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躺在床內側，渾身上下被被子蒙著，又覺得難受，又不敢出聲，莫離歪躺在他身邊，被子一角蓋在她身上，李恒忽然心生了個壞主意。

    他緩慢地把手伸向莫離，隔著衣服放在她的腰肢上。衣服又薄又軟，透出莫離的體溫，李恒的手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

    莫離覺得有些癢，李恒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莫離不怕林子左聽到什麽聲音，假裝不舒服，調整了一下姿勢。

    莫離便轉過身背對著李恒，留了個背影給他。

    他還不死心，一隻大手從腰肢上繼續遊離，摸到了莫離平坦的小腹上，像是夫妻間極為平常的環抱。

    莫離的小腹從未有人摸過，李恒的手能蓋住大半，礙於有人在，他的動作不敢太大，手腕並不動，隻有手指來回溫柔地摩擦著。

    莫離的喉嚨有些發幹，吞了口唾沫還是緩解不了，臉上緋紅一片，身子快要發抖了。

    林子左並沒等到莫離的回答，可是她的脈搏跳動的有些奇怪，於是他又問：“姑姑的脈搏怎麽跳得這麽快？”

    莫離覺得嗓子裏有些東西被堵得難受，要是再不開口，就要衝出喉嚨了，於是強忍著，說：“我…我今日來總睡不好，覺得心慌得厲害。”

    林子左不知其中緣由，說：“那就是了，姑姑雖然天花痊愈了，心髒卻有些不大好，若一直這樣心慌，還是得用些藥。”

    林子左又讓莫離把胳膊上的衣服往上提提，露出原先長水痘子的地方，痘子已經消去了，隻有些微微發紅的印記還在。他對莫離說：“沒事，這些印子若是留疤，不細看也瞧不出來。”

    莫離不再說話，她必須用所有的精力去隱忍李恒的手帶給她的快感。

    李恒手上的動作從未停止過，好在林子左的脈診完了，他起身，對莫離說：“姑姑無大礙了，隨時可以回宮，回去以後去找微臣，微臣給你準備這平心靜氣的藥來。”

    莫離壓著聲音說：“有勞林太醫。”

    帶來的脈枕也沒派上用途，小監拿起原封沒動的藥箱，林子左說：“微臣回去複命了，姑姑準備著，明日傳旨的太監應該能到。”

    莫離說：“好，謝謝太醫，我就不送你了。”

    林子左帶著小監退出去，關好門。莫離立馬握住騷動在她小腹上的手，麵頰羞紅地轉過身看著李恒，佯裝生氣說：“你好大的膽子，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李恒一個越身，騎坐在莫離身上，雙腿夾住莫離，讓她掙紮不得，雙手反固定住她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你把本王悶得好苦，本王需要些補償。”

    莫離想說這是寺院，佛祖門前清淨之地不得放肆，可他根本就沒給莫離機會，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像是隻要她一開口，他就會把她吃摸幹淨，一絲不留。

    莫離哪裏受得住李恒這樣的目光，剛才摩擦在小腹的餘溫尚在，莫離忍不住顫抖著身子。

    李恒的吻就落了下來。

    像是吻住了會隨時消失不見的美好。

    夜很深，李恒不想走，可是明日傳旨的太監不知何時來，林子左尚能應付過去，傳旨的太監會帶著莫離一塊離開，那時候想藏人怕是很難。

    於是莫離千萬般不舍，也隻能送李恒離開。

    送旨來的太監果然很早，莫離剛剛洗漱完畢，還沒吃早飯，就有人來了，莫離看過去，竟然是當初送自己進宮的張公公。

    張公公哈巴狗一樣的圍著莫離，說：“時間尚早，姑姑用完早飯再回去也行。”

    莫離冷著眼神，嘴上還是軟著，回道：“不了，早些回去吧，張公公也好複了命休息一會。”

    張公公又說：“好，好。寺裏的飯菜太清淡了，姑姑回宮裏再吃吧，要是不嫌棄，奴才回去給姑姑接風。”

    莫離回：“不必勞煩張公公了，傳出去讓人以為東宮缺我這口吃的。”

    張公公知道自己當初因為些銀子得罪了莫離，可他怎麽也想不到醜陋的莫離能這麽快升任女官，這一趟可得好好套套近乎，畢竟整日在未來後宮之主身邊的紅人，他們這種人的財路都攥在她手裏。

    張公公給莫離備了上好的馬車，車裏軟墊子包著木凳，坐起來十分舒適，還準備了些新鮮瓜果，莫離並沒什麽胃口。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做上進宮的馬車，走的也是這條路，那時候滿兒還怕得哭了一路，期間訓斥滿兒的那個宮女也不知怎麽樣了。

    張公公連馬車都沒坐，跟著莫離一道走回去。莫離想再看一眼宮外繁華的景象，你抬窗簾子，就看到了張公公。

    莫離說：“張公公何苦辛勞，坐車回去吧！”

    張公公說：“不辛勞不辛勞，謝姑姑惦記。姑姑是不是渴了？奴才讓人去倒水。”

    莫離說：“不用了，我不渴。張公公，跟你打聽個人，跟我們一塊進宮的有個叫同姝的宮女，公公還記得麽？”

    張公公思忖著，說：“同姝？哦，我想起來了。是有個叫同姝的，後來因為犯了公主名諱，賜名同珠了。”

    莫離又說：“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她現在怎麽樣了？”

    張公公說：“那丫頭命苦，進宮半年就死了，據說是不小心跌到井裏了，被人發現的時候人都泡爛了，費了好些事才勞上來。”

    那樣鮮活的一條生命，進宮半年就死了，莫離不忍心生惻隱，又聽到張公公說起她死時的慘樣，好像被泡爛泡臭的人是自己，不禁幹嘔起來。

    張公公忙說：“哎呀，都怪我，在姑姑麵前口無遮攔的，姑姑吃著水果壓壓驚。”

    莫離撂下簾子，看著帶著水珠的葡萄，就像同珠的眼睛盯著自己一樣，又止不住泛起惡心，忙偏了頭轉移視線。

    這一路莫離的心情都不太好，她一想到要回到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心裏就壓抑。可是她得忙李恒，這個想法不知不覺成了她的動力。

    淹死在井裏也好，中毒身亡也罷，這條不歸路才是莫離唯一的歸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