了呢！醫生，你會不會看錯了！”

    老醫生的臉一下沉了下來，不悅地說：“我在鎮醫院工作了幾十年這樣的病見得多了，怎麽可能回錯？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別的醫院看病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胡四娘聽了醫生的話，一下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地說：“救救他吧，大夫，求求你了，他要是殘了，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我們會盡力的。”老醫生安慰著家屬，心裏卻在搖頭，這病難治，他當醫生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病，似乎僅僅是腿抽筋兒而已，可是偏偏無論是問診、觸診，還是利用各種儀器都沒有檢查出病因，針灸、按摩、各種藥物都用上了，卻是絲毫不見緩解，實在令他感到費解。

    老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心想實在不行隻好把幾個科室的主任召集到一起會診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醫生查房來到胡四病床前，掀起被子，隻看到胡四的小腿已經腫脹的像發麵饅頭，還發著光。

    老醫生吃了一驚，輕輕地按了一下胡四腫脹的小腿，問道：“疼嗎？”

    “啊——”沒等老醫生的話音落下，胡四已經疼得大叫，臉上的汗水像珠子一樣往下落。

    “醫生，他的腿怎麽樣？”胡四娘急切地問道。

    老醫生眉頭緊皺，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胡四的小腿，仔細端詳著，思考著，卻無法找到病因。

    他沒有理睬胡四娘地問話，而是徑直轉身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他就給幾個副院長、科室主任分別打了電話，讓他們都到外科來會診。

    半小時後，四五個主任以上的醫生“呼啦啦”湧進病房，圍在胡四的病床前，七嘴八舌的爭論著。

    有的說要用常規治療，消炎去水腫，有的說必須手術，也有的主任悲觀地說，如果任由這麽發展下去，隻有截肢了。

    聽醫生們爭論不休，越說越嚴重，胡四和他娘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胡四苦著臉都要哭了，他不過按照村長的安排，到路上找赤龍溝鐵礦的礦石車碰瓷，要點錢，村長答應事成之後給他多分幾百塊錢，還幫他家申請困難補助。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麽嚴重，還要鋸腿？可是卡車明明根本沒有撞到他，他的腿怎麽就這樣了呢？

    “不，我不要截肢！我的腿沒有壞掉，醫生，你們不要鋸我的腿，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求求你了，醫生。”胡四一把抓住老醫生的胳膊，激動的說著。“小夥子，你不要激動，你要相信醫生，相信科學，我們也想保住你的腿，但是你的這條腿傷的真的很嚴重，如果不采取措施，甚至會危及到你的生命。”老醫生無奈的說，“為了保住你的生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呀！”

    “怎麽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什麽？”胡四歇斯底裏地喊道。

    看到兒子傷成這樣，胡四老娘心疼得直拍大腿，滿臉老淚縱橫地說：“我的兒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才半天不見就變成這樣？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去找他算賬。”

    “是不是村長那個老狐狸？我就知道他找你肯定沒有什麽好事，我跟他拚了！”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說。

    胡四心中說不出的後悔，如果他不是受了村長的教唆，也不會去路上碰瓷兒，也就不會招惹赤龍溝鐵礦，他好端端的也就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吃龍溝鐵礦新礦長那張年輕的，詭異的臉龐，神秘的手段。他的耳旁又響起那個冷冷的聲音：你的病隻有我能治……如果不想失去這條腿，三天以內可以到鐵礦上來找我！他忽然間明白了，這是赤龍溝鐵礦新礦長對他的懲罰，不過他並沒有把事情做絕，而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解鈴還須係鈴人，如果他現在肯到礦上向礦長認錯賠罪，說不定這個礦長會既往不咎，寬恕了他，把下在他身上的詛咒給解除掉。

    是的，這是魔鬼礦長給他下的詛咒，隻要誠心悔過，礦長會寬恕他，為他解除魔咒，從而保住他的這條腿。

    想到這裏他一把抓住娘的手，急切地說：“娘，你現在馬上帶我到赤龍溝鐵礦，去找那個礦長，隻有他能救我！”

    然後他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老娘。“你這個死孩子，怎麽能聽村長那個老東西的話，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啊！那是要遭報應的。”胡四老娘痛心疾首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