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關嘉茂的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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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喚醒對方,反而悄然在他身邊睡下。

    連續這麽長一段日子的勞累奔波,這身老骨頭似乎都被顛散了架。

    她原本是背對著他躺著,卻不舒服得很,她下意識翻了個身變成平躺。脖子疼,腰疼,腳底板更疼。總之就是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勁了。

    也許是餐風露宿習慣了,睡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似乎遠遠比食鋪的那張小床還要來得讓人難捱得很。

    她繼續翻,變成麵對著他睡。

    他灼熱的呼吸帶著濃濃的酒氣,她根本聞不習慣。又下意識想遠離。

    就在她睡得最不安穩下意識想翻身遠離他時,身旁的男人突然就動了!

    腰間一沉,一條結實的胳膊就纏了上來!

    季月荷渾身倏地一僵。

    下意識想推開他,可他卻摟得很緊,根本推不開。一隻大手十分自然的捉住了她的小手,將她固定在頭頂。

    方便他為所欲為。

    男人的內心裹著一抹火。

    這個女人連續這麽多天,和別人說說笑笑,親密往來,卻一直對他不假辭色。

    ——尤其是,這個人還他嗎偏偏是個女人!讓他如魚梗喉,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心底既憋屈,又惱火!

    這口氣,他如果都能忍得下去,那他不就成了王八!

    他的大手緊緊攬在她腰間,親密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女人獨有的氣息傳入鼻息,他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瞬間就熱血沸騰!

    “別動!”

    他命令著。

    唇上突然多了一道溫熱,季月荷本能推拒,可他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的吻,來得激烈又狂猛。

    她剛要驚呼,可雙唇卻被填滿。

    她感覺自己嘴被堵住了,鼻子也不能呼吸。男人灼熱的呼吸不斷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耳畔。

    女人下意識瞪大了眼,那雙迷蒙的大眼裏盛滿了驚恐和彷徨。

    “關嘉茂,唔......”

    她下意識喊,可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的熱情悉數淹沒。

    ......

    秋雨總是在深秋的深夜裏悄然降臨。

    淅淅瀝瀝的秋雨,如千萬條銀絲,在空中蕩漾著。

    迷迷漫漫的輕紗,蓋在黑幽幽的瑟瑟原野上。如詩如畫般滴進晶瑩如玉盤的水麵上,濺起了粒粒珍珠。

    就連風也跟著卷起了一陣陣青煙,就連窗台外那一株木槿,也綻放出了一個個笑的小酒窩。

    次日,醉酒的關嘉茂依然天不亮就醒了。

    那雙銳利的眼一睜開,果然就看見了依然躺在自己臂彎裏的那個女人。

    她睡顏嬌憨,也睡得全無防備。

    他也沒料到,之前恨不能她死的這個女人,居然有一天會撥動他的心弦。

    盡管昨晚發生的一切,有他醉酒的原因在。

    可他更明白,他並非是個酒後亂性之人。上輩子他一步步爬到大將軍的位置上後,不是沒有人趁著他醉酒,就往他的被窩裏塞人。

    可他依然能坐懷不亂。

    身邊幹淨得連個伺候的女人都沒有。

    可昨晚,他偏偏就借著三分醉意,強要了這個女人。

    這個明明那麽不堪、又那麽惹人厭煩的女人。

    在他的眼中,她的缺點一大堆,尖酸、刻薄、吝嗇、小氣......但凡他能想到的缺點,幾乎都能用到她的身上。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讓他那如古潭般平靜無波的心潮,重新泛起了漣漪。

    猶如枯木逢春,舊鏡重磨。

    一時間,繁華綻放滿枝椏。

    可出奇的是,眼下他哪怕摟著她,他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他居然會妒恨一個女人,僅僅就因為那個女人和她走得太近?

    他魔怔了!

    肯定是被鬼......哦,不,是被這個女人迷了眼,下了降頭術,再或者自己中邪了,否則,怎麽解釋眼下的情況?

    這樣的認知一出來,他驚得慌忙收回胳膊。

    “嗯,疼......”

    季月荷下意識痛呼一聲,依然還墜在夢境裏。

    她實在太累了,這些天的奔波勞累且不說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還莫名其妙的被人像拆骨頭似的。

    她蹙著眉,想要睜眼,卻怎麽也睜不開。

    隻能從嘴裏溢出點細細密密的輕哼。

    她的這幅模樣,意外的取悅了他。

    關嘉茂滿意地笑了,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

    看到她因為被胡茬蜇得不住驅趕的時候,他才恍然清醒。

    趕忙斂了臉上的笑,又再度變回那個不苟言笑的自己。

    他起身,洗漱一番,才帶著眾人去了食鋪,就連文蘭也和楊大郎邀約她一起,去附近遊玩。

    季月荷沒去。

    她破天荒睡到大天亮。

    還沒睜開眼,眉頭就下意識擰緊,嘴裏就溢出細細密密的輕呼。

    渾身都好似散了架的疼,喉嚨更是幹涸得厲害。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爬起來,可腳還沒沾地,那雙軟得像麵條的腿根本支撐不住她的份量,讓她又再度跌倒。好險撐著床沿才沒有摔倒。

    那混沌的大腦才漸漸清醒,昨晚發生的一切,慢慢複蘇。

    “啊!”

    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未著一縷,下意識驚叫,又趕忙堵住了口。

    “娘?是您在叫我麽?”

    院子外,傳來馮氏關心的詢問。

    季月荷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砰砰砰”亂跳的胸口,強行鎮定自己。這才揚聲說道:

    “沒、咳咳......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磕著了下。我馬上就出來。”

    出來,出來個屁!

    她的衣服呢?

    小衣去哪兒了,還有腰帶......

    等季月荷手忙腳亂穿好衣裳,晃眼間,又發現銅鏡裏自己那頭亂糟糟的頭發。

    糟糕!

    她內心腹誹著,卻又不得不趕忙收拾自己。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昨晚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