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再次重歸於好，莫離雖然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可也算是能坦然麵對自己，麵對李恒了。

    白意羨有孕的事情沒有通報帝後，以他現在的地位來說，瞞一瞞是好的，皇太後有心把白意羨也接到身邊來，可才走個雲青青，太後也累壞了，李恒不忍心，想等月份大一些，穩定一些再說。

    因為白成天，白祁隻得了皇上兩句口頭上的褒揚，太子頭一次上戰場，按道理來說應該大肆封賞，可皇上黑不提白不提。

    他按照找人在朝堂上說過這件事，皇上都找借口搪塞過去了。太子實在委屈，就去找了皇後。“皇額娘，他李惟回來都得了封地，憑什麽我就什麽都沒有？我這仗打得可比他難多了。”

    皇後任由他鬧，逼急了就是安撫兩句，可太子不依不饒，“難不成就因為一個白成天？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誤會了，可也不至於吧？”

    皇後見怎麽安撫都不行，就讓望舒帶著宮人下去了。“皇兒，你是不父皇的長子，又是太子，怎麽一點都不明白你父皇的心思呢？”

    太子委屈著說：“我就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隻想要我該要的東西。”

    皇後說：“那你說，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太子也不知道。總不至於用這麽大一件軍功要兩個美人吧？

    皇後也了解自己的兒子，除了女人，還真沒見他對什麽上過心。“好了，從你出生以來，要什麽沒有？你父皇不賞是有他的原因的。”

    “那是什麽原因？”既然討不到好處，總該知道為什麽。

    皇後正襟危坐，對太子說：“你父皇是想收回白祁的軍權的。他手裏掌管我朝十之七八的大軍，以後早晚是個禍端。好在他沒有兒子，要是有，皇上早就收回來了。”

    太子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問：“父皇收軍權，跟給我封賞有什麽關係？”

    皇後氣太子什麽都不懂，可又耐心地解釋說：“這仗是你和白祁一塊打的，你也就算是個援軍。況且戰場什麽情況，你以為你父皇就隻是看看戰報那麽簡單麽？他什麽不清楚？”

    太子想解釋，皇後抬手製止住他說：“好，就算是你打贏了這場仗，可白祁畢竟是主帥，給了你封賞，給不給白祁？不給，會有人說他偏袒自己的兒子。給了，以後這軍權還怎麽收？不給封賞就等於是處罰，你明白麽？”

    道理倒是懂了，可就是不甘心，“那父皇為什麽不在上次老　二打仗的時候這樣呢？”

    “那個時候西南剛剛平穩，南邊這場仗是早晚的事。你父皇沒有得力的將帥，那時候他還不能罰白祁，現在不一樣了，兩個心腹大患都安定下來了，你父皇可以有所動作了。”

    太子無奈地歎氣，說：“好吧，那就這樣吧！我這個苦頭是白吃了。”

    皇後責備地看著他說：“你以為不是白吃了麽？本來你父皇還會因為白祁牽連到你沒有封賞而愧疚，可你偏偏鬧出白成天這麽個事來，可不是讓你父皇對你那點愧疚都沒有了麽！”

    “白成天這事確實不怪我，我看見了白意歡給她父親的家書，明明白白寫著他是老　二的奸細。白意歡不可能騙她父親的！”

    “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明白麽？那白成天確實是李惟的走狗，可你太衝動了，沒有十足的證據抓人不是打草驚蛇麽？這很明顯，有人趁我們不備，去見過白成天了，並且不是威逼就是利誘，讓他改了口。”

    太子恨切切地說：“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母後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皇後慢悠悠地說：“誰能有權利自由出入大牢，探視軍中要犯？”

    太子總算還沒有笨到家，“皇貴妃？李惟？”

    皇後點點頭，說：“從前是我小看她們母子了，好在雲青青生的是個女孩。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也應該到頭了。”

    太子附和說：“對！我就瞧那個李惟不順眼，以前巴結奉承我跟條狗一樣，現在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我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給他點顏色，讓他長長記性！”

    皇後教導他說：“斬草，就要除根，你明白麽？”

    娘倆聊到很晚，自從雲青青生了孩子，白意歡總纏著他在自己屋裏睡，要是光看臉蛋吧，白意歡確實是個美人，可他就是總想起死去的那些個侍妾，覺得不自在。所以寧願陪著皇後，也不想回東宮。

    最後還是皇後下了逐客令，讓他早點回去歇著。

    走之前皇後特意囑咐太子最近安分些，越是要收拾李惟，他就越是要本分。

    太子不敢壞皇後大事，最近往外麵跑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可宮裏這兩個人他實在看膩了，北檸清心寡欲得像尼姑，白意歡目的性又強，閨房中的樂趣他一點都嚐不到，所以也會偷著出去，不過從不在外麵過夜，鬧得動靜也都很小。

    宮裏都在準備太後的壽宴，她本人倒是興致不高，年歲大了，越發喜歡清淨了。

    這日莫離陪著白意歡挑選進獻給太後的壽辰禮，一個守門的小監急匆匆地跑進來，在門口跟當值的宮女小聲說了幾句話，小宮女十分驚訝地問：“什麽？你說的事可當真？”

    白意歡選得眼花，正好想歇歇，對著門口喊：“什麽事啊？大驚小怪的。”

    小宮女掀起簾子進來，跪在地上回道：“回太子妃，皇後來人傳話，叫您過去一趟。”

    白意歡問：“什麽事？”

    小宮女回：“流霜宮的珍嬪娘娘歿了。”

    莫離駭然地瞪大了眼睛，險些把手裏的翡翠掉到地上。

    白意歡並不在意，隻問：“什麽時候的事啊？怎麽原先沒聽到什麽動靜？”

    小宮女說：“來人並沒說，隻說皇後娘娘叫您過去。”

    白意歡站起身，對玲瓏說：“替本宮更衣吧，正好我也坐得乏了，過去走走。莫離，你把東西收到庫房吧。”

    莫離盡量控製自己，小聲回道：“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