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錯過了那個最想對你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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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更恨的其實是她自己。
一個老男人而已,他要找誰就找誰去,她幹嘛要吵要鬧,這不是白白便宜了對方看笑話!
就比如現在!
這個臭男人那一臉懵逼的模樣兒,就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季月荷深吸一口氣,強行把那口怒火壓下。
“行行行,是我不好。這次的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她轉身就走。
至於關嘉茂買給她的那對玉石耳環,她再沒有看一眼。
“等等!”
關嘉茂心頭莫名一慌,趕忙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阿荷,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
不過片刻功夫,季月荷也調適了自己的心境:“我剛才說過了,是我一時衝動了。以後我絕不會這樣了。”她用力推開他的手,試圖搶回自己的手腕。
可關嘉茂根本就沒有鬆手,眉頭緊蹙,神色更是難看得很。
“我沒說你罵錯了。是,我昨晚確實和一個女子待在了一塊兒,可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我……”
“好了!”
季月荷粗暴的打斷了他未完的話。
這一次,她硬是把手腕奪了回來:“別告訴我,我什麽都不想聽。”
都待了一晚了,還什麽事都沒發生?
他想告訴自己,去紅樓玩兒,是隻和裏麵的姑娘喝喝酒,吃吃菜,連對方的小手兒都沒碰嗎?
可那又如何?
她還是覺得很惡心!
她冷冷地掃視了對方一眼,自顧自摔門而去。
被留下的關嘉茂呆呆地看著走遠的季月荷,眼底的風暴在飛速聚集。
這個女人,他給她臉了是吧?
好,好得很!
氣急敗壞的他回頭就一把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掃到了地上,拿起他買給季月荷的那對玉墜耳環,想一把摔碎。
可他的手高高舉起後,良久,還是沒忍心下手。
季月荷出了房門,屋外,衛氏正好在屋簷下打麻繩,看到季月荷出來,想躲,可她身邊的原材料和工具都在身邊,再怎麽躲也躲不開啊!
沒辦法下,她幹脆低著頭裝鷓鴣。
其實打麻繩,是時下大多數女人日常的工作之一。
自己采收苧麻,自己打麻,自己再把麻繩編織成麻繩。這種麻繩的質量非常好,非常緊實耐用。
當然,用苧麻做出來的衣服也經久耐用,深受窮苦老百姓的喜愛。
老關家的良田都用來種植了蔬菜,唯獨那幾畝山林地裏不出產糧食,便都種上了苧麻。苧麻收回來後,因為食鋪要人,城北的小院子那邊也需要人手,這些苧麻大多是袁氏好不容易閑下來後弄的。
如今衛氏把它們弄成麻繩,橫豎都能派上用場。
可她也沒料到,自己擔心這陰沉沉的天晚些又會下雪,這才坐在屋簷下做事。可誰又能料到,季月荷二人會吵架呢?
隻是,她再裝鷓鴣,季月荷還是一出門就看到了她。
原本就心情糟糕的她瞪了眼衛氏,徑直跨過地上那堆麻繩離開了。
此刻的她,就想著趕緊離開。等她走到碼頭後,沿途便時不時都有人向她大招呼,她微微點頭示意。
可還是澆不滅心底的那一股子憋屈感。
說起來,那個男人還真有撩動她心弦的本事。
這是第幾次了?
她都不記得了。
不過……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突然轉了方向,徑直坐上了船,直接去了程家別院找文蘭。
文蘭來靈泉縣後,這段日子都過得非常開心。
原本過來伺候的那些個下人一道了靈泉縣,就勸她回家。卻沒想到,這批過來下人一共才八個,就病倒了三個,而且病情來勢洶洶。若非有季月荷的治疫情的藥,那三人恐怕命都得交待在這裏。
即便這樣,那三人也是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便是她的r母薑氏。
薑氏的年紀不小了,說起來,她比季月荷還要年長些。這些年也一直保養得好,可眼下病了一場後,她一張臉蠟黃蠟黃的,瞧著卻沒有季月荷年輕。
這不,她正苦口婆心勸著文蘭早些返回時,季月荷過來了。
看著跟著小丫鬟身後進來的季月荷,薑氏心頭暗惱,表麵上還是恭敬地朝她見禮。
季月荷其實是漫無目的的走,等她見到文蘭後,隻覺得滿肚子都是委屈。
隻是礙於她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年紀,倒底沒好意思哭出來。
即便這樣,在和文蘭閑聊時,她還是一度失態發呆。
文蘭自然看出來了。
“季姨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事倒是沒出事,就是有點意難平。”
“什麽?”
文蘭聽不懂。
“沒什麽,來,我們喝酒。”
季月荷突然笑了,端起了酒杯。
這酒是米酒,酒精度非常低,適量喝點也不會醉人:“有人曾經說過:酒杯太淺,敬不到來日方長。巷子太短,走不到白發蒼蒼。人生一世,最大的遺憾,不是錯過了最好的人。而是,錯過了那個最想對你最好的人。你呀,可千萬要記得。”
別像她這樣,現在的她連自己究竟想要什麽都不知道。
“你有心事。”
文蘭說道:“你肯定有事,別瞞著我。說出來我給你參謀參謀。”
“參謀啥呢,我沒事兒。”
說到底,她也就是吐槽一下。
眼下幾個孩子都這麽大了,難不成還真要為了一個不知所雲的女人,而和離?
這又不是後世,今天結婚明天離婚,想怎麽就怎麽,都講究婚姻自由。
她現在在封建社會。
信不信她前腳提和離,後腳就有無數人得勸她?
再則說來,這個年頭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如今對方還沒有提過納妾之類的話題,說到底,依然算是一個好男人了。
她就是想得多,想多了,很多事就不願意去做了。
隻是心頭,一直好像堵著東西,到底意難平……
“行叭,你說沒事就沒事吧。”
文蘭也不是那種糾結的人,回頭她就說起了楊大郎的情況。
“表哥這些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我都見不到人,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